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八角魔晶石,是用血炼制的。”
魔晶石在这个世界中有优劣之分,从小到大、从有杂质到无杂质、从不规则到形状对称、从三角至八角。这块八角石就是其中最高规格的魔晶,而且材质特殊。
“上古血宿其实并不饮血,但他们会使用鲜血作为介质发动魔法。而这块血隐石,是【十三血宿】之莫卡维家族的遗物,可以让血族在阳光下行动,属于逆天法器,唉……”阿尔夫长叹一声,“不祥之物。”
“你先别感叹了,”目前我还挺镇定,“这玩意能吃吗?有毒没?”
“也没听说谁吃过它啊,这看上去难道好吃吗?”阿尔夫心中呢喃,想了想后回道:“有没有毒不知道,不过血族发展血亲的手段,就是传播血液……最坏情况,您可能会变成吸血鬼。”
我大惊道:“什么鬼!”
“吸血鬼。”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得知这一结论的我顿时崩溃,抱头哭道:“怎么会这样,这样一来就算变回人了也还是嗜血的变态啊,怎么办?”
以为我会仰天狂笑着高呼“错的是世界”之类的吗?不会,本人在放大招时已经不会再叫出招式名了。所以我更在乎的是这不可逆的结果,嗜血。
真是这样的话我回去岂不还得昼伏夜出,不比这个世界那么简陋,在那边的监控探头之下我随时都会面临被抓捕解剖的危险啊。我还有家人和朋友,只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啊。
“于是乎,”叶铭在一边问道,“吸血鬼到底是什么鬼?”
“呃……”
看来他还在状况外,于是,在我亲切地为他树立了德古拉、范海辛、威尔史密斯的高大形象后,叶铭也发出了感概:
“太糟糕了。”
当然,他的认识有一定误会,因为在他的江湖中,采血练功的变态并不是从所未见,只是少见而已,他对吸血鬼的认识还停留在相对科学的层面上。
“金犬大人先别慌,我只是假设,”阿尔夫转身道,“跟我来吧,现在我们去请教另一位智者。”
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头羊……
你猜得没错,我们又看到了羊吃草。
“有没有搞错!幼女控!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我彻底对这个老混蛋抓狂了,原来这俩是老相识,甚至灵羊还是他的马(羊)仔,只不过恰逢时机,串通灵羊在我眼前做了场秀怂恿我们去送头而已。
“信不信我跟你翻脸啊!”
“别激动啊金犬大人,”阿尔夫往后躲了两步,“当务之急还是血隐石。”
好,我再忍你一手,不过别到最后我发现连乔奎恩、猩猩、灵狼全是你的卧底……这个应该不至于吧,要不然暗精灵未免太惨了,叶铭估计又要拔刀相助,然后我和古兰又要陪他出生入死……千万别。
在我脑补精灵阴谋论的时候,老山羊已经在我面前观察了好半天。
“很严重啊。”
“喂!”我惊道,“你就是在我面前反咀了一会儿吧?怎么得来这个结论的?”
“当然是看出来的,咩~”老山羊走近我,伸蹄掰开了我的嘴仔细观察。
话说为啥总要掰开我的嘴看,到底能观察出个什么来啊……
老山羊研究了半天,语气严肃道:“你看,连尖牙都长出来了。”
“我特么是狗啊!以为我跟你一样吃草吗!”我回看向阿尔夫道:“这老家伙靠谱吗?你找错人了吧——我说你现在能不能放开我的嘴啊?你又不是牙医!”
“原来是狗啊……”
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羊驼吗?
老山羊放开了我的嘴,语气和缓道:“嗯,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问阿尔夫:“我们能走了吗?”
