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冬,天气还有些许寒冷。凉风吹进脖颈里还会让人哆嗦一阵。
大年初一,范意韵照例去山上祭拜祖坟。
刚到山脚,范意韵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犹记得,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山路泥泞,满是咯脚的石子,现如今,条条通往坟墓的路都已经砌上了水泥路。
掩下眼底的惊愕,细细打量,发现造路的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要留下写植物,只是铺了能让多人通过的路罢了。
沿路往上走,沿途遇到的风景真不是一般的好,虽没有山花,但是满山的青树不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由于范意韵去祭拜爷爷,爷爷的坟墓在高处,而那里还没砌上水泥路,范意韵就像以前那样,踩着锋利的石头和起伏不定得山路。
到了爷爷的墓前,看着山下,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到山的制高点,但是这般风景,也只有在山上才看得到吧。
低眉望去,郁郁葱葱,依稀可见远纵横交错的高速路。
收回望向远处了视线,回到爷爷的墓碑上,范意韵点上蜡烛,也不管地上的水泥有多硬,地上灰尘有多脏,范意韵直接重重地跪了下去。
双手合十,身体轻轻摇晃,再俯身跪拜。
做完这些,范意韵缓缓起身,不管自己的膝盖有多脏,径直走到了爷爷的碑前,抬手,用手指感受着石碑上凹凸不一的纹理。
“爷爷,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想大概是好的吧,毕竟,有人在陪你,只有我,孤独地呆在这个世上,你们都走了,也不管我一个人会怎么样,不过还好,这些年,我也这么熬过来了,”范意韵说着,眼泪渐渐流了出来,呜咽着嗓子,接着道,“爷爷,为什么你们要离开?为什么你们离开不带上小意?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醒来想的都是你们的身影,可是,你们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更不会每天叫我起来了。”
“话说多就矫情了,”范意韵随手抹了脸上挂着的泪珠,“爷爷,我要走了,别想我哦。”
随即露出了让太阳见了都惭愧的笑容,正如一句话说的,你可以哭的悲伤,但抬起头,一定要笑的比太阳还好看。
所谓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在此时应征。
范意韵看着前面抬头看前方情况的人群,心头涌上一丝不解,为何他们都不走?
可当她抬头,看到空中被风吹起的黑色焦片,一股热浪从前面传来,气息很呛人。
不用猜也知道,前面着火了。
这种事太常见了,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着火的事,不过没有延伸到范意韵面前,范意韵是选择不理会的。
可现如今这场火灾就发生在自己面前,死亡距离自己也不远吧……
救火队已经来了,众人的心放了下来,想着,救火的已经来了,火总能灭掉的。
不过,天不是任何时候都尽人意的,就像现在,众人以为可以把火灭了,可是这火偏偏越烧越猛,隐隐往人聚集的地方过来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尖叫,范意韵对这刺耳的声音感到反感,微微皱眉,随着人流向后跑去。
可那火似乎是跟定了人群,距离人群越来越近,然而身后是陡崖,根本无路可走。
就在此时,救火队的人控制住了火的延伸方向,让它向着山上烧去。
由于这里是距离山顶最近的路,那火不要命似的迅速升到上面,救火队的见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便想等着火烧到山顶自己停息,反正上面也没有坟墓。
可就在这时,火又回来了,原来是山顶的风把火吹了下来,火又向着人群吹了过来。
救火队员立即抄起家伙事向着火扑去,不过他们的东西,似乎不起作用,铁锹根本敲不灭火,还有那个吹着风的机器,根本没有让火停下来或者灭掉,甚至给火住了一把力,让火更加大,那火已经渐渐盖过了人顶,有一种要把人群吞并的样子。
众人都大叫起来,毕竟,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这么近。
只有范意韵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慢慢退后,只有她屹立不动地站在众人面前。
眼神冷漠,毕竟,她在四岁时就看淡了生死。
后来,她动的身形,跑过那个大火,迅速跑到了救火队员的身边,也不顾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烧烂,自己手臂上有多处地方被烧伤,只是拿起救火队员背上的那个会发出大风的东西,再次跑到了人群面前,把那个机器的孔对着火,迫使它向山顶而去。
对于她这种无异于作死的行为,救火队员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而那些早已被吓傻的人,在看到火向山顶蔓延的时候,为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爆发出了的掌声。
范意韵却根本就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只是径直走到那个救火队员的身边,把刚刚从他身上拿的那个能喷风的东西还给了他,就慢慢下了山。
早已经震惊的救火队员,看着这个刚刚做了不要命行为的女孩。
不得不说,是她,救了这里所有的人。
范意韵回到家,一群猫猫狗狗立即扑上了她,这些猫狗都是她收养的,一些流浪狗流浪猫经常走失,只要她看到,她就会带回家。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伏在她脚边的猫猫狗狗,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就跟以前一样,把自己心里话说给他们听,“小可爱们,你们说,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收养你们呢?我这里呀,没什么好吃的给你们吃,如果我能见到对你们好的人,而且条件还不错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养你们的。”
这些猫猫狗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蹭了蹭她的脚,似乎是很抗拒他嘴里的话,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早就已经不舍得离开了,就想这么呆着,哪怕是在身边,默默的看着,也是好的,只要这个主人不把自己抛弃了。
不过,似乎就算她把他们都抛弃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想什么,毕竟,这是给了他们另一次生命的人,他们选择相信,选择跟随,不会背叛。
就算是她把他们赶走,也是因为她的苦衷,不为人知。
范意韵找了一些事情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范意韵躺在床上,看着和它一起躺在床上,身形慵懒的猫猫狗狗们,笑出了声,其中有一只小猫,上前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范意韵拿手揉了揉它的头,随即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