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思听了这句诗,看着大山深处,早上的云雾尚未散去,盘绕在那大山之中,的确别有一番意境。
“别看了,抓紧出发吧。”范天春把登山包塞给范哲思,自己和言艳也背上装备,三人兴奋的从山路进发了。这座山的路比较险峻,初时在山下,三人还能看见一些当地人,在水里淘着什么东西,到了山腰几乎是看不到人了。范哲思好奇的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河里有沙金,当地淘沙金的历史有好几百年了,那些村民在水里就是淘金。
“年轻人,前些年有好些个驴友金山后没有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后就没有人敢再进山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去太深的好。”一个村民好心的提醒范哲思,范哲思登时就被吓了一尿,但言艳和范天春似乎根本无所畏惧,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只好跟了上去。
“这水里有沙金,正好映证了山海经的记载,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范天春一边登山一边分析,显得轻松自在,和范哲思那怂样的心理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中无日月,但是有手表,众人走了两个多小时的上山路,又进入了一个山谷,开始走下坡路,范哲思顿觉轻松无比。
“按照我的推测和这里的地形来看,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在山腹之中一个山谷里面。”
范哲思体力一般,走了不一会儿就累得不行,言艳不屑的看看他,范哲思好面子,最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坚持行进。
就在范哲思快要累崩溃的时候,言艳驻足看了下天色道:“太阳快下山了,咱们得快一点,找一个地势平一点的地方安营扎寨。这山谷里晚上可能有野兽,要尽快生火。”
范哲思虽然极其想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但一听到有野兽,登时就来劲儿了,就像瞬间吃了士力架一样,做回自己,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这一路下山虽然十分的费脚力,范哲思却走在了最前面,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山腰一块平地。
“那边有河,去那边搭帐篷吧。”范哲思见到有河恨不得马上去洗把脸泡个脚,范天春拦道:“在山谷里睡河边很危险的,晚上上游万一下个暴雨什么的,明天早上连收尸的地方都找不到。”这话虽然不中听,倒也着实吓人得紧,于是范哲思又带头找了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
由于担心野兽,范哲思继续保持着最积极的状态,忍着疲劳去捡柴,这山里湿气很重,几乎找不到比较干的柴,等范哲思好不容易捡了一些回到营地,但见范天春和言艳已经用酒精炉子生气了火。
“我说范少爷精气神儿咋这么好呢,原来是亲近大自然去了。”言艳用东北腔调侃范哲思,他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但由于身心疲惫到了极限,也得没力气反驳言艳,径直去找了吃的来火上煮。
这个范少爷吃惯了山珍海味,此刻吃的虽然只是一些方便食品,却感觉比平时吃的山珍海味还给力。范天春和言艳也吃得十分得劲儿,人要是饿得慌了,尿也得喝,树皮也得吃,范哲思此刻真是深有体会。
吃了些东西体力有所恢复,但人也更加贪恋休息了,体力较好的言艳提出第一个守夜。范哲思已经来不起了,第一个睡着,这一觉睡得深沉没有梦魇,醒来时是夜里三点左右,想去上个厕所,他发现言艳正看着天空出神,便也抬头望去,山中的星空格外的明朗,很多星座都看得清清楚楚,但范哲思对星座不感兴趣。
言艳清醒着,范哲思也不避讳,打算就地脱裤子解决,言艳虽然并不在意范哲思当面脱裤子,但非常恶心他就地撒尿的行为,将他赶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去。
范哲思虽然不乐意,但又怕言艳以此为借口向范天春告状,不得不来到河边解决。河边凉飕飕的,出于环保意识,他没有打算尿在河里,便尿在河边的土壤里浇浇花。过程不必详述,但范哲思这趟撒尿之旅真是真吓尿了,尿已经完毕了,他还来不及管裤子拴好没有,突然听到河对面有恐怖的声音传过来,有点像野兽的低吼,又有点像机械转动的声音。这漆黑寂静的夜里,一个人处于这样的环境,吓得范哲思双腿直哆嗦,反应过来后赶紧往回跑。
言艳见他没有拴紧裤子就一脸惊恐的往回跑,心想范哲思肯定是自己吓自己被吓尿了,便呵呵直笑。范哲思也懒得理会,把言艳手里的手电夺过来往河那边照射,在极具穿透力的强光照射下,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这是去撒尿还是去吓尿啊?”言艳继续调侃范哲思,但范哲思根本没有心思理会,直想刚才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声音。言艳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直想笑,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哗啦!”突然远处河面又传来一声响动,巨大的水花被腾起半米高,很快却又恢复平静,这次言艳真是不敢再取笑了,两人赶紧把范天春喊了起来。
范天春起来后,三人组成战斗队形,拿好枪支弹药和火把,手电全开小心翼翼的往河边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紧张,范哲思生怕走着走着那怪物又翻腾起来,在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一定会让他崩溃的。
果然,水面突然又翻腾起来,言艳和范天春反应迅速,一梭子弹直往水里射了过去,其实两人并没有看清楚那怪物是何方神圣,只是凭条件反射开了枪。枪声一响,范哲思从没见过这等阵仗,吓得都不知该干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面。
“愣着干什么,快开枪呀!”
