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天漓二十六年,七月初一
凝翛居,临窗而坐,翠绿色纱幔轻轻掀起一个小角,外面的风景一出不差的落入屋里人的眼里。
热闹的街道,卖这样卖那样的,多得让人们的眼睛都看花了,人们一群一伙,走这走哪,东逛西逛,买了很多东西,乐不思蜀。笑声连连,让人放松心情,融入其中。热闹的人们总是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真热闹啊!”临窗而坐的老者感叹道。好久不见这种热闹了。“这趟来对了!”接着兴奋的拍桌而起。
“师叔,师妹知道了会恨你的!”站在暗处的黑衣男子嘴角抽搐道。
“小子,别什么都向着你师妹,到底我是她师傅还是你是她师傅啊?我这是为她好你知道吗?不知道别乱说,我一直都当你是哑巴。”老者吹胡子瞪眼睛,一副“你想干嘛”的神情说道。
“师叔,师侄多嘴了。”黑衣男子低着头道。
“秋逸师侄,师弟最近还好吗?”靠窗而坐,老者满脸笑意的看着黑衣男子。
“有劳师叔惦记,家师最近很好。”看着老者的笑,男子只觉浑身发麻,汗水也随之而来,恭敬的答道。
“师傅。”正当老者要说些什么时,好听的女声自远方而来,这女声,好似天籁之音,却胜过天籁之音,有安抚人心灵的作用,让人为之入迷,陷入此声音编织的梦里。
“颜颜来了?”听到这声音,老者满脸和蔼可亲,笑的很和蔼,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他还想恶整人,虽然还未开始。
“嗯。”轻轻的应道,略带鼻音的声音更让人回味无穷。
随之而来的是一身白衣的女子,女子带着面巾,看不出她的相貌。白色的雪花裳把她特有的气质一丝不差的衬托出来。三千墨丝如瀑布般却又乖巧的垂在两肩与背脊上,安静的等待着它的主人,那一缕白发显眼的从她头顶一直向下到她的脸颊垂于胸前,给她无邪的气质增添一种让人难以忽视,难以忘记的气质。
就像天山雪莲一样,孤傲的同时又平易近人,平易近人却又难以让人接近,很是矛盾。但在她身上却不矛盾。
“我的徒儿越来越漂亮了。”老者一脸感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女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颜颜~”见女子不理他,老者委屈的咬着牙,快哭出来的样子道。
“咳咳咳~”暗处的秋逸终于忍受不住老者此无赖行为,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女子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师妹,你……”暗处的秋逸走出来,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走到木桌前,倒了一杯茶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想说什么?”来自女子淡漠的声音响起,轻轻的抬起手把那唯一的一缕白发挽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一样。
“我吗?”秋逸疑惑的伸手指着自己。
女子淡漠的把玩着自己的白发,如仙子般让人不舍打扰她的安宁。她就像一面湖,平波无澜,没有人可以打扰她的平静。
“徒儿啊,师傅老了,你也该出去历练了,想师傅跟你这般大的时候都不知杀……”老者坐于桌前,细细的品着茶,看着窗外的风景,又像是透过窗外看向远方说道。说到一半想到什么,装咳嗽将此话题转移。他可不希望他在徒儿心里留下不好的形象。“徒儿啊,为师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女子依旧淡漠的扫视着此屋子。
秋逸默默的退出房间。
“每个人都会历经一些事,或好或坏。”老者边喝茶边道。
女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着,既不插话也不答话,安静得就好像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他很是看重为师,为师也很欣赏他,为他卖命,遇见他也许天意也许人为。那些日子真让人怀恋啊!……”老者说了很多关于打仗的事,他想起当时的情景,浑身的血液似乎吃了兴奋剂,自己又站在沙场中,热血滂湃。可惜他老了。
“他,是太上皇。”不是疑问,是非常肯定,女子淡淡道。她的平静让老者很吃惊。
“太上皇啊,的确是呢,那些日子没有白费,现今天下太平,当今圣上爱民如子……”老者话多的毛病又出现了。
“停。”打断老者接下来连绵不断的话。
“徒儿,这个给你,以后你用的到的。”老者丝毫不介意女子打断他的话,虽然他还是很想说出来与她分享,但是他也知道她不喜啰嗦之人,便从腰间取出一物,快速的放到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肯定的道“颜颜,你不会让为师失望的。为师老了,是该享受清福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使轻功向窗边飞去。
女子反应过来时,便觉手上有一物,看过去时,眯了眯危险的眸子。
从窗外吹进让人舒适的凉风,让她略带狂躁的心平静下来。她,又激动了呢!脾气这么容易就被引起可不是个好习惯呢!
