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闯阳飞和遥光蓝两个异口同声,被遥光蓝瞥了一眼,闯阳飞破天荒的没和她斤斤计较,而是别扭的看着碗里的酒:“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是一个队的队友……”柳逸风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鬼力赤抱了抱他以示安慰,“不愧是我的儿子。”说着将酒洒在地上。
八个人各怀心事,就着惨淡的月光一碗接着一碗,灵狙市毁了,三分之二的建筑坍塌,整个城市几乎瘫痪,兽神官死伤不计其数,这是神官界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付出最大代价的却是平时他们最瞧不起的鬼道尸,没有他们的牺牲恐怕神官界早就被消清,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背后英雄的付出,能够缅怀他们的也只有这几个人,柳逸风大口的将碗里的酒喝干,火烧般的感觉沿着喉咙延伸至小腹,眼泪也忍不住跟着一起下来,其实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只默默的喝酒,柳逸风酒品不好,史财政有心阻止,可眼下这么个光景真心没法开口,只能听之任之。
啪啦,柳逸风将碗摔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柳逸风第一个爆发了,随后便仿佛骨诺米牌一样起了连锁反应,闯阳飞、姬爱天和遥光蓝等人再也忍不住,纷纷低头而泣,鬼力赤抬起胳膊搭在柳逸风肩膀上,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压到自己肩上,柳逸风没忍住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鬼力赤不会安慰人,只好更用力的把他的头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柳逸风哽咽着:“都是我的错,关键的时候却不在……大家才会死的!”
“别说了,这不怨你……”仓桥奈将手按在柳逸风的肩膀上:“我当时就在旁边,可我根本顾不上姐姐……你……你又有什么错呢……”
“说到底都是我们太弱小了,这群孙子才敢骑到我们头上!”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太过沉重,柳逸风真的要惊奇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史财政这么有血性的一面。
“妈的,老子要杀他们全家!”唉,史财政扶额,果然是一沾酒就性情大变,只见柳逸风一脚踩着石凳,豪迈的抓起桌上的宝剑,刷的拔出剑鞘,“四界想攻打我们,我想也就在这几天,到时候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逸风,左丘门主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你了,目前的局势很混乱,你最好快点回去继位,免得夜长梦多……”其他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柳逸风,姬爱天见状只好东拉西扯,免得柳逸风借着酒劲干出什么惊人之举。
“我知道,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另外四界很可能会趁乱起势。”
“他……他回来了?”姬爱天的脸色不太明显的变了变,柳逸风没注意,就点了点头:“恩,他把我和小弟送出神界就走了。”
月光下原本应该是热闹的聚会却变得惨淡无比,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聊多余的事,没一会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沉默,众人只顾低头喝酒,直到醉的不省人事,鬼力赤这才抱着柳逸风回去,两人在露天浴室泡了会澡这才去睡了,说起来三杉家的宅邸也是相当不错的,三杉一止让人收拾了几间干净的房间,其他人也都住下了。
柳彩鸾独自回了小千世界,她在凤仙台找到了窝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茉莉花,看见他那个样子柳彩鸾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从何时起,格雷在鬼朝宗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看着鬼朝宗在地上缩了缩,柳彩鸾张开翅膀在他身上飞了一圈,几根色彩鲜艳的羽毛落了下来,紧接着变成了被子盖在鬼朝宗身上,柳彩鸾落在鬼朝宗的旁边,在他额头附近的位置趴下,她不希望明天孩子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格雷的死已经对他打击够大了。
“……?”柳逸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门铃还在追魂一样的响个没完,柳逸风看了看把头扎进他怀里的鬼力赤,显然门铃吵得他很不舒服,真像个孩子,柳逸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起身披了件外衣就下楼去了,鬼力赤翻了个身,啪嗒,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是刚才柳逸风穿衣服的时候掉在床上的,鬼力赤一翻身把他碰掉了,鬼力赤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将身子探出一半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兽神官证件,那东西非常有重量感,通体晶莹剔透,鬼力赤本来以为那是他自己的神官证,打开一看却是柳逸风的,鬼力赤盯着那神官证看了一会就将它丢在对面的沙发上,然后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
柳逸风来到楼下,打开门口的监视器,他愣了一下,来人是天权杞和闯阳飞,他们身后似乎还跟着什么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以前起大早来找他们的只有鬼十命和齐海睿,如今物是人非,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柳逸风的内心还曾蹦出落日山难道出了什么事的念头,不然鬼十命不会这么早来折腾他们,直到看到门口的天权杞他才恍然想起,鬼十命和齐海睿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门口。
“你们……”柳逸风打开门,想询问到底怎么了,这对姐弟就二话不说的挤了进来,应该说是闯阳飞挤了进来,天权杞是随后从他挤出来的空隙跟着进来的,后面还有一个人,天权杞进来柳逸风才看清楚,原来是他收的徒弟刑诗航,柳逸风关上门纳闷的看着他们,如果说出了事,为什么不用他心通联络自己,那不是更快捷吗?闯阳飞抬头看了眼楼上,“鬼十二和史财政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