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看了一眼日历上的日期,李净宏低声咒骂一声,走出了家门。
日历8月28,星期五,农历的7月15。
这一天是中元节,也就是传统的鬼节。
晚上八点,风城市阴沉沉的可怕。
而在风城市三十公里之外的北山公墓,更是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作为公墓,北山也是最近五十年的事情。
事实上,在更早之前的时间,明清两朝,北山一直是达官贵人的墓地。
北山公墓脚下,一辆银白色的松花江微型小面包旁,站着三个人。
在这三人之中,身穿黑色紧身服,中等身材的李净宏,并不显眼。
一阵冷风吹来,李净宏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李净宏皱了皱眉头:“吴老板,消息准确么?”
被李净宏称呼为吴老板的,是一个戴着白手套,八字胡的中年人,中年人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握着一个古铜风水盘:“消息的来源毋庸置疑,那座墓穴是清朝一个大官的墓地,干成这笔买卖,咱们就吃喝不愁了。”
“吴老板,今天是中元鬼节……”三人中,最后一人,一米八零开外,魁梧的汉子欲言又止。
“阿牛,都什么年月了,你还信怪力乱神这类的事情?”白手套呵呵一笑:“我吴凇,过了半辈子,闯过南走过北,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唯独,这辈子没见过鬼!”
魁梧汉子嘴皮动了一下:“给我来口酒!”
一口白酒入口,魁梧汉子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血色:“咱们走!”
一小时后,一行三人,爬上了北山的山腰。
北山山腰,乱坟林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墓碑,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下,惨白,而那墓碑上刻录着死者的名字,更像是一只只眼睛,看着一行三人。
不远处,白日里郁郁葱葱的苍松古柏,黑乎乎的一团,仿佛树精山魅。
“呱呱。”似乎因为三人的到来而惊动,一只老鸦从苍松的枝头上飞起,发出凄厉的叫声。
苍松仿佛活了过来,枝头乱颤。
天色更加的阴沉,阴沉的更加可怕,风若有若无的刮了起来,如怨如泣。
魁梧汉子神色紧张,竖起耳朵,脸色连变数变:“吴老板,风声里似乎有什么声音?”
“阿牛,你的疑心病又犯了,喝口酒就好了。”吴淞不由分说,将老白干抵到了魁梧汉子的眼前。
魁梧汉子,略微犹豫,接过了老白干,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入肠胃,瘦子的脸色一阵潮红。
魁梧汉子摸了摸嘴巴,右手食指指向两颗古柏树的中间:“吴老板,你说的就是前面那个地方吧?”
“不错。”
“好了,开工!”
魁梧汉子卸下了身后的胶丝带,从胶丝带中,取出了两把民用铁锹。
“宏哥给你!”魁梧汉子将一把铁锹扔给了李净宏。
李净宏和魁梧汉子阿牛两人来到两颗古柏树中间,卖力的挥舞着铁锹,翻动着泥土,汗水顺着二人的额头,落在了地上。
而在两人身边,拿着手电筒的吴淞,紧紧地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阿牛的铁锹,发出了砰的一声。
阿牛喜形于色:“吴老板,我好像是挖到了什么!”
“继续挖,小心点,别破坏了宝贝!”这个时候,吴淞也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
随着泥土的翻掘,一个通体乌黑的石碑,缓缓露出。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石碑上镂刻着一行巴掌大小古文字,照射的清清楚楚。
“天碑,不可存于世!”
正在这时,三人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嚎叫。
“你害的我好惨啊!”
三人顿时感觉脊梁骨冒凉气,回过头,只见一个不人不鬼的身影,向着三人靠了过来。
即便是三人中,一向胆大包天的吴淞,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而吴淞身边的李净宏和阿牛二人,更是吓得浑身哆哆嗦嗦。
身影距离三人越来越近,吴淞恶向胆边生,吴淞一把手夺过阿牛手中的民用铁锹,狠狠的向着黑影的脑袋拍了下去。
“砰。”
黑影身形一歪,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而那黑影的脑袋,好巧不巧的碰到了那个黑色的石碑!
“好不禁打的鬼。”阿牛松了一口气。
“鬼?你好好看看?”李净宏冷笑一声。
“这个鬼怎么穿着现代的T恤,牛仔裤?”阿牛打量着‘鬼’的身影,神色满是不解之色。
这时,李净宏将倒在地上的身影翻了过来,仰面朝天。
“这个家伙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李净宏反问道。
“这个家伙鼻青脸肿,披头散发,我乍一看还以为鬼呢!再者说,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牛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李净宏没有理会阿牛,目光看向吴淞:“现在,怎么办?”
“这人死没死?”
“还有口气?”
“唉,算他命不好吧,谁让他在这里,撞上咱们!就地找个地方埋了吧。”
阿牛一脸惊诧:“吴老板,你在说什么?这个家伙,还没死啊?你要打算杀人?”
吴淞冷冷的道:“他在这里撞见咱们盗墓,日后被这小子传出去,我无非颇费点钱财,而你们哥两个肯定要蹲号子!我这是为你们考虑!”
“吴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看出来了,你是想借刀杀人,这人是你拍晕的,你要是想把这人给处理了,那么就劳你亲自动手,我们哥两个可是恕不奉陪了。”李净宏向着阿牛使了一个颜色:“咱们走!”
“李净宏,你这是坏了这一行的规矩!”
“规矩?吴老板你出钱,我们哥两个给你卖点力气,吴老板你当初说的是古墓,而我们哥两个担心受怕,干了半夜活,古墓的影子都没看到,挖出来的是这么一块破烂的石碑!”李净宏皮笑肉不笑:“吴老板,日后有确定无疑的古墓消息,在跟我们哥两个谈规矩!”
吴淞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狠狠的一跺脚,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年轻人,低声咒骂一声:“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