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速度缓慢,一身麻衣的老者冷冷的盯着前方,前方道路边上浓密的树丛。“似乎有人受伤了!”马车中轻柔的声音飘出,却没有丝毫的紧张。
“在哪呢?”
突兀掀开的车帘后面,娇嫩的面容上满带着好奇,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更是不安分的四下里打量着。
“夫人!只怕有麻烦了!”车夫的眉头皱起。
“难道还有刘叔惧怕的人?”面如凝脂的少女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一双秀目更是惊讶地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树丛。
那里衣衫褴褛的少年,踉跄的身形在靠近道路的瞬间摇晃着一头栽了下去。
“我去救他!”
褴褛地身形激发了少女的母性,掀开车帘带起一阵香风,向着少年栽倒的地方冲了过去。
“这孩子!永远这么毛毛糙糙,让刘叔多费心了!”柔弱的声音自车厢中传出,却让一身麻衣的车夫身形为之一颤。
“小姐!天性善良!老朽不会让人伤害她!”老人的声音中似乎带着遗憾,只是那随后猛然挥动的大手,却在瞬间卷起漫天的尘土。
“黑暗神殿的猎杀者!”
马车中原本轻柔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冰冷。
“阴魂不散的家伙!”
车夫的声音透着不耐烦,那漫天的烟尘也似乎生出了杀意,一根根土矛自烟尘中凝聚,向着那自从林中窜出的道道黑影飞射而去。
而与此同时,灰色的身影如电在土矛洞穿那道道黑影的瞬间出现在少女的身旁。
“怎么样?”扫视着四周,看着那一具具被土矛洞穿的躯体,车夫的面容有些悲戚,不过这悲戚一闪而逝,旋即将视线落在了匍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刘叔!这家伙感觉上气若游丝,可是仔细检查之后却发现他身体上的这些伤并不足以致命,刘叔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少女的眉头紧皱,看向车夫的目光略显急切。
“五脏六腑遭受了重创!”车夫的眉头微皱,自己从未见识过如此的伤势,至少自己没有见过,他又哪里想过这样的伤势本就是直接作用在肉身之上的,只是因为沐风的肉身因为修炼餐卷的缘故而格外的强悍,如果不是因为那只是一一本残卷,或许这样的攻击还不至于让沐风如此。
“那他还有救吗?”
这一刻少女的目光凄婉,隐隐中竟饱含着泪光,看的一旁的车夫一脸的无奈,却又不得不苦笑着自身上摸出了一枚银色的药丸。
“就知道刘叔最好了!”伸手抢过车夫手中的药丸,少女笑逐颜开。
“你的刘叔很好,但是你要知道好人通常都是不长寿的!”
杀机如潮水般自从林深处席卷而出,那是一个男人,一袭蓝色的长衫,只是那面庞之上银色面具遮掩了其容貌,让人难以窥视真容。
“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这一刻少女,早已将药丸喂入了少年的口中,闻听着面具男子的话语,原本俏丽的面容,霎时笼上了一层寒霜。
“小姐!你不是他的对手!”看着被激怒的少女,车夫的面容冰寒,迈步间已是站在了其身前。
“刘老!没有人可以冒犯我轩辕家,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马蹄声响,没有人驾驶的马车缓缓驶来,冰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虽然声音不大,却透着无尽的威势,更有一种不容违逆的霸道。
“轩辕家?”银色面具的男子,口中呢喃着,双目却在瞬间收缩。
烟尘再起,巨大的战矛横贯长空,面具男子惊惧,身形急速后掠,竟是在瞬间起了逃离的打算。
“想走吗?”这一刻车夫的面容瞬间无比的难看,沟壑纵横的面容怒意一闪而逝。
略显干枯的大手轻抬,向着面具男子逃走的方向轻轻一握。
漫天的箭雨,自四面八方爆射而至,凄厉不甘的惨叫声中,洒落漫天血雨,那是面具男子的血与肉。
“走吧!”
车厢中的声音平淡,却不容违逆。
“可是他怎么办?”看着马车的方向,少女有些迟疑。
“我们不能帮他一辈子!”轻柔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不错!小姐,我们赶路要紧!”车夫的声音平淡似乎之前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
“轩辕家确实很霸道,不过杀了我神殿的人,怎么也要有个交代吧!”冷漠的声音响起,白色的身影自丛林中走出。
“白煞!”
老者的神情复杂,看的一旁的少女一脸的疑惑。
“他很厉害吗?”
“很厉害!不过还拆不了我这老骨头!”说到这里,少女笑了,老者同样一脸的笑意。
“刘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马车中轻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的话语让少女为之色变,更让老者的面容一阵的抽搐。
“你来的不是时候!”没有人知道老者话中所要表达的含义,饶是一向自负的白袍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过随后这疑惑变成了惊诧,变成了身形的急速后撤。
因为面对那自天而降的柱子,白袍毫不怀疑,一旦被击中,自己将会被轰的渣也不生。而这不过是那个身为车夫的老人抬起的一根手指。
“轩辕!”
白袍的心头苦涩,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车夫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我不甘心!”急速后退中的白袍,心有不甘,之前自己的判断失误,让自己错失了斩杀沐风的机会,而如今若是因为这样一个车夫,便轻易退缩,那样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撑天巨柱落下的时候,白袍的双臂挥动,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那是炽烈的白,可以消融世间一切的黑暗。
“消融世间的黑暗同样隐藏着光明!”老者轻叹,大手看似随意的挥动之后,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少年,另一只手裹挟起身旁的少女,不见身形晃动,却已经坐在了马车之上。
“刘老?”马车中的声音带着不解。
“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老人的声音飘渺,带着沧桑。
在白袍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远去。
“什么意思?”看着那远去的马车,白袍的脸上满是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