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心吃东西除了那有酒相伴之外那食不言三字可是无人能比他做的更好,即便身旁伴了那美貌付如意也不例外,然这张望梁如心肯定是舍得花那眼睛的,秀色可餐这词也不晓得是哪个书生说的,梁如心这没读几本书的阔少爷也觉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付如意梁王爷这最亲两人自然明白这梁如心的习惯都不去搭话头,至于那一众守着边上的梁王府下人更是没那个胆量敢去打扰这梁二少吃东西的。外头那迎宾堂热闹的紧此处却是鸦雀无声,唯有梁王爷编着竹篮子偶尔传出稀索声音。
然这一切宁静却是被那临门而入的一身着银甲之士一嗓子打破了去,梁青龙一入这吃饭正堂便是口水到处洒来,与着梁如心勾肩搭背加了他那一辈子改不了的兵痞口气像极了那市井无赖人,“哟,二小子你可真舍得回来了?这一早起来就听了消息说你昨个死皮赖脸要拉着老爹看戏,真个合着你那性子。你信里说今儿个归来却是早了一日,也怪不得我这当哥的不请了八抬大轿去那城门楼给你接风洗尘再买上几个鞭炮给你冲冲晦气,不过没事,我今儿旷了忙事让那些个小子自行操练去,晚上那万花楼里我请客,给你……”这梁青龙那是口无遮拦即便当着梁王爷面也是如此,不过说话到这里见着付如意那一脸幽怨两眼平静的眼神却是立马住了嘴,那平静里面如何个风浪梁青龙不去招惹,急忙陪笑,“弟妹也在啊,失言了,失言了!”
既然这梁青龙来了梁如心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兴致,先前半饱而今拍拍肚子也不去看那一桌子五年不曾见过的丰富点心早食。梁如心不去吩咐那下人也懂得早早收拾干净了桌子端上梁如心喜好的金茂宁茶水,那茶虽不是好茶却是这北阳独有外地不生不长,与这北阳马一个烈性子,茶苦中带甜清香非凡。梁如心端起来大大一口漱口然后再慢慢品,其中滋味比得五年前更是美妙得紧。
“大哥!”梁如心如是叫了一声却惊了那梁青龙,这两个字可是从未从梁如心这小子口里出来过,梁青龙也从来没求着梁如心要听这亲者话。想从前什么“王八蛋!”“假老虎!”“病猫!”什么的都听得,唯一不见大哥二字。梁青龙伸出手去摸摸这梁如心额头却被那付如意小手打开,付如意小脸假装吃味,“不准动手。”梁青龙无奈假笑道,“我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面染病了烧了脑子能这么正儿八经跟我说话,以前不是叫梁青龙你个假老虎,就是你个裤裆里面没东西的王八蛋连婆娘被人家老头领着跑了你都不气。”说到这里梁青龙还偷偷笑眯眯贼了一眼那坐着一话不说自个进来也仅仅点了点头的梁王爷。梁青龙喝一口金茂宁宁了下心,又无奈如同那受了气的小媳妇比这付如意还付如意,一脸那是装得幽怨得紧,“你从小就向着他,即便你是他小子内定媳妇也不能这么偏着他啊。我也是你哥唉!你说我待你就不好了呀?”