阿尔夫擦了擦汗:“嗯,还是去找朋大人吧……”
找这么个货当马(羊)仔,你也真是喝高了。
趁着天色尚早,阿尔夫、我、叶铭来到了血族遗迹的入口处。我们在这附近看到了一个简陋的木枝小棚,其实算作牛棚也太小了。
我们进去时,看到猪朋正倒在草窝中。它的铠甲已经卸下,但用草药简略敷好的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它已经近乎昏迷了。
“猪朋!你怎么样?”
“朋大人!”阿尔夫立即伏下用魔法为朋治疗伤口。
“先别忙动手。”我将阿尔夫拉开,对叶铭道:“阿铭,水有吗?”
叶铭拿出水囊,在我的指示下清洗了一下猪朋的伤口。
那些中弹处微微鼓起,已经红肿发炎。
“怪我……忘了这茬。”
我跟阿尔夫和叶铭大致说明了一下枪械攻击的原理和中弹后的处理方式。阿尔夫和叶铭了解后分工合作,一个取水采药,一个止血镇痛,准备完后帮朋取出了五处伤口中的子弹。
“还有其他伤口吗?”
虚弱的朋微微摇了摇头,我们帮它上药后料理了伤口,忙完时已经接近晚上。我们三人过于紧张,松了口气就在这猪窝里扎堆睡着了。
次日早上,猪朋好转了很多,在阿尔夫的建议下,我们把它带到了“圣树”处。
每一片森林中都有一棵不一定最高、但一定最粗的圣树,属于有灵之物,具有独立意识。其渗出的树汁乃是圣物,足以滋养整片森林。
这棵圣树流出的树汁已经在它树根旁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淡蓝色水潭,看上去圣洁无比。
阿尔夫跪在水潭前闭目默念了很久后回头对我们道:“让朋大人到泉水中浸泡吧。”
叶铭把猪朋轻轻放在了水潭中,它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
这时阿尔夫又道:“金犬大人,圣树示意您也下去。”
“我没受伤啊?”
阿尔夫苦笑着指了指嘴巴。
“哦……那我下去了。”
泡在这个泉水中感觉很普通,没啥异常,不过看阿尔夫那郑重的神色,我姑且问了句:“你要不也来泡一泡?”
阿尔夫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没这资格,会污染这圣泉的。”
这么金贵啊,我顺口喝了一点,它是苦的,很涩。
“我喝了一点,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圣树让您在接下来一个月中每天这个时候都来泡一泡喝一点,这样才有可能洗掉血族的气息。”
“原来这么严重啊,”这棵大树真会说话吗?我问道,“为什么你能听到我听不到呢?你不会又在骗我吧?”我这是被他骗惯了,随口抱怨一下。
萝莉控精灵回道:“您的神性比我要高许多,静下心来听自然也能到。”
让我静下心来,静静静——
睡着了。
“咕噜咕噜咕噜……汪!”
我差点呛死在这里啊!
“这小狗崽子居然用这么胡来的方式增加神性!真是欠揍啊!”
哇,我听到了,而且这老树的声音还很年轻,听上去是男音,比我还有活力。
“老兄,你多少岁了还这么大脾气啊?”
“老弟,脾气跟岁数是不挂钩的。”
说罢一根藤条飞来,直接把我给拴在这棵树旁边了。
“你想干嘛!”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让你在这里泡满一个月来得保险。”
“哈?你算哪根葱?”
“我是一棵树。”
“呃……区区一棵烂树,你又吃不了狗肉居然敢拴我。”
知情的阿尔夫在一边呵呵干笑,不知情的叶铭满脸疑问。
其实内情远超我的意料,上古血宿本身是一种亚神,而我这幅身体也有神性,两者相近,所以那块血隐石才会在与我接触后自行融化,就像两滴油混在一起,不过我是菜油、它是酱油。
现在问题来了,谁也不知道我最后会变成酱油还是菜油。
圣树大概以为我是想依靠这种方式增加力量,所以对此恼火。为了避免我成为嗜血柴犬(听上去还挺霸气),它要我在这里接受洗礼长达一个月之久,这无法避免。
“看来我要在这里打一个月的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