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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幽谷拼斗

上官琦道别‘苗疆白发魔姬’,辨明方向一路疾进,一口气奔行了十余里远近,来到了雪青山。

上官琦见雪青山云雾纷绕,苍松林立,野花遍地,小溪纵横,人迹罕至之处。

据‘苗疆白发魔姬’所说:‘苗疆白发魔姬’母女俩是在雪青山山腰之处的一棵巨木下分头去寻千年何首乌的。莫前辈是朝山顶而去,而黄姑娘是朝一片黑黝黝的矮林而去的。

上官琦直往山腰飞驰而去,过不多时,来到了山腰,不远处果然有一片黑黝黝的矮林。

上官琦一个‘蜻蜓点水’一缕轻烟似的飞纵而去。

进入林中,景色陡变,只见古木盘伸交结,仰天不见日光,漆黑一片,冷风袭人,环视周围哪有半点人踪。

上官琦游目四顾,忽见距离十丈以外的乱石堆中发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不过宽约丈许,高可及人,不留心绝难发现。洞口蜿蜒而入,洞径斜着向山下,上官琦试探地沿着通道行去,洞内黑暗异常,看不出有多深。

上官琦运足目力,也只看到模糊一片,地面起伏不定,不知他走了多少路,只见光线逐渐开朗,路面也平坦多了,又绕过一道弯后,眼前突然一亮,来到一处所在。

上官琦举目一环视,发现是一座渺无人迹的深谷。与阴深深的矮树林景物又自不同,四周高峰环抱。

上官琦回头看了一下来时的洞口想:这里大概除了那个通道外再没有其他出路了。

这是一个占地数十亩的方形盆地,谷内翠竹苍松,奇草异花,香气阵阵。

上官琦一边浏览着谷内景色,一边四下打量,暗道: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清幽绝俗的幽谷。

上官琦正自暗忖,突闻一阵怪笑,不知何处飞来,声音宛似鬼泣!

上官琦惊异笑声来自何处,星目四下察看,空山寂寂,没发现人影。

上官琦踏着红叶杂草缓缓向谷中移动。

忽听一个细如游丝的话语声音传入耳中。这声音很微小,如非有特别精深功力,很难听得出来。

上官琦身形一闪,已没入谷中。一路行来,人踪全无,但声音越来越近,上官琦无声无息地飘到一株古松之上。隐好身形,使潜听之术,运目一看,只见相距数丈光景处有一片宽广里许的平地,中间有两间茅屋,俱是用树木做成,看上去十分坚固。

茅屋前面站着两男一女。

俩男的一高一低,左面一人至多亦不过五旬,身着黑袍,长发披垂,脸长如马,双颧高突,面如死灰的高大之人,但那一双眼睛电射出两道冷彻的神光。

右面一人看得上官琦差点没笑出声音来,身材粗短,身着红色劲装,赤红脸,大嘴巴,缺少左耳,长相特难看的中年人。

再看女的身穿淡绿罗衣,头顶上用一条淡蓝色头巾包裹住秀发,虽然背面而立,无法见到其秀脸轮廓,但从那窈窕的身段背影,已可想像得到,此女必是人间罕见的佳丽。

罗衣女子道:“你们滚是不滚?”语气冷若冰霜。

其中一个身材粗短的人黄眼珠直在罗衣女子身上打转,露出贪婪的神色,嘿嘿一笑,道:“小美人儿,你想好了没有,我们可没那好耐性。”

罗衣女子冷哼一声,道:“口中放干净些,凭你也配!”

身材粗短的中年人,一声怒叱道:“臭丫头,别卖狂,要你嫁给我是给你活路,你却选死路。那就别怪我‘三尺童子’的手段残忍了!”话出口,‘三尺童子’潘宏纵身一扑,左掌斜着劈下,右手同时向罗衣女子的小腹拍去。

罗衣女子娇叱一声:“你敢施轻薄。”人影一晃,罗衣飘动,窈窕的身形一闪,如幽灵般从‘三尺童子’潘宏的视线消失。疾如飘风般落在了‘三尺童子’潘宏身后,玉掌一推,向潘宏后心打去,掌风疾猛,快速已极。

‘三尺童子’潘宏立觉一股极强劲力从背后袭来,心知要糟,一个旋身硬接了罗衣女子的一掌。

但听砰然一声,只打得‘三尺童子’潘宏眼冒金星,打了两个踉跄,还是站不稳,几乎栽倒地上。

罗衣女子冷笑了一声,道:“脓包!”说完掉头要走。

这时,身材高大的黑袍人一步一步走到‘三尺童子’潘宏的身边,扶了他一把,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狠狠地说道:“‘空香谷’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吗?臭丫头,来时有路,去时无门。今天如果让你从这儿活着离开的话,我‘笑面阴魔’秦百川就从江湖上消失。”

