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茹连忙转过脸跟樊世荣说:“我说老樊啊,我就先给我们家寇海报备一个,我越看越喜欢,就想着朝夕给我们家做媳妇来着,就不知道我家小子有没有这本事……”
樊世荣哈哈大笑,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了。
寇振洲也认同地点点头:“嗯,咱两家要是成了亲家,革命友谊可就一代传一代了,不错,不错。”
樊世荣只笑不答。
一家女百家求,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只是旁边一位干部家属插了话,点破道:“哎哟,轮不到你们的,朝夕长得这么俊,老樊怕是舍不得嫁出去吧,他自己就有两个儿子……”
“哟,可不是,闺女外嫁就是婆家的人,媳妇可是自家人哦。”
“老樊肯定是要把朝夕当媳妇养了。”
樊世荣还是只笑不答。
常惠茹为了挽回面子,连忙转了个弯:“可是可以啰,就是怕老大和老二打破头,老樊家有得仗打喽。”
众人只当是玩笑。
朝夕却突然起身,跟樊世荣说:“我累了,上楼休息会儿。”
樊世荣疼爱地拍拍她的肩膀:“好,上去吧,待会儿下来吃年糕。”屋子里的人还在说笑,朝夕一个人默然上楼,一背转身脸色就变得阴郁。她就像被施了魔法机械地抬着脚步,全身的神经变得异常尖锐,一根根地直挺起来,她不能容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那名字就是瘟疫!
寇海和妹妹常英,细毛,还有连波都在楼上的小会客室打牌,连波见朝夕上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牌迎上前:“怎么了,朝夕,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累了?”
朝夕看都不朝他看,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连波木头似的戳在那儿,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他黯然低下头,转身跟寇海他们说:“我也累了,你们自个儿玩,我进去躺会儿。”说着低头也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常英歪着脑袋,一头雾水:“哟,这是上的哪出戏啊?”
“你给我闭嘴!”寇海白妹妹一眼,丢下牌也没了兴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两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这日子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