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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比灯儿美

四年后。在一座机场里面,几十个记者包括粉丝在内,两百多个,有的拿着相机,牌子或横幅等待一个人:zero。他们都挤在这里已经半个小时多,造成机场保安人员一脸头疼看着他们,为了维护现场秩序,连警察都出动。可是这丝毫都没有影响他们对等待人的热情。

终于,一个头戴鸭舌帽女子缓缓走出来,她整张脸都被墨镜和口罩给遮住。但对粉丝来说,只要是她,就算这样也可以认出。随着她走出来,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

那两百粉丝,包括记者在内,全都涌过来,所幸,机场保安人员早已用人肉做好“护墙”挡住这些疯狂人群。加上她自身出来也有几个黑人保镖,所以,虽然移动困难,可最终还是走进自身车子里面。她等关上车窗,这才摘掉墨镜和口罩,然后漂亮的脸蛋一脸疲惫,她看向副驾驶座,没多久,一个帅气年轻男子也终于坐进来,他一进来,立即示意司机开车。而司机开车过程中,居然有几个比较夸张的男子冲这一辆汽车狠狠就敲打了好几下,好像要敲开车子一样。但对乐池来讲,这种情况已经见惯不怪,所以没有影响心情。可是她还是很不满地对前面江天皱眉道:

“怎么回事,不是没通知任何人?”

“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如果没有粉丝,到时你在报纸里面会很难看。”

“所以是你透露出去?”乐池恨恨道。

“我只是假装无意透漏给你的粉丝协会会长。”江天淡淡地说道。

“你不知道他们都疯了……”

“宅男都是这样,你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活下去精神寄托,但他们对我们来说就是衣食父母,所以,有时候疯狂举动,我们就看做是前期投资。”

“江天,你真是越来越像个精明的经纪人。”

乐池抱着一半佩服一半不满地说道。江天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回过头,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为了当好你称职的经纪人,我已经为你安排接下来的流程,今晚八点去录制《最佳明星》,十一点去录制广播……”

“我是钢琴家,不是明星,不要再给我安排这种娱乐性很强的节目。”

“现在节目如果没有一点点娱乐性,谁会去关注,何况你现在之所以这么受人欢迎,有很大一部分,就要多亏这些节目为你提供曝光率,让大家了解你,我知道你很讨厌这些,所以已经推掉好多,只留下这一档。”

江天轮廓分明的俊脸透漏出不容反驳的神情,两只漆黑的眼角认真地盯着乐池。

乐池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知道江天的确已经为自己推掉许多节目和报刊采访,她记得自己要准备入睡时,江天还一脸礼貌对着电话另一边的抱歉连连,如果不是江天,她现在连在这里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我……明白了……”乐池直接别过头,咬着唇角不语了。

江天看到乐池这个动作,知道她心里很恼火,又不知如何发泄,他叹息几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掏出几包药片给乐池:

“先把药吃了吧,别待会儿又闹情绪病,而且待会儿可能没有时间。”

乐池盯着江天手里的药片发呆起来。江天之前其实只是自己的私人心里医生,本来她看了好几个医生,可是没有谁可以缓解她焦虑和压力,直到江天出现,他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病。而为了自己能更好工作,她母亲乐少琴直接就出钱雇佣了江天给自己当全职医生,最后干脆连经纪人也交给他做了。

“怎么了?”江天看着乐池出神举止有些疑惑。

“没有,只是何时我才可以摆脱这下乱七八糟的药片。”

乐池接过江天递过来的药片就熟悉打开仰起头吃下去。江天却一脸沉思地看着她不语。

高云海与同事两个人从某五星级酒店走出来,他们两个人的脸因为在酒精刺激下而分外红润。他们两个人都分别雇人来开车,而在等待过程,两个人闲聊一段时间:

“云海,听说人事部对你的升任命令已经下来了。”

高云海接过前辈递给自己的烟,虽然自己不喜欢抽烟,还是象征性抽了一口,然后微笑地看着前辈。那个人已经四十多岁左右,因为刚才喝太多酒的缘故,已经站不稳。而自己其实也是头晕晕,可他还是强制性要求自己站好。

“你这个年级的人可以做到副总已经算是很了不起,我在你这个年纪时还在底下打拼……”

“那是前辈谦虚,公司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前辈,怎么有现在的情景。”

“谦虚?”那个男子笑了起来,“说谦虚应该是你吧,不过我听老李说你好像要辞职?”

