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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2、如此丫鬟(下)

“啪!”冷霓裳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陈姨娘头也不回紧紧盯着冷霓裳狠狠道:“只是什么?!吴妈!把她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房门半步!”

“喂!”柳沐言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冷霓裳又拽了回来,母鸡护小崽子似的将她护在了身后:“就算你是她妈,也不能这样蛮不讲理吧?”

“吴妈!还不带走!”陈姨娘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不!”冷霓裳吓得赶紧躲在柳沐言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小声却坚定地道:“我不走!”

“你个死丫头!娘还不都是为了你好!”陈姨娘恨铁不成钢道,旋即回头怒喝:“吴妈!还等什么?”

“啧啧~妹妹可真是爱女心切啊!我都快被感动了呢。”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是林姨娘,芙汐的娘。”冷霓裳怯怯地看了一眼陈姨娘之后,又往柳沐言身后缩了缩,继而轻声道。

柳沐言眯起双眼,神色猥琐地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那跟斗鸡似的陈姨娘,以及一脸鄙夷之色的林姨娘,似乎又有好戏看了?自己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只不过在转头看到冷芙汐的表情时,柳沐言愣了愣,她只是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她眼中的神色很奇怪,有漠然,有轻蔑,有嘲讽,甚至还闪过一丝阴狠,却独独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担忧、不安,以及女儿对母亲的那种割舍不断的亲情。

呵!这冷府三小姐可真有意思!柳沐言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大姐会这样看重冷芙汐了。

场中,陈姨娘在恨恨瞪了林姨娘一眼后,却意外地没有和她斗嘴,只是命人将冷霓裳拉了过来,并且要对柳沐言和冷泠月执行家法。

“慢着!”林姨娘上前一步,嫣然一笑道:“妹妹也忒心急,为何不听听这位姑娘说什么呢?也许事出有因也说不定。”

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柳沐言等人,又再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吴妈,看得吴妈一个颤栗,往陈姨娘身后缩了缩。

柳沐言挑了挑眉,这女人似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只不过比起隐藏得很深的冷芙汐来说,却是显得小儿科了不少。

“我没什么可说的,”柳沐言扫视了一遍众人,只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姐,我们走,这里如此乌烟瘴气,可别将你污染了去。”说着,迈步就向门口走了出去。

“站住!”就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霎,一声厉喝猛地在众人耳边炸响,只听那人阴恻恻地道:“你以为我冷相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柳沐言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淡淡道:“那依陈姨娘之见,我们要如何才能出府?”

“吴妈!我刚说什么了?”陈姨娘不依不饶。

“回陈姨娘,如果老奴没听错的话,您说的是要执行家法之后才能将这二人逐出府!”吴妈那张布满皱纹的,一笑起来跟朵菊花似的老脸上满是阴谋得逞后的快意。

闻言,柳沐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中不断在告诫自己要冷静,藏在宽大袖袍之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又再度松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柳沐言这才转过身,看着陈姨娘无害地笑笑:“你确定?不后悔?”

“真是笑话!”陈姨娘一脸蔑视:“在我冷相府撒野不受点教训,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冷相府好欺负呢!”

“既如此……”柳沐言回头看了一眼冷泠月,在见到她那双波浪不惊的美眸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道:“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啊!”柳沐言话音还未落下,众人只见眼前一花,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再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一声高亢的惨叫,紧接着,众人齐齐转头,看向了声源地,一个个的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陈姨娘在身后丫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衣裳略显凌乱,视线上移,却见她的左眼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团黑,颜色深得跟涂了墨汁似的。

“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在愣了一秒后,陈姨娘才如梦初醒,杀猪般的大吼起来,与此同时,还在拼命挣开那些扶住她的丫鬟们,看那架势,似乎不杀了柳沐言就不算完。

柳沐言嘴角抽了抽,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难不成这女人也想赖在地上撒泼?

“揍得就是你!”说完,柳沐言抱歉地看向了冷霓裳,对她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要!”冷霓裳一声惊呼刚刚出口,然而下一瞬,众人眼前再次一花,又是一声极度高亢的惨叫,不用看,柳沐言定是又出手了,想必这陈姨娘此刻应该成了货真价实的国宝了。

“大姐,真是对不住,又给你添麻烦了。”柳沐言虽如此说着,但话语中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欠奉。

说罢,她看也不看陈姨娘,径自又侧过身,伸出芊芊玉手,目光诚恳地看着冷霓裳:“你要来吗?只是你若跟我们走,就再也不是这西盛国冷相府高高在上的二小姐了。”

冷霓裳的俏脸瞬间煞白,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看了看柳沐言,又看了看陈姨娘,最终却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声音艰涩地道:“你们走吧,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有……我最重要的人,不过,还是谢谢你,祝你们一切安好。”

柳沐言诧异地看着冷霓裳,不过随即却又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准备走出这冷府大门,其后,冷泠月也毫不留恋地跟着。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陈姨娘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家丁呢?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慢!”就在那些家丁面面相觑中,那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林姨娘终于开口:“妹妹这话可就说错了,他们可是冷相府的家丁,不是你陈家的家丁,养他们的可不是你陈姨娘!等你成了这冷相府的当家主母再说这话不迟!”

闻言,陈姨娘那对搞笑的熊猫眼眯了眯(我也不知道一条缝再眯起来会是什么样……),慑人的精光猛地射向了林姨娘,任她咬碎了牙也无法反驳。

“当然,若是妹妹想要自行抓住这对我冷相府不敬之人,并执行家法以振我相府之威,姐姐就在这里代相爷谢过妹妹了。”眼波流转中,林姨娘巧笑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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