起身走向窗前,淡漠的看着热闹的街道,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里,吵死了。
“又被算计了呢。”女子略带笑意,难不成她其实很笨?
看着手里的金牌和令牌,令牌是一块丝纹极其复杂的玉牌,看不出纹路。
谁能想到,这块还没巴掌一半大的令牌会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紫潋’?
站在门外的秋逸想笑却又不敢笑,师叔这招真狠。师妹她……会好好照顾它的吧…
但愿她会!
作为师兄,他一定要保护好她。秋逸在心里默默起誓。
热闹的街道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肯去细听的话你会发现许多你不了解和你不知道的。这些街道就是这么怪。
小桥边,一幅热闹的画,画里有平民百姓和两个出色的女子。
“站住……”如狼吼般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一白衣女子追着一红衣女子满街跑。
真是一幅让人大跌眼镜的画面,只见……
“切~你当你谁啊?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吗?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再说,站着给你打啊?你当我笨啊?”跑在前面的红衣女子反身挑眉对身后的白衣女子说道,并做了个让人跳脚的鬼脸。
“你……”白衣女子指着她,满脸黑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闹够了呢!”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一身蓝衣的女子从她们身后出来,道。
“我有闹?”白衣女子指着自己道。
“……”蓝衣女子翻了翻白眼。
“是我闹。”红衣女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意思!”蓝衣女子白了红衣女子一眼,道:“有没有发觉就你事多?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东西!”白衣女子伸出纤细的手,不带任何感情道。
“白姐姐~这次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红衣女子委屈的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以为是糖?”白衣女子冷着一张脸。
“到底怎么了?”蓝衣女子奇怪的看着两人,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再说一遍,给我!”白衣女子阴着一张脸,不悦的吼道。
“为什么要给你?”红衣女子也就是红玫很是白痴的,傻傻的问。
“……”蓝衣女子无语。这妖孽除了长得好看些外根本就没有特点了,她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
“白冰!”只听见红玫杀猪般的声音响起,便如石像般站定。而白衣女子却不见了。
“哇哦!好快的速度。”看着消失于眼前的人儿,蓝衣女子崇拜,惊讶道。接着同情的看着红玫。
“玫,你也太弱了点吧…”帮红玫解开穴道后,不无鄙视道“这么容易就被捉到了,以后怎么保护主子?”随后忧心忡忡的想,得去练功,不然就不能保护主子了!
“我练功去了!”说完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使用轻功飞走了。
“白冰的功夫也太妖孽了点吧!”红玫不无感慨道。额,好像她的功夫最弱…
“哼!你们炼本姑娘也要炼,休想跑到我前面去!”说着也使轻功离开了。殊不知,人家已在她前面去了。
“……”一身纯白色衣服的女子从她们消失的反方向走出来,白色的面巾随风飘舞着,淡漠的看着天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到底该怎么办?他……在哪里?
“师妹,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秋逸从她身后走出来,轻声的问道,像是怕打扰到她的宁静一般。
“……”女子看着他,身上的淡漠之色蔓延在周围。
像云一般,轻轻的转身,理也不理男子。
看着桥上的身影,秋逸陷入了沉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