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虎头山景色秀美,气候适宜,别的地儿热的都烧起来了,虎头山由于海拔较高,又有成片的原始森林,所以早晚格外的凉,就中午大太阳的时候才有一丝炎热的气息。
王大拿照旧拉来了牛,自己躺在树下,任由牛在周围自己溜达。闭着眼睛逐渐的沉入了梦想,蝉鸣鸟叫都无法阻挡他进入梦乡的脚步。对于他来说,睡觉有益于身体健康,能睡是福。
渐渐的,他进入了梦乡。大拿的梦有时候是草原,有时候是大海,有时候是山脉有时候是隔壁二丫。这会儿,他竟然梦到了父亲。
“爸,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梦里的大拿失声道。
梦里的王铁生很是诡异,穿着长袍扎着辫子人在空中飘着,对着王大拿说着什么,只看见他张着嘴咿咿呀呀,王大拿却不能听见他的声音。“爸,你咋了?”大拿急了,这咋没声儿呢。
忽然之间,本来梦里黑乎乎的一片一下子变出了一座山,大拿父亲飘着往山下去,风呼啦啦的吹着他的长衫,大拿伸出手想要抓住父亲,却够不到摸不着,只能看着父亲往下坠落。在到达山腰的地方,王铁生眨眼之间不见了,王大拿睁大了双眼,才看出那里有个山洞洞。父亲并没有掉落山崖,而是进入了那个山洞。
此时,若是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会吓得尖叫。王大拿的两只手泛着荧光,一股股寒气在手附近环绕,此时的手就像一块玉石。
哞哞哞哞,阿黄的几声牛叫声将大拿从梦中惊醒。大拿爬起来甩了甩头,感到有点儿不大对劲,浑身发热,头上冒了很多的汗,但为什么手却有点儿凉。
大拿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梦,太不正常了,我以前也没做过这样的,以前做梦都是父亲对我笑而且这次穿着打扮也很怪异,难道父亲真的挂了。就是那座山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虎头山的山太多,而且都长得差不多,唯一有点儿印象的就是那座山的山腰有一颗皂角树,上面挂满了皂角。南方的皂角树很多,但是在虎头山却不常见。
王大拿甩甩头,头疼,依稀中有点儿映像又没有映像,见过的山多了,却不记得每座山的样貌。这正如好多人一样,天天遇见新的人,等哪天碰到了以前见过的人,却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
但王大拿觉得这个梦不简单,肯定是父亲想给他什么忠告或者导向的东西,让他去寻找父亲,此时自己却一头雾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个梦太诡异。自己该怎么做?
“天那,爸你到底要我去做什么,我等了你十年了,音信全无,妈不要我了,只有我相信你还活着,你肯定没死。”王大拿向着远方呼喊,眼里噙着泪水。别人不知道这小伙儿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思念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么多年,没有亲人的陪伴,每当过年过节村里人家家户户团员的时候,自己紧缩门窗睡大觉,没有梦想,没有目的,没有未来。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等父亲,这是他唯一的盼头。
“阿黄,我们回家,准备准备去找父亲。”阿黄放佛听懂了似得,哞哞的回应了下。王大拿拍了下阿黄的屁股,领着几头牛下山去了。下山的这条路叫潼关路,正是前面介绍到得“山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的潼关路,这里地势险要,古时候是兵家必争之地,而现在,却透露出无限的荒凉。
大拿做了个决定,去找父亲,十年了,他一直想去找,却无从下手,不知道去哪里,父亲从哪里失踪他都不知道,而今天这个梦,给他的确实无限的希望,也许只是希望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大拿去屋外拾掇了些柴火回来,堆放在灶台边,往锅里添了点儿水,燃起了树叶扔到了灶里面去了,把柴火搁进去,吹了几口气,干裂的柴火发出滋滋滋的声响迅速的燃烧起来,映红了整个屋子,也染红了王大拿的脸,尽管此时是夏天,不过傍晚的火头山格外凉快,屋子里因为火的缘故却是有一丝暖意。大拿不停的往灶里添柴火,不一会儿水沸腾起来,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大拿掀开锅盖,一阵水汽腾飞起来,像一朵蘑菇云向四处散开,帅气的脸上被水汽拂过,有一丝灼热感。拿起黑黝黝的水瓢,把锅里的水弄到桶里去,拎着装满热水的桶来到屋外,倒到井旁边的大盆子里,从井里打了桶凉水和热水掺在一起,搅和搅和用手指试了下温度,立马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拿了块布沾了水在身上擦拭。火红的夕阳映衬着大拿古铜的肌肤,整个身体像浸染在血液中,像一把还没有开刃的宝刀从火炉子里拔出来。要说有女生在旁边,肯定两眼冒桃花立马把持不住自己。
