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佩琴揪着林长治最后一句话问他阿连大庭广众下做了什么?
林长治刚要解释,却感觉眼前一阵风,原来是顾连红着眼睛冲上来,准备和他理论。
“顾连!”几个人一同叫他的名字。
顾英州皱着眉从沙发站起来,虽然他不赞同林长治的说法,但顾连的做法也的确有欠妥当。
陆佩琴红着眼眶扑向顾连,印象里的儿子虽然调皮,但绝不是这样蛮不讲理出手打人的人,难道真如林长治所说,是唐宝笙把他带坏了?
唐宝笙第一时间发现顾连情绪不正常,使劲儿拽着他,却反倒被他拉扯着往前挪动许多,手机也因此从口袋滑落到地上。
屏幕亮着,显示播放界面,而从手机传来的内容,刚好就是林潇潇歇斯底里骂唐宝笙去死的内容。
一瞬间,房间争吵撕扯的人们都顿住,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林潇潇。他们不理解,向来乖巧的女孩儿,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样恶毒地、狠心地、狰狞地诅咒别人……
唐宝笙从那个晚上起,就再也没有见过林长治父女。想想也是,把如此心肠歹毒的人留在身边,期望他们弃恶向善,是不可能的。不否定有人迷途知返,但林潇潇决不位列其中。即便顾英州有心饶过,一向爱子心切的陆佩琴也决不允许自己儿子身边存在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何晴跟林潇潇离去后,唐宝笙的生活一下子清净不少。闲暇时候,她会想,下一个离开顾家的可不就是自己了,于是便开始计划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唐宝笙觉得自己是那种藏得住事儿的人,心里想法越多,表面就越平静。可就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他人窥见了自己的小算盘。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养尊处优、只晓得插花园艺的陆佩琴。
阳光很好的一个午后,茶叶在壶里打着旋,吹起袅袅香气,唐宝笙和陆佩琴相视而坐。
陆佩琴视线散落在窗外繁花的街市上,许久后自顾自开口,讲述了一个关于她自己的故事。
“我和英州结婚后不久,被医生诊断无法生育。英州经常出差,天南海北都有业务,怕我多想,于是托朋友找人照顾我。那人便是你的母亲。你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很像,话不多,笑起来左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
说到这,陆佩琴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宝笙,当你成长到那个年纪就会知道,无法替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我那时候很疯狂,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借腹生子的事情,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你母亲身上。”
唐宝笙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但陆佩琴却不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继续揭露当年丑陋的真相来:“我订了房间,约了英州,并把被下了药的你母亲安置进去……但事实却不如我想那样,英州不知是察觉出什么还是确实有事,当晚并没有赴约。而你的母亲,却在昏迷的情况下,被——”
唐宝笙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盯着陆佩琴,一字一句地问:“您为什么继续说下去,觉得很不堪对吗,但事情做都做了,又何必假惺惺的闭口不谈呢。”
“宝笙,事情发生了,我也很后悔。”陆佩琴手绢压着脸庞,呜呜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