付如意明白这梁青龙扮起骚包女子来比得女子还女子便不搭话低头玩那梁如心衣袂觉着果然还是这梁如心好看,天下男人多了去了能武能文都比不得这无赖一口子流氓话。最傻不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人若痴情那情真情假且不说那痴却是真有。
梁如心乐意见着这一幕景热热闹闹,偌大一个梁王府能近得了身的不多这里面已然占了一半去。梁镇山这半路出家的居功之城虽说被封王建府独占一郡这梁王府大则大了却是比起那些大臣世家来又要简单得多,梁王爷当大头膝下两儿子,至于女的倒是多了但能说话者却是没有。梁青龙身母当年随着马夫颠沛流离于战乱之中命苦一次夺城战被敌方者一小卒横刀而死,至于梁如心凭着的那母贵两字李秋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生了梁如心便撒手离去,至于究竟原因只能藏了梁王爷心里。妻之一字哪个男人有那本事能放任其离去连追都不去追,马夫二字可不是说说而已那可是血与火洗涤出来的两个字,能镇北方那蒙原一国。
“大哥!那观阳湖如何了?里面那些花花草草可否有人打理,那湖里那头老龟挪了位置没有?当年我说多种点果树能赏个新鲜,可惜了这北阳荒了点养不活那娇贵物。”梁如心自不会去跟梁青龙拉拉家常诉说奔波路苦,即便当年这梁青龙偷偷摸摸三入梁镇山后院就寝处去给这二弟求情生怕他饿死在了路上被哪些强盗劫匪掏心挖肺了去,虽说没用梁青龙也没说出口来但既然是偷偷摸摸肯定就有人知晓的时候。何况外人不知这梁如心自个明白得紧,要没有这梁青龙做了许多偷偷摸摸的勾当自个能不能一毛不损出了这北阳还真是个未知数。
正巧了这时,一个竹篮子啪落在了两兄弟面前地上,随后那梁镇山声音传来,“如何?”梁青龙难得对这老爹有个好脸色,拍手称快,“手艺见长,爹这快把那几张祖传的篱竹术图要吃烂了吧?”梁如心五年不见这梁镇山做的手艺活,但这一路上见多识广自然这类高人见了些许,何况梁如心对这梁镇山那是从不拍马屁的主,不然稍稍撒娇做点儿女态便不会有那五年苦行,盯了那竹篮子三眼,认真道,“缺了点火后,不实用。”梁王爷听了这梁如心难得正经话儿,瞪一眼那梁青龙,“早晓得当年把你也……”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决然不会的,梁青龙虽说性子痞了点但为将可是一把好手,比那文不文武不武成天胡作非为的梁如心不知好了多少,要不然五年孤身浪荡路可就不该梁如心去踏了。
下人离去,付如意心领神会看了这架势自个起身要走,说是西院里边几个姊妹约好今儿个要秀那白马俊郎图,梁如心挽留几句作罢,任由那小妮子摇着绿纱里面芳华离去。付如意心里那清楚得紧半个梁姓终归比不得那一家之人,不过却是没有丝毫吃味在里面,另一半个,梁如心回来了也就不会远了,虽说难是难了点,但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东西能难得住那口中如心哥哥呢!都说男人用情便傻了,女人何尝不是。
观阳湖正风光好,林子山水亭子虽说此时将入晌午也没有那外面燥热,湖水升腾水气凉爽得紧。虽说北阳荒是荒了点此处却也能吸引了那些小虫小鸟,声音不多也不吵闹。应了那久久不愿归来的梁二世子意愿,一门三父子如今来了,看这架势要论正事。而今没了外人当着自家几个人面那话也就不再藏着了,有什么是什么。
然这开头一句话便是晴天炮仗而下,当然那只能对于外人听了耳中而言,还好都是梁家人。梁如心随意趴那栏杆上盯着湖水想也不想开口,“梁王位置留给大哥吧,我不用!”梁镇山还未说话,梁青龙便是上前一巴掌拍在这梁如心背上,这能当了校卫大将的梁青龙手劲自然不小,拍得这梁如心直咳嗽。那从小明面上面见不贯实则对这弟弟百般好的梁青龙,难得下了重手,“梁如心,收回你这糊涂话。出去几年就给老子装清高了?当年你可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而今一句话就又丢回来?天底下没这个理。”梁青龙虽如此说,梁如心捂着心口只觉得那余力不消有些火辣辣,心里明白什么抢的分明就是这梁青龙故意想法子扔给自己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如同那菜市场里边讲价还价的买家商贩,唯有梁镇山这老王爷一边看着这两儿子不说话,心道果然自家唯一好事便是没人做那兄弟相残的苟且勾当。梁镇山左看右看,讲不出个大道理,或者懒得去讲,只说了一句,“老子还没死呢!狗屁的梁王位置,都是老子的。”只听得那两兄弟急忙笑了,应道,“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