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也很无奈，一碰到唐宝笙，就自动开启不要脸模式了。他说完这话，闭上眼睛，等着唐宝笙给他“爱的大巴掌”呢，但等来的，是袭上他唇瓣的温润触感。
不可思议！
唐宝笙是不是被啥啥附体了，今晚怎么这样乖乖听话。
顾连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却被唐宝笙用手掌捂住眼睛，“认真点。”
三个字，很短，而且说话者也没什么深意，但顾大少感觉到自己从上到下都被侮辱了。她这是嫌弃老子技巧不好啊！
眼睛看不到，听觉和触觉越发敏感了，顾连几下子就夺回了主动权，吻得唐宝笛脸红耳赤，待两个人分开，都一副气喘吁吁的劳累模样。
顾连上衣的扣子开了，翻开的衣领下，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唐宝笙想起第一次见到顾连，他也是这般随意地敞着领口，其实不是炫耀，但真的，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光彩夺目。
她和这样的男孩接了吻，她被他喜欢着，挺神奇的，足够了，梦该醒了。
“睡觉！”唐宝笙站起来，整了整略显褶皱的衣服，要往房间走，却被顾连拉住。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今天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唐宝笙，你快打我一下。”顾连抓住唐宝笙的手拍在自己脸上。
“哎哟，疼的啊。”说着说着，顾连咧着嘴笑起来：“嘿嘿嘿嘿，我这算不算苦尽甘来啊。”
唐宝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反倒被顾连更加抓紧了。
“阿笙，做我女朋友吧。咱们考一所大学，毕业了就结婚……”
那一刻，唐宝笙毫不怀疑，顾连是认真的，认真的告白，认真得憧憬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未来。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她沉默了。
见唐宝笙不说话，顾连整颗心又提起来，气鼓鼓地瞪着唐宝笙说：“卧槽，你的表情不对啊，这他妈又是要拒绝老子的节奏。”
“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是接受我了？”
“我困了，睡觉去了。”唐宝笙没说答应，也没表现出拒绝，令顾连有点摸不到头脑，但他总觉得，没拒绝就是有戏啊，于是傻乐了一会儿，冲已经上楼的唐宝笙喊：“喂，睡觉啊，要不要一起？”
依旧没回复，唐宝笙连头都没回，径自消失在转角。那时候，顾连还在想，唐宝笙肯定是害羞了，也对，被他这宇宙无敌超级帅的人告白，有谁抵挡得住呢！于是，两步三跳的窜回自己房间，心想着，明天一定要早点堵在唐宝笙门口，逼着她承认对自己喜欢的不行不行的。
唐宝笙回到房间，静静地坐在床上，看清冷的月光照上顾连换给她的粉色玩偶。好一会儿，约莫大家都睡着了，才起身抓过玩偶塞进包里，小心翼翼推门出去。
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四周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人群拎着大包小包进站出站，忙碌的不行。唐宝笙从票贩子手里买来最近出发的车票，然后回望了这座她和母亲都生活过的城市，低头跟随进站的人流涌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唐宝笙拿出来，毫不意外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顾连”二字。
犹豫一会儿，唐宝笙还是按下接通按钮，几乎是瞬间，电话那头顾连带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哪？”
“火车上。”唐宝笙看向窗外，入冬了，满眼的山峦不见绿色，三两只瘦巴巴的树木歪斜地立在一旁，又补充说道：“我也不知道它要开到哪里。”
“你为什么要走，我们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唐宝笙沉默，不想骗他，也不想说实话。
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是顾连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你回来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我改行不行？”
看到顾连这样小心翼翼地求自己回去，她本人都替顾连不值得。“是我想走了，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是啊，你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呵呵，唐宝笙，我就问你一句……”顾连的声音很伤感，他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他，哪怕一秒钟也好。
顾连手心全是汗，他握着手机，很紧张她的回答。但紧张中又有一丝期待，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他不信她一点都不感动，一点都不喜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在乎，这个离家出走的事件都会有转圜的余地。
等了许久，他似乎听见一声叹息，然后，清晰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进来，唐宝笙说：“顾连，你要明白，在感情方面，付出不见得就有回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