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庄立群的交谈中,安格雷直到关押自己的这栋建筑,应该是无所不能教的一个秘密监狱,用来关押一些叛乱教徒和组织的敌人,而通常把你关在这里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管你,很多人都是活活饿死在这里。
活活饿死?安格雷的眉头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隐隐地跳了一下,对于吃惯了苏伊人一双巧手所烹制出来佳肴的自己来说,这简直就是传说中最可怕的酷刑,他急忙开始调集身体里的灵力,想要召唤出陨落星辰。
可是身体内的灵力刚刚外方的瞬间,就沿着全身的经脉流进了脚上的镣铐之中,如此尝试了几遍,安格雷体内的灵力一点不剩,全部都被脚上戴着的镣铐所吸收,这镣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玩意叫灵力钢,不知道研发这玩意的人怎么制造出来的,工艺极其复杂,但是锻造出来的武器和镣铐,都可以将接触到的人灵力吸取,吸取的额度非常恐怖,并且灵力钢储存灵力的上限非常恐怖,几乎可以算是无限!”
看着安格雷在油灯的照耀下,隐约好似在凝聚灵力,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的庄立群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对着安格雷苦笑道:“如果你想早点去见阎王,你可以继续凝聚,那玩意会把你吸成人干!”
对于庄立群的提醒,安格雷又尝试了一遍终于放弃,然后便站起身来从*上再次扯了一块*单下来,开始将地面擦拭干净,这种举动倒是让靠在铁栅栏门上的庄立群疑惑不已,但是他只是看着安格雷的行动,并没有立即发问。
当地面清出一大片干净的地面之后,安格雷将手指放在嘴中,狠狠心使劲咬了下去,然后心疼地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哟!
紧接着,安格雷仿佛一个神经病般,在庄立群面前开始以手指作笔,用自己的鲜血在地面上画一个不大的法阵,庄立群见状则直接摇了摇头,没有灵力就算画好法阵又怎么样?看来过两天又要剩自己一个人了。
法阵倒是不多时就画完了,但是灵力一旦被聚集,就会被脚腕上的灵力钢抽取,这点安格雷是知道的,但是如果有足够强大的灵力,一边供应灵力钢的抽取,另一边多少应该能提供一点灵力进入法阵吧!
安格雷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聚集全身的灵力来一次豪赌,如果输了自己将要面临体力和灵力透支,又没有什么食物和水来补充和恢复,失败便等于自我宣判死刑。
汹涌的黑色灵力瞬间被安格雷汇聚在左手,左手也在那一瞬间恶魔化,而灵力钢也在同时开始疯狂吸收着黑色灵力,安格雷将左手按在法阵上,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灵力都开始向着左手汇聚。
接受到黑色灵力的法阵开始慢慢地亮起红光,但是红光随即又弱了下去,无数灵力疯狂地被灵力钢所吸取,安格雷感觉身体的所有力量也在慢慢流逝,除了左手以外全身各处都在慢慢失去知觉。
就在红光要熄灭的时候,安格雷咬紧自己的牙关,玩命一样地将能调动的灵力全部汇聚,然后右手一掌狠狠地拍在法阵之上,地上鲜血所铸的法阵瞬间红光大盛,与此同时筋疲力尽的安格雷无力倒在了法阵之上。
当闻到空气中布满燃烧的硫磺味,虽然周身炎热但是脑海中却始终有一丝阴寒,安格雷轻轻地带着一丝微笑,然后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牛头木讷的面庞,马面则在一旁坏坏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个鬼卒的脸,安格雷竟然隐隐地产生出一股熟悉和温暖,虽然他们是收人魂魄的鬼卒,但是他们也是天下最铁面无私、公平公正的人了。
“我死了?”安格雷看着牛头对自己伸出的手,一把攥住站了起来,然后半开玩笑地朝着牛头打趣道。
“濒死!”牛头从来不开玩笑,他说的话就是事实。
知道牛头个性的安格雷的脸则因为他的话瞬间严肃起来,然后抬起了脚上的镣铐,指着镣铐对着牛头马面说道:“能不能帮个忙,这个玩意会吸取人的灵力?”
“神奇的玩意,下次能不能不要每次遇到麻烦都来地府,我们也是很忙的!”马面闻言俯下身用手摸着安格雷脚上的镣铐,然后用手轻轻地一捏,便将镣铐捏得粉碎,化作一团尘埃消失在冥界的阴风之中。
看着脚上的镣铐化作尘埃,安格雷感受着缓缓回归体内的灵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又露出那种经常见到的痞痞笑容,冲着牛头马面挑了挑眉头:“改天有空来M市,我请你去本市最著名的旋转餐厅吃饭!”