上官琦神色陡然一变,暗道:“原来此人就是‘笑面阴魔’秦百川,想不到会在此。”。

‘笑面阴魔’成名已久,以残忍阴毒闻名。

当年也犯下不少滔天大罪,引起武林公愤,被武林正义殿追杀,从此下落不明。

罗衣女子不屑地扫了一眼秦百川,别过头去。

‘笑面阴魔’秦百川面上杀机大炽,厉声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报上名来?”

罗衣女子一撇嘴,冷冷地道:“少废话!”

‘笑面阴魔’秦百川一抬手,数缕指风电疾射向罗衣女子胸腹死穴,疾劲狠准,世无其匹。

罗衣女子鬼魅般地飘了开去,闪身之势,不但美妙,而且恰到好处。

“噫!‘魅影迷踪’。‘苗疆白发魔姬’莫琦是你什么人?”

“你不配问!”

‘笑面阴魔’秦百川阴阴一笑,道:“师弟,你艳福不浅哪!这妞儿是苗疆第一美人‘苗疆白发魔姬’莫琦的女儿。你当年苦苦追求,未被青睐,看来你今天能如愿以偿了。哈哈!”

‘三尺童子’色迷迷地道:“是,师兄。”

‘笑面阴魔’秦百川缓缓举起双掌,头顶开始冒出一丝丝的蒸汽,双掌一划,招数出手,迅猛厉辣得世无其匹。

“啊!是‘灭绝武学’,难道那个老怪物还在人间?”匿伏暗处的上官琦暗自替罗衣女子捏了一把汗。

罗衣女子弹身,如幻鬼爪,指风锐啸,诡异绝伦的抓向秦百川。

人影乍和倏分。

秦百川退了一大步,挨了一抓,半只衫袖被撕碎,没想到‘魔煞爪’的指风能穿透掌风而至。

罗衣女子却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这一下看来受伤也不轻。

“老夫低估了你,再接我一招!”招字方落,秦百川面孔之上冲起一层血红异彩,双掌齐扬,遥空发出一掌。

“是‘僵尸阴功’!”上官琦暗叫道。

罗衣女子也曲指如钩,一双玉碗一缩一伸,诡辣无比的‘魔煞爪’疾疾遥划而出,虚空一抓。

双方都是隔空硬碰硬的打发,而且施展的都是冠绝武林的奇诡招数,骇人听闻。

两股力道一触,只听空气之中“呜”一声锐鸣,罗衣女子被震飞,

同时脱手飞出一道白光,像流星般射向秦百川。

秦百川没有想到,罗衣女子竟能在承受他一记‘僵尸阴功’,对方不死,还能还击。

秦百川身形像一只大鹏鸟一样飞起,身形之快,好比长空电击。

但那把飞刀就像长了眼似的空中划了一圈,奇诡很快地朝秦百川背部电闪而至。

秦百川闪得快,但仍不能完全避开,右掌拂在左肩之上,鲜血涔涔,大大喘气不止。

罗衣女子被震飞到两丈之外,倒地不起。

上官琦暗叫一声:“不好,是她···”一瞬之间,身形飞泻出去,电泻入场。

上官琦看出罗衣女子最后使得飞刀,正是‘苗疆白发魔姬’的‘九转魂刀’的手法。

上官琦用手一探鼻息,气还未断,只是弱如游丝,又不顾男女授受之嫌,解开罗衣衫,看到身上并没有掌印,放下了一颗心,掩好衣衫。

原来‘僵尸阴掌’打在人身上,必留有红色掌印,皮肤也开始腐烂,不出半日时光,全身皮烂肉糜而死。

罗衣女子并没有被直接击中,而是被‘僵尸阴掌’的尸腐之气扫中,昏迷而已。

上官琦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纳入黄小芳口中,然后连点她身上数处穴道,手掌对正她的‘命门穴’透入内力,替她运功疗伤。

“不管你是谁,擅闯‘空香谷’都得死!”此时,秦百川也包扎好了肩伤。

上官琦收回手掌,气定神闲道:“阁下不妨试试看!”

