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早上出门前没有包扎脸上的伤一样,熙音脸上的血迹没有清洗,甚至还有一些伤口还在渗血,熙音也一步不停的往宫门走去。一路上躲在石柱后、假山后看她的那些太监丫鬟,一个个毛骨悚然的同时,庆幸着他们自己不是川腾的人。
即使双眼一直看着脚下的路,熙音还是能感觉到那些或同情,或不屑,或惊恐,或害怕的眼神。熙音就当做是逃离这些她讨厌的眼神,更加努力的朝宫门而去。
高高的宫门前,百慕元卿早已坐在了来时乘坐的马车里,旁边还有一辆普通些的马车,明显,那是为熙音准备的。
坐进马车,离开了那些讨厌的眼神,熙音终于得以卸下让自己疲累的坚强,懒懒的靠在车厢上闭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熙音竟就靠着车厢就浅浅睡了过去。马车到慕王府门口时,焦急等待的素露看见马车就冲过来不顾侍卫的阻拦,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熙音脸上已经干固的血迹,眼泪就如夏日的骤雨倾盆而下,“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公……主……”
听到素露的声音,浅睡的熙音便醒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到下了马车,又要忍受世人的鄙夷了,但,尽管如此,熙音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了马车。
看到素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熙音一时竟忘了感动,心中全是庆幸,庆幸在这偌大的世间,还是有人关心着自己。
“好了素露,我……没事,”拍了拍素露的手背,伸出去擦素露脸上的眼泪的手,又收了回来。看到手上暗红色的血迹,熙音才感觉到说话时,脸上干了的血扯得伤口生疼,“阿嚏。”
“还说没事呢公主,公主的脸……公主还染了风寒,早知道这样,素露一定会陪着公主的,公主……呜呜……”看着熙音满是血迹的脸,和与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素露越哭越伤心。
熙音抚了抚素露的背,不经意的转眼,却刚好看见百慕元卿正下了马车正在门口与谁说话,更巧的是,那人此时正好和熙音四目相对。熙音一眼便认出,那是昨日婚礼上扶了她的那个白衣男子。
他的眼神中,依然如同昨日一样温柔,只是也充满了担忧。熙音想着待会儿便要谢谢那个男子,却在看到百慕元卿似是警告的眼神后,便拉着素露径直进府。
在经过百慕元卿和白衣男子身旁时,白衣男子伸手,出声叫住了她们,“哎,姑娘……”
熙音和素露同时转过头,白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子,伸手递给素露,目光却是一直在熙音身上,“这药一日敷三次,不过半月,伤便可痊愈。”
如此诚恳的说了,却看见素露似信非信的眼神,白衣男子又轻轻笑了笑,才道:“姑娘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语毕,看到熙音和素露加上百慕元卿都是较之刚才,略显惊讶的眼神的后,白衣男子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叫的“姑娘”是失言了,便有些尴尬的道:“是在下失言了,还请王妃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