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瞄一眼林若尘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臂,纠正:“我是地球人,沈墨。”
霍朗风淡淡地点头,打过招呼,低头去捡衣襟里的果子。
林若尘见霍朗风不再追问刚才的问题,心中稍安,对着手中的果子就是一大口。果子一入口,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好甜啊……”
她来不及咀嚼就直接将果肉吞进肚子里,非常诧异地指着霍朗风衣襟里兜着的果子:“你刚不是往南边走了吗?你是怎么摘到蛇果的呢?”
“我刚才先是去方便,然后是从林内走过去的。”霍朗风有些内羞的说道。
“你知道长蛇果的地方?”林若尘抓起他衣襟里的果子看了看:“你是这附近的人吗?你有去过安丽湾吗?”
“安丽湾?什么是安丽湾?”霍朗风很不解的望着林若尘。
林若尘戒备性的往后退了几步,用一种很是怀疑的目光看着霍朗风:“这种果子整个草原,也只有安丽湾里有,如果你没去过那里,你是如何摘到它的?”
“原来那个地方叫安丽湾啊,我方便完看到一棵果树上结满这种果子,就摘了些回来了。”霍朗风手指着林中的一处地方。
林若尘半信半疑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走去,走了百米果然看到一棵蛇果树,她惊诧的差点连巴都掉下来。
“这怎么可能啊?”林若尘跑到蛇果树下,看着满满一树的蛇果喃喃自语:“这里怎么会长蛇果呢?蛇果怎么会长在这里呢?”
“这种树有什么特别吗?既然其他地方可以长,为什么这里不可以有?”沈墨也忍不住好奇跟过来。
林若尘没有回答沈墨的问题,而是轻抚着蛇果树,眼圈逐渐的红了起来。
沈墨见她神色有异,抚摸着树身掉眼泪,非常诧异。他看看边上的霍朗风,又看看抚树低泣的林若尘,很是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若尘哭完了,才想起背后的沈墨和霍朗风。她赶忙擦干眼泪,站起身离开树下。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只是想起一个亲人。”
林若尘对着沈墨和霍朗风难为情的笑笑,探手到霍朗风的衣襟里,拿了两个果子,一个给自己,另一个递给沈墨:“你也尝尝,这种果子是野生的,非常的好吃。”
“这不洗吃了会生病吧?”沈墨用两根手指捏起蛇果在鼻子下闻闻:“味道还蛮香的。”
“真是娇贵啊。”林若尘拿着果子在袖子上随便擦擦就是一口。她边咀嚼边:“沈大少爷,这里的一切都是纯净无污染的,就算不洗也比你在大城市吃的那些上农药的水果干净。”
沈墨无力反驳,他没有照着林若尘的样子,用自己的衣袖擦蛇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纸,仔细的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的用牙齿咬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脆脆的果皮一咬开,果肉汁顺着牙齿进入口中,那种齿间留香,甘甜生津让沈墨眼睛一亮,果真如林若尘所说,那种天然水果的味道是他从没有吃过的。
林若尘看着沈墨的表情,笑的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沈墨虽然感觉很好吃,但他多年的习惯和修养,让他依然保持着从小到大的风度和优雅,细嚼慢咽的品尝完手中蛇果。
“林老师,你说你知道一处绝妙的好地方,风景优美,视野开阔,而且无人打扰,让我与你同去,不会说的就是这个林子吧?”沈墨边用湿巾纸擦手,边抬头看着林中上空的太阳。
林若尘将手中吃完的果核抛入林子,伸手到沈墨面前要他手中的湿巾纸:“我说的地方是安丽湾,不是这里拉,从这里到那边需要步走7公里,看你娇生惯养的,走路行不行啊?”
“行不行,总要试了才知道。”沈墨唇角微勾。
林若尘看着沈墨嘴角边的笑容,眼睛都看呆了,她的耳边想着的是她老妈说过的,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赤@裸@裸的盯着男人看,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沈墨的笑容上。
“老妈,不要怪你的闺女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实在是他的笑容太过有魅力了。”林若尘从沈墨嘴角上的笑容,看到人家红润饱满性感的唇上,再联想到刚才无意中的那一吻,整个人又开始神游在太空之外了。
“又自动断电了?”沈墨摆了摆身子,发现林若尘一动不动,他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反应。
“中午太阳这么毒,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林若尘正徜徉在白日梦中,猛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等她惊醒过来,看到那个撞碎她好梦的家伙,心中所有的不悦全部变为惊喜。
始作俑者的是一匹马,林若尘揉揉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信它正是娜仁那匹暴雨中陪着她走了一夜的马儿。
林若尘张开手臂抱住马头,腮帮子摩挲着马脸,异常激动,“好兄弟,我不过临时骑了你一回,你居然还能找到我,真是有情有义啊。”
“二姑,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林若尘听到声音,抬脸一瞧,这才发现了马鞍上端坐着的娜仁。
娜仁丢开缰绳,一撩左腿,跳下来落在林若尘身旁,扳过她身子,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察看一番,直到确定没啥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前个夜里雨下的就跟倒尼,我心焦的一黑夜没睡着,没等雨停就出来找,半路上碰上这匹马,以为二姑出了事,卡吓坏了哇。”
林若尘干笑两声,扯了扯被娜仁揪乱的衣裳:“嘿嘿……我还以为你这马儿重情重义,对我这个临时主人不离不弃呢,搞了半天,竟是我自作多情。难怪爷爷活着时,常说老马恋旧主,果然一点不假。”
她在说这番话时,本是说笑,谁知,说到最后,音调竟变得伤感起来,连眼圈都红了。
林若尘总觉得自己近来变得太过多愁善感,她向来不喜欢这种林黛玉似的忧伤。她拍了拍马脖子,撇过脸,深吸了口气,抑制住翻涌的情绪,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
娜仁也伸手到马脖上,有别与林若尘的是,她不是拍,而是轻抚马鬃,抚了几下,手停在林若尘的手背上,脸转向旁边:“甭来我是打算回家,找些人来找你,碰巧这位朋友,才知道要二姑晕倒的事,也他给我说,二姑在这边林口,我就跟着他过来了,我额嬷担心的一宿没睡。”
林若尘顺着娜仁的视线,看到了娜仁口中的朋友,那人竟是阿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