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米雪儿她们三个才飞了过来。
“小燕子,你刚才在干什么?我们看到了你和那团七彩光,但就是无法飞到你们身边。”米雪儿说。
“那是什么东西?看到它我为什么感动的想哭?”玛亚西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很奇妙,很感动,却说不出理由来。”小纤也表达了相近的想法。
“是麒麟神兽。”小燕子回答,“我和你们一样,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麒麟神兽?”三个人同时惊呼,“麒麟神兽是什么?”
“天地间最吉祥的,最善的神兽。”小燕子说,
“你们在做什么?”米雪儿问。
“它们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没有完全听明白,可是我却觉得突然懂了很多。”小燕子幽幽地说,“它们或许是在预言什么。”
“你能说给我们听听吗?”米雪儿问。
“我只记得那个意思,却说不出那样的话,我只是心里知道。”小燕子解释说,“但它们似乎支持我们今天的行动,让我们做想做的的事情。”
“那么,我们现在马上就去‘巴巴里’娱乐城的奥斯卡酒吧。”玛亚西着急地说,“莫多也许现在就在那里。”
‘巴巴里’娱乐城里仙乐四扬,人来人往。四个到了奥斯卡酒吧门口,玛亚西第一个飞了进去。小燕子和米雪儿,小纤三个正要进去,却见玛亚西返身飞了回来,神情紧张地对小燕子,说:“你先不要进去。”
“怎么了?玛亚西。”小燕子不解。
“红丽……她现在也在酒吧里,”玛亚西说,“你如果进去就会出现两个红丽,那不是露馅了吗?”
“可是,红丽怎么会在酒吧里?我们明明看着她离开酒吧了。”米雪儿说。
“我怀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小纤接过话头,然后又问玛亚西,“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酒。”玛亚西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红丽现在很危险,我猜莫多肯定不会放过她。我得变成另一个人保护她。”小燕子说着,四下望望,正看到一个明眸皓齿,鬒发垂髫,花容月貌,艳丽非常,约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和两个男孩从身边走过,往远处的‘机关迷宫’里进。
小燕子随即摇身一变,变得和那个女孩一模一样。等到让米雪儿她们三个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后,小燕子才走进酒吧里。酒吧暧昧的气息比她们上次来时浓烈的多。五彩缤纷的珍珠仙灯次第亮了,仿佛妩媚的天仙眼睛,每一眨动,都摄人魂魄,引起人们莫名的颤栗。天赖之音响彻每个角落,初时是极舒缓极缓舒的,恍如一个害羞的少女向情人表达爱意,多少带点试探性,轻轻一开口,让你的心跳了一跳。接着含糊其辞,含情脉脉。一群美丽仙子和仙人在尖叫,在呐喊,在高呼,在吟唱,不时发出变了声调的大笑。飘在空中的身体,摆出各种动作,有的扭到S形,有的脑袋摇到飞离脖颈后再飞回来。
小燕子躲闪着,终于走到了红丽面前。红丽喝了不少仙酒,眼睛亮晶晶却又迷离到无比的美妙动人。她仿佛专注的在看着谁,那样的柔情似水,却又谁都没看,或者说她看的只是自己,在一种虚拟却又极真实的意境里,作最肆无忌惮的孤芳自赏。
“这位仙子,你好。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小燕子彬彬有礼地小声问。
“你是谁呀?认识我吗?为什么要和我坐在一起?”红丽的口气中喷发出醉人香气。
“我看你一个人喝酒,挺无聊的,所以就想陪你喝一杯。”
“你又不是男孩子,干嘛要陪我一起喝酒。”
“你只和男孩子喝酒吗?”
“难道你不喜欢和男孩子一起喝酒吗?”红丽反问,接着又抓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你现在陪我喝酒就是在欺负我,因为我不知道喝到第几杯了,红色的,橙色的,无色透明的,我逮着什么就喝什么。而你却一杯都没有喝,这不公平。”
“那好,我先喝上几杯,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小燕子说着连喝了几杯。不,准备确地说,她从没有喝过仙酒,普通的酒也没喝过,这一次也不是喝进去的,而是灌进去的,急不可耐的灌,一仰脖子,那些带着灵性的液体哧溜就到了胃里,渗入她的骨髓。小燕子马上就有些飘的感觉,仿佛飞到了天空,身体严重失重。
“哈,哈,”红丽笑起来,“你这个笨蛋,是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呀。”
小燕子也笑,依然觉得悬在半空,怎么踩都是空气,无法着力。但又不觉得这样很虚空。“我喜欢这感觉,是灵魂出窍的感觉吧,很好喝”小燕子大声说。
看着小燕子喝酒,变成小麻雀的米雪儿,玛亚西和小纤三个着急了,叽叽喳喳争得不可开交。
“小燕子违反学校的纪律了,学校规定我们低年级学生不能喝酒的。”
“可她不是小燕子。”
“她怎么不是小燕子?她的人还是小燕子。”
“可是小燕子是为了抓小精灵莫多才这么做的。”
“你看,你的麻雀朋友们似乎也想喝酒呢”红丽说,“它们在一起吵嚷个不停。”
“你们真的想喝吗?”小燕子举过酒杯轻声对米雪儿她们三个说,三只小麻雀吓得跳开了。
红丽和小燕子见状哈哈大笑,笑罢,小燕子又问红丽,说:“我先前似乎看到你和几个朋友来过这里,然后你走了,但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回去无聊,就又来了嘛。”红丽漫不经心地回答。
“天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我当然不能回去,因为他还没有来。”
“他是谁?”
