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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小孩

晚饭时,我们家四年来第一次三个人完整地坐在一起,这种温馨地场景在我的梦中萦绕了许多回,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修整边幅后的少凯看起来精神焕发,成熟稳健。一身浅蓝色的衬衫和休闲的白色裤子看起来自然而赋予活力。

苗苗自从见到少凯的一瞬间起,眼神就一直不停地偷看着他,但是眼神中时而能感觉到一丝丝不屑一顾的表情。

“苗苗,叫爸爸吃饭好吗?”我坐在苗苗身边,看着走下来餐桌旁的少凯对苗苗说。

苗苗根本不理会我的善意和指挥,转头叫道:“小云姐姐,吃饭了!”

我和少凯都被震慑住了,在孩子眼里,父亲还不如保姆对她亲切。

我赶紧解释道:“孩子可能不认识你,很怕生,刚看见我时也这样!”

少凯走到苗苗身边,将头附在苗苗的脸蛋旁,柔声细语地说:“苗苗一下长这么大了,爸爸抱抱好吗?”

少凯刚准备欠身将她抱起,苗苗却意外地踢起少凯来,嘴里咕哝道:“不许抱!”

孩子一下弹跳下地离开了座位,站在刚端菜上来的小云身后静观其变。

“先坐下吃饭吧,别和她计较,”我对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地少凯说道,转而又对苗苗说:“苗苗,快来,吃饭,不抱就不抱吧!”

这种尴尬的场面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思忖着孩子和少凯互相排斥的心要磨合多久?

这餐饭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温馨,孩子几乎吃的不到两口饭,一个劲地耍性子,我用尽所有耐心照顾着她吃饭,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她的生命失而复得,我就应该一百二十分地感谢上帝了,所以我加倍地呵护着她那颗幼小的心灵。

然而少凯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豁达,看得出他被苗苗的无理勾起了某种不悦的情绪,吃完饭,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毫无心智理会苗苗的存在,这让我滚烫的心又降到了冰点,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为了苗苗,我定会勇往直前,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晚上给苗苗讲故事前,我支开小云,坐在木地板上,对躺在床上的苗苗说:“苗苗,你为什么不和爸爸说话呢?”

看着孩子红扑扑地脸蛋,稚嫩的黑瞳,像童话世界里的精灵,我疑惑地等待着她幼小心灵里带给我的答案。

“我不喜欢他!”苗苗不屑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上下闪动着。

“为什么会不喜欢呢?他是很爱你的爸爸,以前你刚出生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爸爸,那时候你不知道爸爸多开心呢!”我开导着苗苗的同时,也徜徉在那令人嫉妒的瞬间回忆里。

“可是他对妈妈不好!对苗苗不好!”苗苗的话让我震惊了,一颗不杳世事的心灵是凭借什么而洞察到这一切的现实。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地想法?”我诧异地望着苗苗那双精灵的眼睛。

“子旋叔叔告诉我的!”苗苗撅着嘴辩解道。

我别过头假借端牛奶的空档离开了苗苗的床边,走到门外,恰巧看到少凯的身影转身往上楼的方向走去,我心中顿起疑惑,难道他在门外听见了我和苗苗的谈话?这不是下意识里又增添了他对我和子旋的误解吗?

索性懒得去管他将来怎么发展,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回到房间,苗苗仍然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等待着我,微弱的壁灯温馨的粉红照在她的脸蛋,十分乖巧可爱,我真庆幸当年没有逞一时的匹夫之勇而离开庄家,否则今天苗苗也不会这样安然地睡在离我咫尺的地方。

“来,苗苗先喝完牛奶,听妈妈讲完故事再睡!”我轻轻地将她扶起,把小杯的牛奶端到她的嘴边。

“妈妈,我不想听故事,我要听妈妈唱歌!”苗苗摸着自己的小耳朵,歪着头对我说。

“好的,等会妈妈唱给你听!”

看着她的小嘴将半杯牛奶喝下,我心底开始阵阵地喜悦,这个生命来之不易,在我的身体里,经受着和我一样的折磨,因为妈妈的不开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思维,而刚来到世间又经受病魔的侵噬,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加倍珍惜她呢!

“喝完了!”她用小小的舌头舔去嘴角的残液,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苗苗,在妈妈唱歌给你听前,妈妈有个要求你要答应妈妈,”

她无语,歪着头注视着我。

我继续说:“子旋叔叔说的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爸爸很喜欢妈妈,也很疼爱苗苗,所以明天开始,你不准和爸爸闹脾气,要尊敬爸爸,知道吗?”我毫无心智地教条显然是缺乏底气的,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早就关上了面对少凯的这扇门。

也许子旋说得对,像我和少凯假装和睦的家庭又怎么能带给孩子幸福呢!

“那他要是以后又欺负你呢?”她眼睛咕溜转着又来一个假如,这话问得我瞠目,真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她的答案,看来她看到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远比我要透彻得多。

“不会了,你先答应妈妈,剩下的事以后再说!”我搪塞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的惶恐。

她勉强地对我点点头,聆听着我为她唱响的《女人与小孩》。

我的星星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怎样凭空而来,他可能让我告别长久以来的摇摆!

带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每天晚上散一个小小的步,

慢慢有人说那个小孩长得象我!

跟我一样需要爱一样的脆弱,跟我一样害怕孤独,和寂寞!

象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以及这样的一个小孩!

活在世界上,小小一个角落!

彼此愈来愈相象,愈来愈不能割舍!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不是一个礼物,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不再原地踏步!

陪他长大给他很多很多的爱,让他拥有自己的灵魂和梦!

因为一个小孩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跟星星一样奇异一样发着光,跟水果一样新鲜,花儿一样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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