“还在考虑。”高云海仍旧微笑道。

“年轻人,有时候不要太过异想天开,你是有些能力,可是并不代表所有一切都可以按你想法进行。”

“是,前辈的话我会记住。”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他急忙跑到轿车旁边打开车子,微笑示意已经有点倒下的前辈说道:

“前辈,请走好。”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刚刚还是一脸笑容的高云海冷下脸,他走到附近垃圾桶旁边,把烟直接就扔进里面。

其实早上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辞职信放在老总的办公桌,因为在一个月前他已经在公司不远处租了一处办公室作为自己的公司。这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自恋,他只想让自己无路可退,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成功。

他一脸疲惫地抬起头,上方的月亮是如此耀眼。他有些着迷地看着它。这时另一辆黑色轿车开来,一个男子微笑地看着他说道:

“老板,你是住在哪里?”

车窗缓缓地拉下来,高云海探出头,晚风微微吹过来,他微微眯起眼睛。突然,他的眼睛睁大起来,嘴不由自主就喊了起来:

“停车,快点给我停车!”

那个驾车人急忙把车停在一边,刚要回头问发生什么,高云海已经打开车门走出来,一个人不顾重心不稳地连滚带爬走过花丛,而身上笔挺的西装已经沾到不少泥土,最后气喘地来到大广场。当时广场还有几对恋人在拍拖,一看高云海这夸张举止都有些震惊站起来。而高云海却不理会他们,一直盯着上方大屏幕广告,那张熟悉到烧成灰也能认识的脸,现在笑眯眯在钢琴旁边做访问。他盯着那一行字:天才少女钢琴家zero。他嘴角微微露出嘲讽的笑容。

乐池刚刚走出录播室,几十个不死心的粉丝又跟了过来,一旁的江天急忙抓住自己就跑来起来。他们左拐右拐,最后来到僻静的厕所里面,乐池瞪着江天,他却认真地把自己推到一边,然后关上门。

他们两个人都气喘喘,乐池却因为不好意思而涨红脸。不过江天没有理会她,直接就把她按在厕所里面的墙壁,一只手顶在一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而已。这时,江天回过头,正好对视到她的眼睛,两个人都可以呼吸道对方的气味。而江天一看她红得像草莓的脸一样,就好笑起来:

“怎么,没与我靠这么近过?”

乐池抬起头,说实在,江天的确长得不赖,模特一样的身材,还有邪气的笑容,简直就是漫画走出来的不务正业的男主角。不过,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

“这里是男厕所。”

“知道,但你是想呆在臭气熏天的男厕所里面,还是要见识那疯狂男粉丝?”

“江天,我发现你不去做心里医生就是太浪费了。”乐池因为没话回答咬着牙说道。

江天笑了笑,突然,居然靠近乐池,不理会她瞪得孤圆的眼睛,贴在她耳朵就是一句:

“其实我本来就是心里医生。”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场景了。等外面的粉丝走完,江天立即就带乐池离开厕所来到某处高级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

这个西餐厅装饰很特别,最特别就是那些装饰灯,欧美中世纪的样式,又不同寻常见到,一个比一个奇特和新奇。乐池惊讶地扫看四周,周围还有其他食客,可是一看他们优雅的举止,可想而知,这里的消费水平是不低。所以当他们看到乐池进来,虽然有些惊愣,可还是保持淡定吃饭。

“怎么样,我的朋友介绍给我。”

“我应该说你朋友是上海朋友吧,看这里面的装饰,应该是新开张的西餐厅,如果不是本地人是很难知道这个餐厅。”

“所以,你应该佩服我才对。”

“是的,你到哪里都有朋友,上一次去德国某个偏僻地方,你也能找到好吃。”

“所以,你喜欢这里?”

“我当然喜欢,这里的灯那么漂亮。”

“可是在我眼里,人可是比灯还漂亮。”

江天抿起嘴笑了起来。乐池却皱起眉,然后若有所思起来。

江天一看她这样,急忙转开话题:“刚才发生那小混乱真够糟糕,我要跟电台反应。”

他一说完就真是打电话过去。乐池默默地看着认真商讨表情,垂下双眼。她知道江天对自己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还是放不过过去。所以——

乐池坐在跑车里面的驾驶座盯着那幢无比熟悉的别墅发呆。她看不到里面的人,可是心里已经浮现那些熟悉人的举止:高云海拿着报纸新闻,高母打开电视对里面的人物评论,高芸正在哄小雨吃饭……

不远处,江天也开着车盯着前方的红色跑车不语。他拿出手机,沉默许久,还是打开说道:

“乐池,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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