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仙晨回到龙樱寝宫的时候韩尘夜已经走了,龙樱还在刚才的小插曲上没反应过来。
如龙樱所说,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不是一般的针对她,而龙樱再戾气再生气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做做样子,没有半点效果。
祁仙晨知道,这里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龙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祁仙晨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自己都说得很清楚了,他们若是聪明就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可这世上就是缺少聪明的人。
祁仙晨和龙樱刚回到寝宫,水都还没喝上,就有丫鬟匆匆赶来说文婧皇妃来了。
祁仙晨清楚地看到龙樱变了脸色,她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
“白枫,要不你先躲躲?”
祁仙晨不明所以:“文婧皇妃是…”
龙樱却不给祁仙晨了解的机会,一推一扯着就把祁仙晨塞到卧房里去,走前还特别嘱咐了千万别出来。
龙樱前脚刚回到大厅,门外就出现了文婧皇妃缓缓走来的身影。
第一次在文婧皇妃面前说谎,龙樱只求不漏出什么破绽才好…
“母妃。”龙樱轻声唤着。
文婧皇妃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主座,华丽的宫服以及头饰衬得三十出头的她更加雍容华贵。
文婧皇妃嘴角微翘,面目祥和地向龙樱招了招手,“樱子,来,过来母妃这里。”
龙樱知道,文婧皇妃的心思没有她的面目这般祥和,她并不想过于靠近文婧皇妃,然而文婧皇妃的话却不是她可以忤逆的。
龙樱踩着公主步走到文婧皇妃跟前,十分乖巧的站着,“母妃过来,是因为何事?”
文婧皇妃伸手抚了抚龙樱的发髻,柔声问道:“樱子可还知道有多久没来看望母妃了?”
龙樱心中大惊,她知道文婧皇妃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却不知道她是来问这一罪的。
龙樱想都没想直接跪在文婧皇妃跟前,低头紧张地解释着她的过错,“是樱子不孝,本该接风宴过后就去拜见母妃的,只是,只是樱子…”
“只是什么?”文婧皇妃不急不躁,等待着她的下文。
龙樱猛的抬头,原来文婧皇妃根本就是在给她下套,然后她自己就往下跳。
文婧皇妃没了耐心,“只是你在照顾一位皇城的客人,她叫白枫?母妃说的可对?”
“母妃,我…”
“母妃想见见她,她可在你宫中?”
龙樱低着头,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双手不断地扭动着,她说道,“没有,母妃,她不在,方才她说想自己看看皇城,樱子就自己回来了。”
文婧皇妃自然是不信龙樱的,她释放灵力将寝宫找了个遍,直到没发现陌生的气息这才作罢。
暂且相信了龙樱不敢骗她。
文婧皇妃浅笑,俯身将龙樱扶了起来,说道,“樱子,朋友终归只是朋友,血终归是浓于水的,孰亲孰生,母妃相信,你会拿捏清楚的,对吗樱子?”
龙樱底气不足,不敢说话过多,只低头轻声应和着。
文婧皇妃见谈话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下满意,便离开了。
龙樱现在原地大气不敢喘一下,直到侍女来报说文婧皇妃已经走远了,才敢打呼一口浊气。
祁仙晨从卧室中走出,她看着门口文婧皇妃离开的方向,她不能明白文婧皇妃为何能如此肆无忌惮,她再高贵,也只是皇妃,龙樱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她不该这么惧怕文婧皇妃。
“还好她没进去搜,不然就惨了。”龙樱瘫坐在主座上轻声说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五年前开始,父皇母后就让我见到文婧皇妃能躲就躲,能忍就忍。”
“有一次就因为跟皇妃顶了一句嘴,父皇就让我闭门思过一天。所以连带着那几个哥哥姐姐我都要躲着,忍着。”
祁仙晨不免感叹龙樱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忍耐力,可在她看来,若是事事都要忍,那这皇城就没什么意思了,龙樱要忍,她可不忍,即便是将皇城搅翻天又如何,祁仙晨怕过谁?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龙樱的事,她又似乎不得不管,却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管。
突然眼前一亮,祁仙晨想到一个认为可行的法子,“龙樱,明日起我教你用灵力自保。”
随后祁仙晨在龙樱目瞪口呆的下离开了龙樱的落纱宫。
祁仙晨脚踩着屋檐,在偌大的皇城中寻找韩尘夜的身影。
然而事实总是与幻想相反,祁仙晨从下午时找到夕阳西下山都找不到韩尘夜的身影。
她踩着房檐一路寻找,看到形形色色的宫闱和景色,却唯独看不到他。
他离开了吗?
去哪了?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然而此时的韩尘夜就在祁仙晨身后不远的地方,只是祁仙晨丝毫没有察觉。
从祁仙晨离开龙樱的寝宫开始,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原以为她是要去某个地方,没曾想,她却在皇城转了一下午,他竟也跟着转了一下午。
他定是疯了。
“看你转了一下午,你在找什么?”
闻言祁仙晨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看到韩尘夜就现在不远处。
“你跟了我一下午?”而她自己却毫无察觉!
他们之间的差距,当真这么大么?
韩尘夜没有否认,他说道:“这皇城,你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着闲逛的好。”
“此话怎讲?”
“呵。”韩尘夜轻笑:“这里,虽不及仙都的百分之一凶险,却也没有你白枫城那么安逸,况且这里的人,凶险的都是这里”
韩尘夜戳了戳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