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鹿熙晏的脑袋和桌子进行了第十三次亲密接触。随后某人悠悠转醒。看了一眼窗外,正好见到旭日东升的景象。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对着手缠绷带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的泠曌说了句:“天亮了,达令你去睡吧,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没有说话,怔怔地盯着门的方向,等待着。过了很久,当鹿熙晏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泠曌开口了,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好。”说完便收回了那望眼欲穿的目光,起身朝楼上走去。鹿熙晏叹了口气,困的没了精力说话,顶着两个黑眼圈也跟着上了楼。
随着二楼卧室门的关上,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晨光泄进来一大片,照亮了漆黑的室内。
斐颜摸开了客厅的灯,在玄关处换下鞋,和黎枭走了进来。“还没醒吗?”斐颜自语。
黎枭坐下来,感受到沙发上残留的温度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只字未提。
正当斐颜要坐下的时候,楼上骤然响起一阵急切的吼声:“达令!”“你怎么了?”“卧槽别吓我你!”
斐颜和黎枭一同向楼上看去,斐颜反应过来之后唰的一下站起来朝楼上跑。冲进泠曌和鹿熙晏的房间,斐颜盯着鹿熙晏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上来之后我正要跟他说话,他就突然栽倒在床上了,叫也不应。怎么办怎么办?”鹿熙晏胡乱的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屋里像一头暴躁的困兽来回踱步,昔日最在乎的形象因为泠曌的突然晕倒都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斐颜将泠曌平放在床上,语速飞快地吩咐:“去一楼把我手机拿来!”
鹿熙晏很快的上来了,斐颜打了一通电话后,才稍微平静下来。“怎么样小颜?”
“等一下,他的私人医生马上赶过来。”这时斐颜才有空问出内心的疑惑:“在泠晕倒之前,你们刚下去过?”
黎枭也看向鹿熙晏。“嗯……其实不是刚下去过,是一直没上来过。”
“什么意思?”
鹿熙晏说完泠曌一晚上怎么要等斐颜和黎枭,自己怎么劝他睡觉,他又怎么拒绝的详细过程之后,斐颜和黎枭避轻就重地摘取了关键信息,就是泠曌受伤了,却因为担心在医院的他们而一晚没睡觉。
想到自己在医院睡了一晚上,而泠曌在客厅做了整整一晚,斐颜是又感动又愧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私人医生没多长时间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快速给泠曌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后,又了解了一下情况,白易言就毫不顾忌斐颜三人的身份,把他们痛斥了一顿:“你们这群朋友是怎么当的?明明知道他之前有轻微脑震荡,一直没痊愈,还不好好让他在学校待着,竟然带他出去打群架!还一挑百?真是嫌命太长了!脑震荡,疲劳过度,受伤导致的失血过多,又彻夜不眠,真以为自己是钢铁之躯吗?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白易言越说越激动,俊美的脸上都有些涨红。这回真是被这群人给气到了,太不拿命当回事了。以为自己是那九命山猫还是击不垮的铁人?
“脑震荡?”斐颜面色一沉,反问。
白易言也稍微冷静了一下,看着斐颜的脸色,说:“没错,脑震荡,轻微的,你们难道不知道?”看了一眼鹿熙晏和黎枭,脸上也都是不解之色,白易言就明白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算了,看来泠曌这小子是没告诉你们,他又一个人默默承担。从来什么事都不跟别人说,只是自己担着。”
沉默了一会,白易言起身,收拾药箱,准备走。
见状,斐颜动身,说:“老白,这回的事我逃不开责任。但你生气归生气,气往我身上撒,泠你要好好……”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别忘了我是这小子的私人医生,他出了事我得负责的。”
斐颜看着将近三十岁的白易言,笑了一下:“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