“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很奇怪,这么晚了还不来。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也是朋友。”小燕子说,“你看,我们一起喝了这么多酒。”
“他叫莫多。”
“莫多”小燕子闻言震惊异常。
“你好像很惊讶。”红丽说。
“的确很惊讶,因为最近的报纸上经常提到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它。”
“我说的就是它。”
“它真的是你的朋友吗?报纸上说它杀了很多人。”
“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它交朋友?”
“因为它善良。”
“一个杀人犯还很善良?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我不喝酒也会这么说。”
“我不懂,一个杀人犯能和善良扯到一块。而且,我记得你先前对你的朋友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莫多欺负你,险些杀了你。”
“这都是我骗他们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莫多的?”
“我一直都认识他,我们的爸爸妈妈是好朋友。”
“可它是一个精灵……”
“它根本不是什么精灵,它是被狠毒的女巫施了魔法的日本之神的儿子。”
“什么?”小燕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现在被那个女巫控制着,到处杀人,我想救他却毫无办法。”红丽神色黯淡下来,说:“他的父亲日本之神,爱上了一个魔法界的漂亮女巫,抛弃了他的母亲。女巫后来又生了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儿。日本之神怕莫多被被女巫施魔法,就把他送到神仙之城的威尔斯贵族学院上学。日本之神每隔一段就会来学校看他。女巫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就追到这里来,把莫多变成了精灵。”
“那个女巫叫胡里安,对不对。”
“对”红丽点点头。
“但胡里安并不算是漂亮的女巫,我见过她,她又老又丑,怎么能迷倒莫多的父亲呢?”
“她原来的确很漂亮,但是自从她把莫多变成了红帽子精灵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是她的报应。”红丽呷口仙酒说。
“那你只所以骗我们,骗警察,说自己被莫多欺负,就是为了引莫多出来。对不对?”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现在觉得我们可以做真正的朋友了。”
小燕子沉默不语,心情非常复杂,变化成了十六七岁女孩的她,似乎也具备了超出她年龄的想法。她在想,假若莫多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是否该抓他。这时,一群仙女穿着古代的服装踩着仙乐点子飘上了中央那个晶莹剔透的粉色舞台。清一色的炫眼迷人,清一色的妩媚鲜妍,清一色的年轻美貌,牡丹、芙蓉也无此娇艳。她们时而飞在空中,时而舞动长袖,扭柳腰,翘雪臀,眼中放着电人的媚惑。
一会,一个腾云驾雾的主持人紧跟着就上来了,胖胖的男人让小燕子想起了《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他穿得非常奇怪,大红大绿,头上扎条金色毛巾,搞笑而可爱,把众仙人逗得颠三倒四。
“红丽,这是你的朋友吗?”就在小燕子和红丽两个被那个主持人逗得乐不可支时,一个帅气的男孩走了过来。小燕子一眼看到他,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总觉得他不仅仅是那种可以称作为帅气的男生,同时,在他身上也具备了妖娆的一面。是那种放纵一类的坏坏男生,经常存在于眼眸中那股深深的叛逆可以一下子敲进人心灵的最深处,让人感觉那种不一般的震撼。
接着,小燕子就看到了他胸前那个奇怪的像兽头似的挂饰,小燕子心动了一下,知道他就是真正的莫多。
“你叫什么名字?”莫多直直地看着小燕子问。
“我叫……林黛玉。”小燕子被问得有点慌乱,就胡乱的说了一个名字。
“你父母很爱看《红楼梦》吗?”莫多冰冷地说,“林黛玉死的很惨,你父母难道不知道吗?”