在言艳的大喝下范哲思挂不住面子拿起手枪扣动了扳机,结果因为不习惯后座力把自己摔倒在了地上,看的言艳直叹气。一阵射击过后,三人奔到河边,手电照射下,白天还很清澈的河水在手电下散射出血红的颜色,令胆子最小的范哲思不敢直视。河水流动过后,血水渐渐冲散,一个怪物的尸体呈现在手电之下,范天春和言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是水怪么?”想象力最是丰富的范哲思率先发言,言艳分析道:“水怪好像没这么小。”
“但是比普通的鱼大多了,这里又不是海水,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的鱼类。”
三人一人一句的分析起来,这个水怪的尸体的确像鱼类,身形比较修长,胡须长的像言艳的头发一样,看样子像是上了年纪的鱼精。
“要不捞起来看看?”言艳一向胆大,范哲思却不太赞同,生怕鱼精尸体上有毒,胆子更大的范天春不仅提出要打捞尸体,更想对其解剖一番。
这种事情范哲思是没有决定权的,只好默默地递上了叉子工具,言艳准备下手,范天春突然大喝一声,范哲思吓得赶紧把言艳往回扯,言艳心想范哲思倒还是关心自己的,就是胆子太小了,实在离想象中的白马王子差了点意思。
结果范天春只是说了一句:“上帝保佑!”
范哲思看见范天春这种奇怪举动,还以为小姑中邪了,结果范天春拍了拍胸口:“这条鱼应该是电鳗没错,还好我们没有下水里去弄它,否则全都给电死在这里。”
范哲思倒是没有多少死里逃生的感觉,他认为范天春肯定是弄错了,电鳗这种鱼类多在南美和非洲水域,而且一般生活在入海口附近的淡水中,确实不可能跑到这山谷里来。
范天春对自己的判断倒是充满了自信,言艳也想弄个明白,于是两个女人合力将鱼精的尸体弄到了岸上,那暴力的过程看的范哲思眼睛都瞪圆了。
鱼精尸体被捞上来后,范天春迫不及待的就用户外刀具开始了解剖,范哲思发现这只鱼精的肌肉像鳞片一样一片一片的凑在一起,和别的鱼类倒是不大一样。他在电视上看到过介绍,电鳗的发电器官就是这样的鳞片肌肉组成,甚觉小姑还是老姜辣,这鱼精似乎确是电鳗不假。
经过一番折腾,水怪的阴云总算被平息了,天已大亮,范天春提议吃了这条鱼当早餐,范哲思登时摇头晃脑:“咱们又不是没带吃的,这种不明生物吃了变丧尸怎么办。”
“范总这是看美剧脑残了吧。”言艳不失时机的讽刺他,不过范哲思的态度依旧不改初衷,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怎敢吃,其实范天春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以她的见识宁愿喝尿也不会吃这种东西。
三人吃了自带干粮,范天春拿出地图对比起来,从那上面看,这条河的造型似乎发生过一些变化,她估计是数千年来的造山运动所赐。其实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这张地图是三人导航的唯一工具,一旦出现不准确或者较大的误差,几乎就是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