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孟母恨女不成器
市三中高三毕业班在学校的二楼的楼层中间。班主任叫刘蔚，已经是年过半百，身体微微地有点发胖。这时，她正在煞有介事地对着全班同学训话，同学们聚精会神地认真听着，并随着刘老师念的序号，表情不断地变化着。
孟雨隹的目光有点呆滞，她神情游移地望着窗外的蓝天，三五成群的小鸟叽叽喳喳地从她窗外的眼前飞过。
刘蔚老师停歇片刻，把脸上的眼镜往上抬了抬，“我继续念，你们注意听好了。第12名，王茜；13名，刘小曼；14名，郑杰；15名，李志水；16名，陈琳；17名，孟雨隹——”念到孟雨隹的名字时，刘蔚老师有意识地拉长了腔调，并作了短暂的停顿。
教室里引起一阵小小的波动，同学们窃窃地议论着：
“刘老师有没有念错，是说的孟雨隹吗？她怎么一下子滑到了17名”；
“你们没有发现哪，这段时间她老是请假，上课时精力也不集中”；
“她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在谈对象，所以分心走神了还是怎么的呀？”
刘蔚老师加重语气地，“孟雨隹，弟17名??????”她的本意是想引起孟雨隹的注意。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但孟雨隹却象没事人似的，两眼还一直投向窗外，痴痴地望着飞翔的小鸟。
刘老师冲着孟雨隹说，“孟雨隹同学，上个学期结束时你的综合成绩全班排名第二名，是很有希望进清华、北大，至少也是进复旦、南大的成绩。两个月前的中考，鬼使神差似的，一下子掉到了11名，如果你能保持这样的成绩，还是有把握考入一类本科大学的。可是这次全市高三班摸底考试，你的语文、物理、数学和英语的成绩又如同是刹不住把的过山车一样，控制不住地滑到了17名，这是一条十分危险的分界线。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状况还在继续着，孟雨隹，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教室里一片沉寂，同学们的目光一下子投向了她。
孟雨隹满脑子想的全是母亲的病和姐姐雨欣的辛劳疲惫，对刘老师的话还全然无知。
同桌的同学轻轻地捣了捣她的胳膊肘，提醒她说，“孟雨隹，刘老师在叫你呢。”
孟雨隹猛地回过头，吃惊而茫然，“老师，我，我——”
刘蔚老师对孟雨隹的表现非常地失望，但是这么一棵好苗子，轻易地说放弃她又舍不得。她知道，孟雨隹的变化与她的家庭，她母亲的生病有很大的关系，她想找个时间要专门地和她的母亲好好地聊聊。
孟雨隹的反常变化还让刘蔚想到了她的姐姐孟雨欣。三年前，她是孟雨欣所在的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孟雨欣当时也是班上的矫矫者，各门功课在全校都是数一数二的，因为她的父亲突然生病，被迫无奈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现在，又轮到孟雨隹了，刘蔚老师在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孟雨隹重蹈覆辙，再走她姐姐的那条路。无论是雨欣还师雨隹，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雨欣那一棵苗苗已经夭折了，说啥也得要把雨隹这棵好苗苗保下来，刘蔚老师对孟雨隹说，“孟雨隹，你先坐下。”
接着，她转向全体同学，“同学们，我们这个班共42名学生，以往几年高考的大致情况量，平时成绩在前6名的如果不出意外，基本可考入全国重点大学；前15名的可考入一类本科；前25名的能进入二类本科；到了25名之后，你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命运，怎么样的前景，那就很难预料了。”
刘老师的话让同学们有着一种明显的压力，教室里面的空气也感到凝重起来，男女同学互相地你看看我风看看你。
刘蔚感到她的训示有着明显的效果，于是便接着说，“同学们，你们难道没有这样的感受吗，学习如同爬坡，每上一个台阶，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而学习成绩往下掉时，如同是马车从半山腰里向下去，那叫一落千丈，想收也收不住的。你们时时刻刻都要想到，你们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用倒计时的方法来计算，距离高考也只有不到一百天的时间，大家要有危机感啊，我希望你们振作精神，来个百日冲刺——”
孟雨隹出人意外地突然打断刘老师的话，“报告。老师，我不想参加高考了，我要请假。”
刘蔚吃惊地，“孟雨隹，你说什么，你不想参加高考了？你说你要请假？在这复习迎考的关键时刻，你还要请假，你——你是不是疯了。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高考这一天，你却要半途而废，为什么？孟雨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孟雨隹听不进刘蔚老师说的话，她抓起书包，匆匆地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刘蔚老师气急地在她身后喊道，“孟雨隹，孟雨隹，你回来，你回来。你，你没有权利做自毁前程的事。你??????你走出这个校门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孟家的晚饭很简单，主食是面条汤，白面馒头，下饭的菜是一盘凉黄瓜，一盘萝卜疙瘩咸菜。
孟雨隹偷偷地抬头看了看她姐姐雨欣的脸色。
孟雨欣埋头喝着碗里的面条汤。
孟母把一个热乎的馒头分成两半，给了一半雨欣说，“雨欣啊，服装店那边你不能再过去上班了吗？”
阵雨欣接过母亲递给她的半个馒头说，“暂时去不了了，不过妈你别担心，这两天我正在找事做，一定会找到的。”
孟雨欣感到机会到了，她不想放过，便试探着说，“妈，姐，我，我想和你们说个事。你们看，现在，咱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我想，我暂时不去上学了。”
孟母放下手中的碗，生气地说，“雨隹，你说什么，书你不想念了，不念书你想干什么？”
孟雨欣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说，“让你念到高三容易吗，眼看就要高考了，你要前功尽弃，雨欣，你怎么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