等收拾好了自己的身子,大拿摆出了画着灶王爷的纸花,燃起两支蜡烛,摆在灶王爷前方两侧,中间搁上香炉,拿起三把香,插在了香炉里。扑通扑通跪在地上,“求灶老爷保佑,我要出趟远门,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恳请灶老爷保佑我找到我父亲。”几个响头过后王大拿骨碌碌爬起来,收拾了一下屋子,拿了几件义务和干粮,到了门口,望了望住了十几年的老屋,心中万般不舍,叹了口气,锁好了门窗。赶着几头牛到了张汉三家,将自己的宝贝疙瘩交付给了张老头,无牵无挂的走了。
往哪儿走,thisisaquestion!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无法做出决定,王大拿看了看四周,心中有了主意。“让老天来决定我去哪儿。”注视着地上的石头,王大拿蹲下来仔细探寻一番,找了一个带尖叫的石头“就是你了。”说罢把石头往空中抛去,尖角朝西。噢耶,往西走。我去,这么神,是要我去西天么!为什么不给我孙悟空!!!王大拿嘀咕着,老天太不公平,凭啥唐僧去个西天就是四个人跟着,我去西天也不派个人给我帮忙。
也许以前寂寞久了,这一下子决定出来就跟疯了似得,一奔三跳往前冲,“白龙马,蹄儿朝西,一步一步往西走,哎嘿,驮着唐三藏往西走,哎嘿”一首歌唱成这样,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不过对于王大拿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一般没事儿做就喜欢哼着小学学过的几首歌,关键是记不得调调记不得歌词,但是还能哼哼哈哈半天,这也是一种能力。
就这样一直走,饿了吃干粮,摘野果,渴了喝泉水摘野果,困了睡山洞,地为床,树叶为被。整个一三毛流浪记。
幸好是七月,不热不凉,山上气温刚好,露宿山野也没什么大碍,梦中的地点在哪儿?
干粮逐渐的变少了,大拿没找到什么头绪,到时这几天时不时的遇到危险,山间有各种各样的野兽,大拿一遇到野兽就是爬树,到了晚上点起柴火堆,在山洞里酣然大睡,全然不管事实。
转眼之间到了阴历七月十五,传统的中元节又叫鬼节。传说到了这一天大鬼小鬼都会出来找吃的,想想看一路上的鬼魂是何等的场景。王大拿可不管这些,对他来说,才不信鬼呢,鬼有山上的野兽可怕么?到了晚上,依然点起柴火,躺在新找的山洞里,抠了抠脚丫子,顺便闻了下手指,“改天好好洗洗脚”。说罢,又进入了梦想。
猛然间,梦里似乎有人把他推下一个山崖,“啊!!!!!!!!!!!救命啊”梦里的大拿一声尖叫,手扑棱棱的向前抓取,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空空的,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卧槽!这是哪里!真是见鬼了”本来还不相信有鬼的大拿此刻内心十万个***奔腾而过,惊骇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刚刚还在洞里睡觉,此刻这他妈到那儿了!
王大拿环顾四周,此刻正是深夜,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的月亮还是很亮堂的,着凉了整个山谷,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山崖边,下面就是山谷,深不见底,四周都是山。他不敢往下看了,往后退了几步,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每说一个卧槽就扔一块石头下去,没有一块石头能有回声的,大拿不知道该做什么!觉肯定不敢睡了,也不敢离开这个地方,不知道离开了会发生什么鬼事情,不离开也许也会发生什么鬼事情,但是此刻最让自己安心的就是蹲下来。
在王大拿一个晚上辛苦的工作下,自己周身的小石头都被刨没了,光秃秃的剩下了泥土,在周身石块快被扔完之时,天快亮了。晨光照亮了整个山谷,唤醒了每一个沉睡山谷的生物,额,大拿看到了一棵树,皂角树,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我去,难道这里是梦里父亲掉落的那个山崖,还真有这个地方!那山腰的山洞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