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波扭头望过去,是樊疏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身酒气。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朝夕的房间,指着连波说:“干嘛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他口齿不清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唔,很大的秘密哦……”他夸张地用手比画着,“大到可以把你整个人都吞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想不想知道?”
“哥,你喝多了!”连波放开朝夕去扶住樊疏桐。
“我,我没喝多,这点酒算什么!”他推开连波,俯身看了看突然寂静无声的朝夕,摸摸她的头说:“朝夕,要考大学了哦,很想远走高飞是不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没有人去挖你的秘密。”说着呵呵笑起来,又指了指自己,“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把自己埋了,也不会让秘密跑出来的,我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就可以了,不会连累别人……”
“哥,你回房间去,朝夕明天要考试,你别在这里发酒疯。”连波说着就要去拖樊疏桐,一面还朝楼下喊,“珍姨,快弄些解酒汤来,哥喝醉了。”
“谁喝醉了,瞎说!”樊疏桐挣脱连波,又摸了摸朝夕的头,“乖,朝夕,好点考,这样才能远走高飞,哥哥我祝福你前程似锦……”
朝夕停止了哭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而连波见珍姨没有应,只得暂且放开满身酒气的樊疏桐,下楼去喊珍姨。樊疏桐显然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连波一出门,他冲朝夕又是一笑,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床边,目光钩子似的盯着她:“害怕了?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很害怕,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拍拍她的肩膀,“好妹妹,别怕,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他凑近身子看住她,见她睫毛上还凝着泪珠,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透着令人心悸的灰暗,他不由露齿一笑:“不过朝夕,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害怕的样子是最美的,我喜欢看你害怕,因为你害怕的时候像只颤抖的羔羊,眼神好无辜啊。可你发狠的样子呢,就跟只蝎子一样,让我害怕!朝夕,小朝夕,永远别让自己再当蝎子,因为有时候不小心会咬到自己,就像我,当了一回禽兽结果一辈子都是禽兽,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你放心地远走高飞吧。你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而最希望你好好活的不仅仅是连波,还有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跟她说悄悄话:“朝夕,这辈子生或者死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想摆脱过去?我也想啊,想获得未来的幸福和快乐!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
他比画着,布满血丝的眼底突然闪闪发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