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知鄢国皇帝要让清远回去跟肇国联姻，我们和他师傅还担心这小子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呢。”际清回忆起先前的事笑道：“你是没见那个时候他那张脸黑的呢，放在砚台上磨一磨都能写字了。”
宁秀珂看着在不远处与同门师兄弟痛饮的慕容远，也跟着笑了。她能想象他那时候的那张脸有多臭。起初他们两个并没有明确彼此身份的时候，他不也是成日里板着一张臭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真是羡慕你们啊！”际清感叹：“人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下一刻会有这样的意想不到。”
“是啊。”宁秀珂认同的点点头：“在没有遇到他的时候，确实很难想象我们两个人会是今日的模样。”
“世事无常。有些情分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再勇敢的试着接受一回。说不定会有惊喜。”际清师叔拍了拍宁秀珂的肩头。
“……”宁秀珂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际清口中的所谓情分指的是什么可。她是希望自己能接受九师叔这个生身父亲吧。
“顺其自然吧。”宁秀珂笑了笑。
际清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娃点了点头：“嗯，也好。情分这东西本就不是强求来的。”
“再聊什么？”慕容远过来无比自然的懒上宁秀珂的腰肢。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宁秀珂皱眉。他身上的酒味虽然不让人讨厌，但考虑到他大病初愈，酒这东西喝多了终究对身体不好。
“也没喝多少。今儿高兴。”慕容远毫不在意的笑道。
宁秀珂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什么，不想扫他的兴。罢了，大不了回去给他把醒酒汤熬浓些。
“我也喝的有些多。到底是上了年纪不胜酒力。你们继续。我要回去歇着了。”际清挥了挥手，招来自己身边的一个小童扶着走了。
“际清师叔方才同你说了什么？”慕容远仍旧惦记着刚才的问题。
“她不过是想劝说我认爹罢了。”宁秀珂也不瞒着：“她也是好心，不想我以后留有什么遗憾。”
“嗯。”慕容远点了点头：“际清师叔当年初嫁我四师叔前性子极是桀骜。而四师叔却是处处宠着她、让着她。有时候就连我师傅和师伯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过来说上几句。可四师叔也只是笑笑。该怎么宠着还怎么宠着。直到四师叔离世，际清师叔万念俱灰差一点就跟着四师叔去了。后来是际惠师伯放了狠话说：早知今日，当初为何要那样待他？！如今后悔了，又想随着他去么？你去了，又要变着法儿的欺负他不成？与其他死了都要受你的欺负倒不如让他在那边过几年安生日子。”
“际惠师伯竟然这么说？！”
“嗯。起初我也觉得师伯这样有些过了。怎么说四师叔的死对际清师叔也是个天塌地陷的打击。可有一回我无意中听见师伯对着四师叔的牌位道：你媳妇我已经帮着你想法子断了她寻短见的念头了。虽用的法子狠了些。但依她那样的性子，不狠只怕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