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随着那抬上来的两个庞然大物显出真身的时候,大堂内猛然炸开了锅!
这……这分明是两具成人的棺材!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大堂正中央的那两具棺材,柳沐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面躺的是老爷和陈姨娘!”林姨娘不甘示弱地看着柳沐言。
“然后?”柳沐言极为愤慨地伸出玉手指向了那两具棺材:“你不会说是我们楼里的人干的吧?”
“难道不是?”林姨娘死咬着不松口。
“证据?”柳沐言收回了手,已经不想跟她多废话了。
“这还需要证据?”林姨娘有些心虚,不过依旧是挺直了腰杆凶道:“前些天老爷从你们楼里满脸阴沉地出来,这过了没几天就死了,难道你敢说你们脱不了干系?”
“笑话!冷相和那么多人都意见不合,难道就只有我们有动机吗?”柳沐言不禁哑然失笑,本以为这个林姨娘能有些脑子,不成想却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刘阿斗,自己倒是高看她了。
“若不是你们,还能有谁?为什么偏偏从你们这出来就出事了?再说了,不说远的,就说我们盛京,说到冷相,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害他?”
“林姨娘,你也说了,冷相他在整个盛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请问冷相是在哪,又是以何种方式被杀的呢?也许这只是个意外也未可知啊!”
“这……”林姨娘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刚一看到冷相倒在书房的血泊之中就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哪还会注意到其他的?可问题是,就算冷相是倒在书房里的,也并不能说明第一案发现场就是书房啊!
“老爷是倒在书房里的,至于死因……是……是……”林姨娘硬着头皮道,但死因她却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么……问题来了,假设冷相的死不是意外,第一案发现场就是在自家书房的话,那么又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够躲过冷相府的那么多护卫,不动声色地杀了冷相呢?”
“就凭我们这群甚至连椅子都不一定能够搬得动的青楼女子?恐怕就连杂技班的女子也做不到吧?”柳沐言轻蔑道:“还是说,你们冷相府的侍卫都是一群吃干饭的?连青楼女子都打不过?”
“谁……谁说一定是要打的?说不定是你们楼里的姑娘买通了哪个侍卫……”林姨娘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啧啧,林姨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柳沐言一脸惋惜:“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我们楼里的姑娘买通了哪个侍卫,混进了冷相府,可冷相却是在整个冷相府最为森严的书房中被杀的,请问,闲杂人等是怎么进入书房的?就算是贴身侍卫恐怕也不能轻易进入吧?”
“再退一万步,就算我们的姑娘再度好彩地混进了书房,她又是怎么无声无息地杀了冷相的?若说是给冷相使了毒的话,那么在毒发之前为何冷相没有求救?为何你们没人发现?更何况,她又是怎么给冷相下的毒呢?万一冷相不中招呢?”
“还有,就算她真的成功杀了冷相,她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难道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没人发现吗?”柳沐言一连串地问话越来越急,直问得林姨娘满头大汗,却又无从辩解。
“不,不,有人发现了的,是陈姨娘,对,是陈姨娘最先发现的,但是却被杀人灭口了!”林姨娘像是终于抓到了突破口,急忙出声道。
“哦,那么,问题又来了,陈姨娘是在哪里发现的呢?如果真是我们楼里的姑娘,陈姨娘为何没有躲过去呢?就算躲不过去,至少可以求救,并且周旋到救援到来吧?再退一步,哪怕是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总也要留下证据吧?可现在,证据在哪儿呢?”
“是……在一处很偏僻的小道上……至于证据……也许是被歹人给带走或者销毁了……”林姨娘也不太肯定地嗫嚅道,却没发现自己的口气中很明显地底气不足,并且从一开始的极为笃定演变为了现在的不确定,不知不觉中就连那杀人凶手的称谓都跟着柳沐言一起变了。
“好了!林姨娘,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现在,如果你没有其他要事的话还请回吧!冷相和陈姨娘的后事还需要有人主持,死者为大,还是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才好!”柳沐言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你!不要以为没有证据就可以逍遥法外,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你给我等着!我要你们给我家老爷偿命!”林姨娘气哼哼地甩下一句场面话就要走,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如此能言善辩,观察力强不说,心思还极为缜密,看来以后要打她们主意要掂量一下了。
“慢着!”柳沐言杏眼一眯,看着转身离开的林姨娘:“提醒林姨娘一句,冷相或者陈姨娘死后,谁获益最大就有可能是谁下的手,别到时候查到了真凶,自己却一命呜呼,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呵!多谢提醒,只怕你是心虚了吧?”林姨娘也不再多言,一个转身便带着众多护卫,抬着两具棺材灰溜溜地走了。
“哇塞!素素,你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那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的,简直料事如神呐!”
“嗯嗯,素素,你好厉害哦!能不能教教我啊?”
待到大堂中那些围观的群众尽都散去,只剩下楼里的姑娘们时,大家全部围了上来,对着柳沐言七嘴八舌道。
“也没有你们说的这么神啦!”柳沐言再怎么厚脸皮也装不下去了,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暗中一道身影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闪而逝,嘴角却是挂着一抹满意的微笑。
“哎呀!箐绯!有什么话以后再聊哈!”柳沐言似是刚刚想起什么,一惊一乍道,随即,话还没说完便提着裙摆冲向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