“那是高鹗的想法,不是曹雪芹的想法。”红丽为小燕子解围。
“你为什么不叫自己的名字,而要叫别人的名字?”莫多不依不饶,“我最讨厌别人叫别人的人名字。”
“莫多,你到底想干什么”红丽有点恼火了,“别人的名字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我费这么大劲把你吸引过来,不是为了听你缠着另一个陌生女孩,让她改名字。”
“不,我觉得她身上有种熟悉的东西。我对她的感觉是熟悉而不是陌生。”莫多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小燕子,“她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
“你的朋友叫什么?”
“她叫小燕子。”
“哦……”小燕子闻言,心头一颤,不知道该如何理解眼前这个莫多。
“我听红丽说,你被女巫变成了精灵,但你现在的样子和精灵有很大区别。”
“红丽,你为什么要对她说出我的秘密?”莫多终于把视线从小燕子身上移开。
“我觉得她不是坏人,所以告诉了她。我想,她可能能够帮助你。”
“红丽说的没错,我的确可以帮你。”小燕子坚定地说,“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而不是精灵的模样,难道女巫的魔法已经解除了吗?”
“解除?”莫多闻言,语气软化下来,无精打彩地坐到座位上,“她的灵魂现在已经溶入了我身体,我现在就是她的一部分,她现在也是我的一部分,所谓的解除,就是我自己解除自己。她离开我会死,我离开她也会死。我只有在晚上,她的法力最虚弱时才能控制住她的灵魂,变回真正的自己,而到了白天,她的法力强盛起来时,我就又变回成精灵的样子。”
“那么,那些女仙真的都是你杀害的吗?”小燕子问。
“是。”莫多的回答没有任何躲闪,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燕子有些愤怒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愤怒,但她还是愤怒了。
“我这么做是为了我最好的朋友小燕子。”
“什么?”小燕子简直不敢相信莫多说的话,“你在胡说八道,你在撒谎”小燕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莫多,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你说明白一点。”红丽也被莫多的话搞糊涂了。
“说了你们也不懂,”莫多摇摇头说,“而且我和胡里安女巫之间也有约定,不能随便将真相告诉别人,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你一定要说清楚。”小燕子被莫多的话刺激的要发疯了。莫多杀人,竟然是为了自己,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只能说这一切都和小燕子与魔鬼撒旦之间的约定有关。”莫多痛苦的低下了头,“我不能说出真相,如果我说出真相,不但小燕子会有危险,神仙之城也有危险。”
“小燕子和魔鬼撒旦之间有什么约定?”
“小燕子来神仙之城前,曾经接受过魔鬼撒旦的爱,并嫁给了他,成为了大魔界众所周知的,倾城倾国的皇后。”
“这是真的吗?”红丽闻言非常吃惊。
“但是,无论什么原因,我也不充许你再杀人”小燕子已经想起了自己和魔鬼撒旦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那时她还不懂,但她现在已经有点懂了。
“我为了保护我的朋友做这些事,与你有何相干,你凭什么这么激动,凭什么管我?”
“因为我就是小燕子”小燕子说着,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啊”红丽和莫多同时被瞬间发生的景象震惊了。
莫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你站住”小燕子飞快的追出酒吧外,但是莫多已经不见了踪影。
红丽也跟着跑了出来,对小燕子上下打量着,仍然是一脸的惊愕。“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会变化?”
“对不起,红丽姐姐,我不该欺骗你。”小燕子一脸谦意。
“对呀,红丽姐姐,我们也是为保护你不被莫多再次伤害才这么做的。”米雪儿说着,已经现出了原形。随后,小纤和玛亚西也变也了本来的模样。
“你们三个也……”红丽一下明白过来,“我早就该想到的。”
“红丽姐姐,我们也被你骗了。”玛亚西说,“没想到你和莫多竟是一伙的。”
“姐姐是太爱他,想帮助他,才想出这个办法的。”红丽也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不用互相道谦了。”小纤说,“天马上就要亮起来,我们都该回学院上课去了。
“好吧,我们就此分手吧。”红丽说,“今晚上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还是很高兴。第一我见到莫多,第二我认识了你们四个好朋友。”
“是啊,我们也很高兴。”米雪儿说,“今天晚上,我们知道了很多事情。”
“我却高兴不起来,”小燕子说着低下了头,显得很难过,“虽然不明白莫多为何要那样说,但是知道莫多为我杀了这么多人,我心里真的很难受。红丽姐姐,”小燕子说着把头抬起来用眼看着红丽,“下次如果你见到莫多,请你告诉他,无论什么原因,都请他不要再为我杀人了。他再这么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而且永远都不会和他做朋友。”
“好的,小燕子妹妹,我会把你的话告诉给他的。”红丽点点头说,“不过,发生了今晚的事,只怕他再也不肯出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