“躺下!”随着喝声,双掌闪电般划出,似掌非掌,似抓非爪。

上官琦鬼魅般轻轻地避开了这一抓。

就在此刻,黄小芳悠悠醒转,苏醒之后,立即坐起身来,回顾身旁后,目光落在上官琦身上,完全陌生。

罗衣女子发觉衣衫不整,转过身去略一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走到上官琦跟前。

直到这时上官琦才看到罗衣女子的面貌,觉得此女大和常人异样:碧眼蓝睛,肤白如雪,跟‘苗疆白发魔姬’描述一模一样,银白发亮的长发,面目冷漠得像罩了一层严霜,但掩盖不住那美绝尘寰的玉面。

上官琦一怔,道:“黄姑娘,你好了?”

罗衣女子相当震惊,黛眉一皱,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黄?”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受莫老前辈之托,来找黄姑娘的。”

“那这个怎么解释?”黄小芳指了指衣裳,微有怒意地问道。

上官琦平静地道:“在下因察看伤势,并非轻薄之意,不得已冒犯姑娘,请姑娘恕罪。”

黄小芳银牙一咬,双目一瞪,恶狠狠地道:“这笔账以后跟你算。”

罗衣女子黄小芳伸手一抹口边血迹与上官琦并肩而立。

上官琦诚恳地道:“黄姑娘你伤刚好,此刻不宜动手。”

黄小芳本来是冷若冰霜的性格,但在潜意识里一颗少女芳心里第一次印上了异性的影子。

秦百川一招落空,对上官琦的身手大感出乎意料之外,栗声道:“小子,报出名号?”

“武林正义殿!”

秦百川不禁面色一变,随即又仰天大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本人与武林正义殿确实有一个结,你想干什么?”

“除魔卫道!”

秦百川身形一划,双掌电闪拍出,一道带着淡红血影的掌心,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狂涌而出。

上官琦,左掌护住前胸,右掌平推,劲气应掌而发。

一掌无功,秦百川老脸肌肉抽动了一下,心中的骇异莫可名状: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内功竟然到了如此深湛的地步,竟然能接得住自己江湖中闻名丧胆的‘僵尸阴功’的一击。

盛怒之下,一声暴喝,双臂一抖,双掌猛抡,发出撕风怪啸,向上官琦罩去,这一掌他用了十成‘僵尸阴功’。

上官琦也不敢大意,默运‘金刚手印’神功,劈出如山劲气。

“波!”的一声巨响,劲气成漩,沙石激射,秦百川被震得退了两大步,张**出一股血箭,身形摇摇欲倒。

秦百川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目中凶光荡然无存,没想到:隐蔽江湖十几年,拜在绝世高人下,苦练绝技想重出江湖的‘笑面阴魔’秦百川,想不到今天栽得如此惨,尤其使他惊异的对方竟然如此年轻。

上官琦觉得血翻气涌,胸部一阵起伏,心中忖道:“今天能把‘笑面阴魔’秦百川除去,也算尽了作为‘武林正义殿’一份的天职。”

“嘿!密宗绝技‘金钢手印’,有意思!”

上官琦和黄小芳同时一惊:有人能毫无半点声息的来到了他们的身旁,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以两人的功力可说十丈之内可辨飞花落叶。

目光扫处,不由心里起了一阵悚栗。面前:披头散发,面貌奇丑的怪人目光森厉摄人,脸色惨白,瘦骨嶙刚,干枯很色的手如鸟抓,一脸阴气像风干了的死尸般的。

“哈哈哈!”

奇丑怪人笑声大起,历久不绝,场面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难道这奇丑怪人就是传说中的‘灭绝人魔’,百年以前第一号恐怖人物?

据传言‘灭绝人魔’功高莫测,杀人无数,手下从未放过活口。搅得武林一片血雨腥风,后被当时的九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围攻与终南山,激斗三昼夜,最后‘灭绝人魔’终于身负重伤自动挑落绝崖,而参加这一役的九大门派精英也损失殆尽,元气大伤。

‘灭绝人魔’也从此不再出现江湖,逐渐被武林人遗忘。

没想到‘灭绝人魔’还在人间,百年后的功力更加不可想象了。

为什么会现身此地。用意何在?

这时,‘笑面阴魔’秦百川和‘三尺童子’潘宏一见‘灭绝人魔’,上前屈膝,恭恭敬敬道:“拜见,师祖!”

上官琦心头巨震:想不到笑面阴魔’秦百川和‘三尺童子’潘宏会是‘灭绝人魔’的传人。

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幽谷。

‘灭绝人魔’脸上罩满杀机,阴森冷笑,道:“本人现身,见血方休。小娃,你俩是自了还是要我动手?”使人不由毛发悚然。

罗衣女子黄小芳冰冷的声音答道:“老匹夫,你算什么东西?”

