看到张涵从楼梯滚落下来，顾晨雅才拉回了一些理智。
“妈？！你醒醒啊！”顾晨雅看到张涵的头上一直冒着鲜血，心里有狂乱、恐慌，吓得要哭了。
“顾晨夕！你快出来别装死！妈晕倒了！快出来！”
此时的顾晨夕仿佛像丢了魂魄一般，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自己出生时的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跟生母杨青的全家福，根本听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看着照片她无声地翻涌着泪水，脸上却浮现浅浅的笑，不知此时的她是什么心情。找到行李箱、她开始收拾行李，想要离开这里。
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转了半天把所有的衣服装上，其实也就那几件破旧的衣服，不管冬天的、夏天的几乎都是顾晨雅穿过的衣服，她是姐姐，她穿着妹妹的就衣服，可是这些她并不在意。
“顾晨夕，你别装死了，要滚你也得等妈出院了再滚，她刚从楼梯上摔下来你就想抛下她一走了之啊？！”顾晨雅在楼下喊，见顾晨夕不做声色，她急忙打了120，之后跑到顾晨夕的房间，门没锁，一进去只见顾晨夕在收拾行李，想来她这是要走的，这倒是正合了她的意，不过这种关键时刻还不能让她走。
“我说妈晕过去了，头部流了很多血，120马上就过来，现在走你是想当忘恩负义的小人？亏妈对你这么好！”见顾晨夕仍然不语，她又说道。
这回顾晨夕似乎是听见去了：晕过去、流血、妈对你这么好……
顾晨夕扔下了手里的衣服向客厅跑去，入眼的却是张涵倒在楼梯下，头部还有血在溢出，成了一个小血泊。这时120正好赶了过来，护士小心谨慎地把张涵台上了担架后急匆匆地上了车，顾晨夕追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顾晨雅也在。
“你看着我干什么？妈在流血，不能随便动她，而且我一个人也抱不动她，叫你你也没搭理我。”顾晨夕从一上救护车就以一种审判罪犯似的眼神看着顾晨雅，看的她心里发毛。
顾晨夕听了她的话后不再看她，顾晨雅松了一口气，原来顾晨夕真的是在质问她。
三个小时后在医院的急诊室外，顾晨夕终于看见主治医生出来，而满目苍夷的张涵则被推进了病房。
“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吧？”
“是啊，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两姐妹难得地对一件事情一致地关心。
“你母亲的头部摔伤，出血情况比较严重，不过现在已经给她输了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另外还有轻微脑震荡，休息半个月也就没事儿了。不过……”医生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停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她们难得异口同声。
“不过在给病人做脑部CT时发现她南部有一个明显的黑块，疑似癌症，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确诊，需要进一步观察。”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会有结果？”顾晨夕觉无法接受连续地打击，手心开始发凉。
“后天报告才会出来，现在病人需要住院修养，麻烦二位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说完后医生就走了，顾晨雅知道顾晨夕没钱，所以在家里她就把张涵之前给自己的银行卡副卡拿过来了。现在这住院手续自然是得她办的。
顾晨雅虽然总说张涵不宠她，其实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张涵对她是极为宠溺的，只不过她见不得母亲对顾晨夕好，她讨厌顾晨夕所以才故意刁难！
接下来的两天里她们两都在医院陪张涵，没去学校。检查报告出来那天、张涵正好睡着了。她们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报告出来了，我妈应该没事儿吧？这两天我妈回复的挺好的。”顾晨雅急切地问着。
“病人脑部检查报告显示，有肿瘤，我很抱歉！现在病人最好能尽快进行肿瘤切除手术，否则等过一段时间肿瘤细胞扩散就危险了。”
“肿瘤？！手术？怎会胡这样？”顾晨夕难以置信。
“这个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顾晨雅说
“加上后期疗养五十万吧”医生说完，叹了口气，看着她们两都是学生，这两天探病的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想来经济上也是一个问题。
“五十万？……”顾晨雅拧眉，想到她的副卡中也只有七万，上次妈妈跟她说她的主卡里还有十万，那剩下的三十多万怎么办？去哪里找？看到顾晨夕愣在一旁，她拉着顾晨夕匆匆走到了医院的花圃前，力气很大，透着一股怨气。
“现在家里总共就还有十七万，你看怎么办，妈对你这么好，这次你想当逃兵吗？”她一脸质问
“我们一起想办法！”顾晨夕有夕无力，面对一个那么大的空缺，她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但是她从没想过要丢下张涵。
“办法，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什么工作能一下子挣还几十万？顾晨夕，看你姿色还不错、反正你也不干净了，你现在是该出去卖了！这样钱才来的快……”顾晨雅捏住了顾晨夕的软肋，死死不放。
顾晨夕听了，惊恐地连连晃着头，噩梦又开始吞噬着她：“不！我不是卖的、我不卖……我不卖！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她死也想不到顾晨雅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说她不干净、他说她该出去卖……顾晨夕疯了一般甩开她的手跑出了医院……她不是卖的，她不干净是被迫的，她苟且偷生也是被迫的……她也想救继母张涵，但是为什么要她牺牲自己、出卖自己？
她跑出了医院、跑了很远很远，不知疲倦，脑海里是顾晨雅说的那些话“你现在是该出去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