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嫁”给了凤泽翼,可是这种你不情我不愿奉旨成的婚,在我心中,自然是作不得数的。
如此,凤泽翼这大半夜不辞辛苦的来掐醒我,就为了斥责我不守妇道的行为,对于这点,我不得不纠正: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和无争大师那是在交流佛法,你不要听着风就是雨的,乱信传言。”
凤泽翼微抬下颚,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后,可以瞧见暗夜里的微光映出他好看的轮廓来。
“原不知王妃与人交流佛法的方式如此独特。”
“唔……”我点点头,复又意识到这个事是不能附从的,又摇了摇头,困意袭了上来,“王爷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么?”
“不好。”他很干脆。
我无奈:
“你不困吗?”
“本来是困的,结果见了你——”
“嗯?”
“突然就想做点其它事。”
“……嗯?”
“说起来——”
等了半响,却没声音了,我不得不撑着困意问下去:
“说起来什么?”
“你长胖了不少。”
“……啊?”反应仍然是慢了半分。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
“该有的地方终于也长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我向身下看去,嗯,是穿着肚兜的,很好,没有走光,于是我抬头,“您眼神儿真好,天这么黑,隔这么厚一层,你也能看见我什么地方长了肉?”
他沉默了一下,很是认真:
“或者你希望我试一试?”
“试……”我立即抱起身前的被子,“试你妹!变态!我才十五岁呢!”
他欺身上前,我正欲躲开,一双手及时抵在我两肩,使得我被禁锢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动弹不得,某人闲闲淡淡的开口,热气几乎就扫在我的鼻间:
“这个年纪可不小了,王妃。”
唔,离得太近了。
“你在怕什么?”他道,“你和那位大师交流佛法的时候,可也是靠得这么近?”
我别过脸,小声:
“无争才不会像你一样。”
某人气息突地冷了几分:
“你喜欢他?”
这时候我还不会傻到故意去作死,牢牢的闭上嘴不回答。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行扳回我的脸,使得与他再次视线相对:
“说你喜欢我。”
我愣了大概有好几秒,才吃惊的张大了嘴:
“……哈??”
这是抽什么疯了?好吧,他好像经常抽疯。我真是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费力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额头:
“你脑子烧坏了?缺氧还是缺爱?”
他似乎也有些发愣,手上松了松,我正要从他环绕起来的小空间里缩出去,他却很快回过神来,宽大的手掌压住我的后脑勺轻轻往前一带,我无可抗力的就往他倾去。嘴唇上传来略带熟悉的触感时,我心里一咯噔,就要挣扎,然而某王爷的手却更快的将我钳制,我惟一能做的就只是咬紧牙关不张嘴。
然而凤泽翼那风流的名声真不是吹出来的,面对这种事显然是游刃有余,欺身更甚,直到身后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那压在后脑勺宽厚的手掌才不急不缓的移至下背,唇间依然温柔厮磨着,而已然滑至下背的手便沿着少女玲珑的曲线摸索到那一道纤细的脊骨,不知他在什么地方,轻轻的一压,身子便突然软了下来,连着唇间也失了守……那湿滑软腻的触感,一下挑起最敏感的神经,甚至整个人都跟着抖了一抖。
这是在做什么?
脑子糊得要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了。直到在背后缓缓移动的手不知不觉覆到了自己胸前的那片柔软……大概是神经再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慌乱和惧怕的情绪太过强烈,也不知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竭力的一把推开了身前之人。
喘着有些狼狈的粗气,顾不上其它,我手忙脚乱的就要逃下床去,然后脚一沾地却又是一软……身后一双手及时的将我捞了回去,这才避免了我和结实的大地来个正面的亲密接触。
整个人几乎趴在对方的身上,手下撑着的是对方结实有致的胸膛,而腿间压着的……压着的……着的……这这这不提也罢。人体结构什么的,连生物课上老师也是随意的几句话就带过去了,而一些奇怪的生理反应,则是自己看课本吧,嗯。
我低着头,不敢动,而心跳得几乎震耳欲聋。怦怦怦,怦怦怦。要不是凤泽翼这时开口说话,我几乎会以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好了,我不对你做什么,好吗?”
他压了压嗓子,才说出这句话来,嗓音里甚至还带了一丝暗哑,若自己不是这样的情况,大概也会赞一句,啧,真是会勾人。然而现下的话,那种心思是想也不敢想的。只能任着他伸手揉上我的头发,口吻温柔得像是在跟你商量:
“以后别离其它男人太近,可好?”
我能说什么?我未必还敢说不好?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头发滑下来,把玩着我耳边的垂发:
“和尚也不行。”
嗯嗯,你说不行就不行,现在,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是好的。我点头点头再点头。
他这才满意的放下我的头发,声音一如方才:
“如此,王妃是不是该下去了,一直压着为夫可不太好。”
诶可以下去了是吗?好的我这就下去。战战业业,小心翼翼慢慢从他身上爬下去……随着动作腿间一动时,我才明白他那句“压着为夫”是何意,脸立即烧成了一座火焰山了……
默默的准备下床……
某王爷慢悠悠的道:
“王妃要去哪里?”
我硬着头皮:
“书房……”
“嗯?”
好吧,默默把伸下床的脚又收了回去,胆战心惊的慢慢将自己挪到最里面去……
王爷太阔怕了,窝想回家TVT!!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出了那件事后,凤泽翼却没有阻止我去清风寺。只是再去清风寺,我却再不愿意带轻桃了,轻桃也是个奇葩的主儿。我不带她。她竟然自己牵了一匹马跟在马车后。
轻桃是凤泽翼的人,若真说我能管得了她,那定是我想太多。
若水也知道我心情实在不好,识相的没有多说话,一路上很是乖巧服帖。因早上起得有些迟,所以出发也比往常晚。
夜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忘记了,只是记得似乎是听见鸡鸣后才禁不住睡意的。万幸的是,早上起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只希望自己在睡着后没有又将某人错当抱枕来着……
翼王爷牌的人形抱枕,着实可怕危险了点……
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时不时的颠颠倒倒,整个人也随着同样的节奏颠颠倒倒着,幸好马车内置下的垫子很是柔软,不至于受这种原始的交通工具太多的苦。
有时连自己都想不通,为何就那么坚持执着的每日非要见一见无争才行。明明无争没来起梁城前,自己也没有多么多么的想他。和无争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做,大部分也是自己找着事做,或者调戏一下无争,可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差点让我忘了没有无争时每天我是怎么度过的。
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一直喧嚣着的整颗心才突然的平静了下来。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安心感。只要待在无争的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颇有些喧嚣浮躁过后,尘埃落定什么都不用想的轻松感。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很适合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那是,归属感。
不可思议的。无争能给我一种安定的归属感。
仿佛我真的,有好好的融入这个世界一般。
“无争。”我笑起来,轻快愉悦的向他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