‘灭绝人魔’不怒反笑,温和地道:“嘻嘻,女娃儿,你倒是嘴硬的很。留着你我还想喝徒孙的喜酒呢!”声音难听之极。

黄小芳气得浑身发抖,不再搭理‘灭绝人魔’。

‘灭绝人魔’不再开口,闪着精光四射的眼睛,面对面打量着上官琦。

一个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绝世高手。

一个是百年前叱咤武林的一代魔尊。

“小子,你能走出这个谷,老夫永绝江湖。”

两人同时,弹身出手,身形如电,招式奇幻,世无其匹,电光石火之间,互相攻出了三招二十四掌。

人影再和再分。

“砰!砰!砰!”一连对了三掌,震声欲聋。

刹那之间,狂风匝地,劲气撕空,“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旗鼓相当。

‘灭绝人魔’面上顿露骇然之色,道:“娃儿,真有你的。再接一掌试试!”

放眼天下武林,能接得住‘灭绝人魔’一击的,可说少之又少。

一场不见生死不休的拼搏,场面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只见‘灭绝人魔’变成了周身赤红如血怪物,连毛发眼神,都是血红之色,枯瘦黛黑的如鸟抓的手掌也涨大几倍,黑底透亮,一步一步向上官琦和黄小芳走来。

奇丑怪人越来越近,双目凶光熠熠。

这一击不言而喻,必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上官琦左臂酸麻,默运真元,感到气血翻腾,强忍住一口逆血,缓慢地向前挪步。

身形接近,‘灭绝人魔’一股淡红色的劲气,应掌发出。

上官琦俊目射出骇人煞光,一咬牙,双掌挟以十成功力挥了出去。

“砰!”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通天巨响。

‘灭绝人魔’踉跄倒退一丈之遥,才止住身形。

上官琦被震得飞出三丈之外,身躯连晃,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倒地,失去了知觉。

‘灭绝人魔’老脸一片死灰,杀气腾腾地道:“小子,容你不得,要让你流尽最后一滴血死。”

黄小芳花容一变,飘身上前,抱起上官琦,横身拦住,道:“老东西,如要杀他,先杀了我再说!”。

“丫头,你也要陪上一命吗?”

就在此刻,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划落在了上官琦和黄小芳身前,拦住了‘灭绝人魔’。

现身的是身材魁梧的一个黑衣独臂蒙面人,背上斜插一把长剑。

‘灭绝人魔’死盯住突降而来的不速之客,道:“你是谁?”

黑衣独臂蒙面人长啸一声,空谷传响,声震四野,只见他在虚空点了三下,诡异地比划了些什么。

“放了他们。”

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灭绝人魔’的丑脸掠过一抹很复杂的色彩,道:“我‘灭绝人魔’出道以来,还不曾被人胁迫过!”

“今天就算第一次把!”

‘灭绝人魔’丑恶的面孔扭曲着,泛起怨毒之光,“你不配对本人说那种话,别拿那几个老怪物吓唬人!”

“大言不惭!挂了彩,还逞强,你自己掂量掂量再说大话吧!”

黑衣独臂蒙面人传音密语道:“姑娘,还不快带他走!记住他身上的‘玉手’能解毒,切记!”

黄小芳手里抱着上官琦,转身向山外飞遁而去。

夜色沉沉,皓月当空。

上官琦被黄小芳抱在怀里,一路疾奔,昏昏沉沉地不知多久,来到一座密林前。

黄小芳略略一顿之后,弹身向密林中驶去。

深入密林,黄小芳把上官琦放置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又把上官琦翻了一个身,上半身已被血浸透,探了探脉息,还没有断气,急忙解开衣衫,胸前一个鲜红的血手印,赫然呈现在她的眼前,一颗心往下沉去。

黄小芳惊骇地叫了一声,见状大急,她紧张地汗珠直滚,她想起了黑衣独臂人最后对她说过:他身上的什么‘玉手’能解毒。

黄小芳慌忙俯下身去,从上官琦的怀中找到了,用布裹着的那支‘玉手’。

黄小芳拿着‘玉手’不知怎么用,想了一下,她把‘玉手’掌心放在了血手印处。

奇迹发生了,那支白‘玉手’开始吸出血手印里的毒液,变成殷红之色。

黄小芳拿出两粒‘苗疆圣丹’放入上官琦口中,又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受秦百川的阴掌之伤还未痊愈加上一路奔袭,照料上官琦的伤势,黄小芳此时,业已汗透罗衫,精疲力竭,不知不觉倚在树身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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