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要去找黄天的心理医生问问黄天有什么心理问题,我很诧异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医患保密协议。可是梁璐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让我以病患的身份跟那个心理医生预约,然后跟医生聊一个小时。这要我在接受心理治疗的过程中把窃听器放到心理医生的沙发里,这就算大功告成了。我问梁璐为什么不让鲁德聪去,梁璐白了我一眼说:“鲁德聪跟咱们非亲非故,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你好意思让人家去干这种事情吗?”
我让梁璐问得哑口无言,可是心里其实有句话一直没敢说出来。我想问梁璐她怎么不去,但是我知道问了换来的也是一顿臭骂,索性还是乖乖听梁璐的话为妙。我也明白我们这是非法监听,可是特使情况特殊处理,我们总不能因为受到了威胁就跟上级申请不择手段的调查案子,只能自己审时度势,伺机而动。
等我跟那个心理医生聊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在聊天的过程中悄悄地把窃听器放到了沙发的缝隙当中。我知道我还要再来一次,所以见那个心理医生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知道如果我说谎那对方一定能够识破,所以我把自己现在压抑、焦躁的情绪换了一个原因告诉对方。我是我是个销售总监,因为业绩的问题随时可能被炒鱿鱼,如果我市区这份工作,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理治疗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不过假模假式的跟对方聊过之后,我告诉他下个星期我还会来。
其实我什么时候再来真的无所谓,关键是第二天黄天会去。等我们第二天听到黄天和那个心理医生的对话内容之后,我们大吃一惊。原来黄天不是他的患者,而是他的学生。为了能够更专业的跟听众交流,黄天竟然会定期跟那个心理医生学习心理学的专业知识!
如果这么一个爱岗敬业的人是杀人犯的话,那可就太没道理了。可是黄天是唯一复合午夜主播身份的人啊,如果他是无辜的,那我们该调查谁呢?
梁璐放下耳机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她这一沉默我们谁也不敢发表见解。最后梁璐叹了口气说:“既然死神让我们听这个台的广播,黄天又是唯一复合午夜主播身份的人,那我们的调查方向就一定没有错。虽然咱们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黄天杀过人,可是他依旧是我们的主要调查对象。我建议我们从头开始在查一遍……”
“怎么从头开始啊?”鲁德聪问。
“就从听广播开始!”梁璐说到这里又打开了收音机,我们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专家告诉我们如何保养身体,以及他们销售的那些灵丹妙药是如何治疗慢性疾病的。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黄天如此出现在播音室里,用他那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想要找个人聊聊,那他会风雨无阻的等在这里,随时欢迎听众打进热线电话。
我听他说这句话突然间觉得与其被动等候,不容主动出击,立刻就建议我们应该参与这个节目,看看能不能受到以外的效果。众人听后立刻表示赞同,可是当我问谁来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我知道按照梁璐的想法,秉承着能不麻烦鲁德聪就尽量不麻烦他的原则,这个电话就要我来打了。可是我没有烦心事啊,现在我唯一的烦心事就是死神老是给我们派任务,我们都没有自己的私生活了。说句心里话,过惯了这种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日子,一旦油田让我回到朝九晚五、无所事事的曾经,我认为自己肯定不会习惯。这个死神现在让我们跟染上了毒瘾一样,享受着维护正义的快感的同时也知道如果我们的所作所为有一点差池,那结果就是毁了自己的一生。这些事情别说跟一个陌生人,就是至亲至爱都不好讲出口,不说这件事我有没有别的话能讲,真给黄天打电话我说什么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鲁德聪竟然掏出电话说:“我来打!”然后就拨通了电话,等黄天跟他开始了交谈,鲁德聪对黄天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儿,可是她并不爱我。为了她我可以说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做出过足以感动任何女孩儿的事情,可是她就是不为所动。我想问一下主持人,我该怎么做呢?”
我们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鲁德聪是在说他和梁璐之间的事情,这让梁璐感觉非常尴尬。因为要通过聆听黄天和听众的交流从中找到证据,所以即便觉得非常不自在,可是梁璐还是没有离开。好在黄天说的话非常靠谱,他告诉鲁德聪说:“你有没有想过爱和感动是两回事,如果你已经明确的表带了你的爱意,她拒绝接受你的好意,那可能就是你们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呢?”
黄天的这一番话让梁璐差点没有笑出声来,鲁德聪却并不赞同,跟黄天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我一看鲁少爷现在情绪激动,心中不禁暗喜:我们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看如果黄天遇到了鲁少爷这样跟他意见不合的听众,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很可惜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黄天也只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接触这次交流。等这期节目做完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发现,不免感觉有些失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鲁少爷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如果你觉得的我们的谈话意犹未尽,那请登录这个网址来我的聊天室,每天午夜我都在这里准时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看到这条短信息我们是欣喜若狂啊,狐狸的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