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舍的母亲是皇上的妃子,玉阑珊,封号主子,大家都唤她作玉才人。这个封号在齐云舍们梓齐国的妃嫔中是最低的。齐云舍虽然不在宫中长大,但是由于齐云舍的身份,住在庵堂里的姑子们也将梓齐国的规矩和品级讲给她听,所以,对于这皇宫,齐云舍是不陌生的。一直困惑她的就是,为什么自己的的母亲为父皇生育了两个孩子,怎么还是主子的头衔?是的,齐云舍还有个哥哥。父皇有十二个皇子,十个女儿;齐云舍的哥哥是五皇子齐云觉,齐云舍是十公主齐云舍。
齐云舍回宫的第一天,齐云舍的母亲,玉才人就站在一边,她只是朝齐云舍点了点头,甚至摸都没有摸齐云舍一下,倒是皇后待齐云舍很是亲热,抱起齐云舍,一会儿摸摸齐云舍的头,一会儿拽拽齐云舍的衣服,齐云舍一直看着这所谓的玉才人,她没有看齐云舍,看着地。
齐云舍不喜欢这样子的母亲,于是她移开了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愤怒,自己从小离开皇宫,她不仅没有来看自己一眼,连今天回宫还摆出了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没有看母亲的时候齐云舍开始打量抱着自己的皇后,皇后娘娘封号顺天孝仁皇后,听这个封号就知道她的地位是多么的高,从皇上把齐云舍献给佛祖的做法也能看出她是多么的得宠,这个人,齐云舍可得罪不起,于是齐云舍小小的盘算了一下,便巴结的说:“母后,你真美!”
其实,皇后已经将近四十了,再美丽能美丽到哪里去?但是夸女人,再没有比美丽这个词更合适的了,果然,皇后听了齐云舍的话,本来已经很灿烂的脸上更加的添了灿烂,“嘴真甜!”她一边对周围的嫔妃说着,一边捏了捏齐云舍的鼻子。
齐云舍对她笑了一下,借机看了看玉才人一眼,她终于将目光从地上移开,注视着齐云舍。皇后把齐云舍放下来,说:“带舍公主回寝宫吧!”又对她说:“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园子里玩。”
齐云舍朝着皇后娘娘行了个礼,便往回走,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宫女太监,齐云舍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到寝宫,便问前面带路的太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怎么这么远?我的脚都走疼了!”
后面有人立即惶恐的上来,跪下道:“公主若是累了,可到前面的亭子休息一下再走。”尽管齐云舍住在庵里,但是宫中的规律还是知道的,不仅是修行的姑子,那些被贬到庵里修行的落魄的太妃和妃子还给齐云舍讲过许多宫中的事情,所以齐云舍这次回宫是既激动又紧张。
齐云舍看着这个小太监,说:“你就是我宫中的太监?还是今天临时调过来的?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太监还是跪着道:“奴才福喜,是公主宫中的当值太监,公主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吩咐奴才。”
齐云舍看着这个太监,他连脸都不敢抬,齐云舍再想想自己,真是觉得风光无限,自己是公主,贵贱不同,这是早就注定好的。既然这个太监这么识相,倒是一个好的帮手。于是齐云舍说:“起来吧!赏。”
福喜欣喜的连连磕头,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齐云舍又往前走,到了福喜说的那个亭子。真的挺凉快的。这个时候,齐云舍才有机会好好地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红色的柱子,上面雕了龙凤图案,活灵活现。不管是亭子还是走廊上的房梁,上面都画满了图画——无非也是些龙凤呈祥的图案。这座亭子建在花园中间,周围都是些奇珍的植物,齐云舍也认不太出来,只觉得芳香宜人。花园中随处走的有动物,这不,就她休息的这一下,就有几只仙鹤腾空而起。
这真的是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
可能是休息的时间长了,福喜小心翼翼的说:“公主,我们是不是现在回宫?现在天气凉,这样坐在外面不好的。”
齐云舍打量了一下福喜,他不过比自己大一点,但是却已经懂得看人脸色了,不禁有些哀伤,不过作为一个奴才,他是应该这么做的。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传唤“玉才人驾到。”
齐云舍抬头一看,就看见齐云舍的母亲“玉才人”朝齐云舍走过来。齐云舍没有按照规矩行礼,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只是看着她。齐云舍倒想看看这个是自己母亲的人第一句话要跟自己说什么。刚才她像没有看见她一样,现在又走来这边做什么?
玉阑珊可能是看齐云舍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道:“你不知道见了我要行礼吗?”
哈,这就是母亲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你不知道见了我要行礼吗?”齐云舍有点生气,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冷静,可能是过于冷静吧?让她看起来有点冷酷,这惹恼了齐云舍,于是她说:“今日我们二人初次见面,难道不应该先叙叙母女情谊吗?”
玉阑珊没有料到这个六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尽管她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公主,作为一个公主,要想在这宫中立足,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规矩,于是玉阑珊道:“在这宫中,只有妃子和公主,没有母女。宫中的规矩,即使是母女也要严格的遵守。我是主子,你是公主,你见到我就要行礼。不光是见到我,见到任何的妃子都要按照规矩好好地、恭恭敬敬的行礼;就是见到比你年长的公主,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教训她?还真是会摆长辈的架子。是吗?宫中只有规矩是吗?行啊!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齐云舍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玉才人吉祥。”
玉阑珊道:“你应该叫我母妃。”
齐云舍看这个这母妃,道:“说起妃子,你似乎还不够格,玉才人。”齐云舍特意强调了主子,以示她的无能——为皇上生了两个孩子,居然还是一个主子,连一个妃子都没有挣到。
玉阑珊看着齐云舍:“你当着别人的面也这么说吗?”
齐云舍看着她,道:“玉才人,我自小不是在这长大的,没有母亲教我这些规矩。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云舍想要回寝宫看一看!”
接着齐云舍不管她有没有同意,就自顾自的走了。哼,刚刚的那句话肯定把她气的不轻,谁让她第一次见自己就摆什么母亲的架子?连一句疼爱的话都没有,上来就是一顿教训!
不过齐云舍承认,自己真的不高兴。
相对于玉阑珊的冷淡,皇上却真的待她不薄,给了齐云舍一间朝向好又宽敞的宫殿。牌上没题字,福喜立即向齐云舍介绍说:“公主,皇上说让您给起个名字。”
齐云舍自己懂什么!不过反过来一想,这正是父皇对自己的宠溺,什么都依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但是她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便道:“福喜,不如你说一个。”
福喜立即摆出一副惶恐的表情道:“奴才不敢。”
“我让你说你就说,说一个来听听,不行的话不用不就行了?无伤大雅。”齐云舍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福喜想了想,道:“忠孝堂怎么样?”
齐云舍一听,没忍住笑了出来,道:“寓意不错,只是太过于直白,而且不够大气!”
福喜一听,诚惶诚恐的跪下道:“奴才该死!”
齐云舍看着他,道:“我让你说的,有什么该死不该死,以后在我这没有这么多规矩,你也知道我不是在宫中长大,这许多繁琐的规矩,以后能免还是免了吧!”
福喜是个聪明人,立马道:“公主既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一定尽心竭力的服侍公主,让公主在宫里过的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