“我要吃燕窝和鲍鱼!”马面听到有好吃好喝,本就和安格雷挤眉弄眼的他,更是露出了一丝“你懂”的笑容,在和安格雷击掌表示约定之后,马面随手一挥便将嬉笑的安格雷送回了人间。
看着安格雷嬉皮笑脸的身影慢慢消失原地,一旁的牛头严肃转身看着马面,那眼神看得马面一阵阵发毛,在马面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对着马面说道:“我还没说我想吃什么?你怎么就把他送走了?”
这些小事安格雷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马面手一挥,自己的眼前便一阵模糊,然后整个人随即便出现在监狱的房间里,而对面的庄立群见到安格雷重新出现在房间里之后,整个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一声脆响之后,破旧的铁栅栏门根本无法阻挡陨落星辰的剑锋,安格雷扛着陨落星辰一脸坏笑地从牢房里走出,然后缓缓地踱步来到庄立群的牢房门前:“大叔,听说你需要帮忙啊!”
庄立群识趣地点点头笑了,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强的小子,竟然还真的有一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挣脱了灵力钢的舒服,看来自己终于离脱困不远了。
很嚣张地在铁栅栏门上切了一个“X”的造型,安格雷一脚将铁栅栏门踹成无数碎片,手中火把让他看清了庄立群牢房里的情景,这倒是让安格雷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丝同情。
记忆中的庄立群是一个全身肌肉的高大男人,可是眼前这个身着破破烂烂衣裳,瘦得只能皮包骨,大腿还没自己手腕粗的虚弱男人,真的很难将他和身价第一的著名赏金猎人想成同一个人。
轻轻地将庄立群从地上背起,安格雷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重量,反倒是庄立群发出一阵激动的咳嗽声。
背着虚弱的庄立群,提着陨落星辰,另一手拿着燃烧着的火把,安格雷路过了一间有一间窄小的牢房,看着里面或多或少的白色骷髅,安格雷的眉头慢慢紧皱起来,这里到底有多少死人,无所不能教到底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沿着漫长的走廊一直一直走着,安格雷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他只知道自己的火把已经重新制作了三根,前方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光点,在继续走近确认一下确实是出去的大门之后,安格雷悄悄地熄灭了火把。
因为安格雷看到大门的同时,也看到大门处晃动的人影,很显然无所不能教并不是没有在这里安排人手,一想起那些刀枪不入的黑袍人,安格雷深吸了一楼冷气,悄悄地俯下身子,继续背着装离去前进着。
守卫监狱并不是一件好差事,而且还是一座没什么活人的监狱,这更让看守的人员感到郁闷和不甘心,每个人都想吃香喝辣的,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在一个规矩严厉的组织内部,除了认命之外就只能对着广阔黑暗的监狱大声抱怨,然后喝着辛辣的酒水,吃着面前的饭食,来发泄自己对生活的种种不满。
对于守卫这种大吃大喝的行为,安格雷则表现得异常不满,他轻轻地将庄立群放在一个角落里,然后悄悄地隐藏在黑暗中,向着门口守卫聚集处走了过去。
“这种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天天看管这没人的监狱,老子都快被这阴风吹死了!”酒壮人胆,酒喝多了麻木了人的控制力,许多平日里不敢说的话都借此说出来,一个守卫情绪激动地敲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既然你不喜欢这日子,那今天我就帮你结束了吧!”随着一句答话,锋利的黑色剑锋被送进了守卫的胸膛,看着从胸膛刺穿的剑锋还有蜂拥而出的温热血液,守卫突然发现后悔自己有刚才的想法,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抽出陨落星辰,安格雷几个劈砍便解决了剩下的守卫,酒不禁麻木人的控制力,还麻木人的一切,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守卫们,又纷纷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将庄立群轻轻放在守卫曾坐的椅子上,安格雷指着桌上还剩一大半的酒和菜肴,露出了一丝微笑:“来得仓促,没做什么准备,艰苦的条件下,就先见到什么就吃吧!”
庄立群闻言一愣,然后轻笑着拿起地上沾满鲜血的筷子,喝了一杯还剩一半的白酒:“怎么会没什么准备,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在这黑暗、阴风阵阵的不知名监狱中,两个人吃吃喝喝倒也是另一番情趣,安格雷想着如果对面坐着是个女人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