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师徒
看着跪在地上的天将明。
“轰”一声大响，石块横飞，洛天余怒难息，一掌打在坚硬的石头之上，把岩块打得粉碎。
“那你就跪吧！不过不是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洛天转身，飞向了远处。
黑沉沉的夜色，看不到月亮与星星，夜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张小凡跪在了雪山脚下，已经快六个时辰了。而那小马驹一直躺在旁边，低低的呻吟着。过了许久，一头雪熊走了出来。看了天将明，眼中似有不忍。
天将明抬起头，看着那雪熊。那雪熊似乎不想说出来，，但终究还是狠心道：“天将明，主人说你跪在这里惹他心烦，叫你要跪就跪得远些去。”
天将明心沉了下去，但脸上却忽然感觉一凉，冷冰冰的。这个黑漆漆的夜晚，在这座雪山中，下起了雨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爬起身，走到远处，在密林边缘，古木之下，跪了下来。
那雪熊向着他看了半晌，却见天将明的身影在这夜色雨雾之中，渐渐模糊，大叫了两声，摇了摇头，走了回去。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彷彿漆黑的夜空裂为数块。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岩石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濛，天将明全身片刻间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冰凉。他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原本漆黑的夜色，加上大雨，根本已经看不清雪山之中，那山洞那里的情景。
天地之间，彷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受着苦。
他低下头，一动不动。
这场大雨，却彷彿也是上天也惩罚他一般，竟是下个不停，雨势丝毫不退，电闪雷鸣，在他身上猖狂呼啸！
雨水从他湿淋淋的发间流淌下来，顺着他的脸庞滑下，天将明的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了，可是，他却是凝聚了一个小小的风盾，挡住了小马的身子。
风雨肆虐许久，方才稍稍收敛，天将明全身冰凉，寒气侵袭体内，手脚早已冰冷了，知道再这般下去，必定大病一场，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起身躲雨。
在这片寒冷中，却从他的腹中，若有若无地传来淡淡的温暖，缓缓在他体内游走着，是那在怀中的玉笛。
那小马驹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叫了一句，居然慢慢挪动身体，靠向了天将明，似乎是想在这样的夜晚，想要给他一丝温暖。然而，动了两下，又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你、你这又是何苦？”天将明低下了头，轻声道：“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风雨萧萧，天地肃杀，苍茫夜雨中，彷彿整个世间，都只剩下了这一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一人一兽。
风声、雨声，呼啸而过，天将明却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旁那一丝温暖，在这冷冷风雨之中，却是那般真实地缠绕着他。
清晨，云开日出，雨歇风止。
洛天慢慢的走出山洞，抬头看去，远远的只见天将明，居然还是跪在远处密林边缘，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走到近处，天将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竟是洛天，嘴巴动了两下，低声叫了句：“师父。”
洛天见他浑身衣衫尽皆湿透，头上发间不时还有水珠滴下，脸色看去更是显得苍白，显然昨晚滂沱大雨，他很是受了些苦。
想到此处，他也不禁皱眉，然而，他一看见旁边的马匹，洛天哼了一声，抬步向树林中走去，经过天将明身边的时候，淡淡道：“你随我来吧！”
天将明连忙应了一声，便要起身，不料身子才站起半截，忽地脚下一软，竟又摔了下去，只觉得两只脚麻木酸疼不已，想是跪了一个晚上所致。
洛天走在前头，身子一停，看去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仍是径直向前走去。
天将明咬着牙，用手在双腿上连连敲打按摩。过了不久，天将明站了起来，向前一看，却见洛天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树林中了，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雪山附近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一人环抱的大树比比皆是，便是两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时有所见。想来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向来无人问津，而且那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让人不敢染指。
只见此处已是树林的深处，四周清幽无人，古木森森，除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天将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无表情地道：“你淋了一个晚上的雨，身子没问题吧？”
天将明摇头，低声道：“是我罪有应得，没关系的。”
洛天哼了一声，道：“你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可是在恨我吗？”天将明吓了一跳，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急道：“师父，我、我绝没有那种想法的，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绝不敢怪罪师父。”
“你知道，这世上，仁慈是会夺取任何人的性命吗？”洛天看见天将明的脸色，然后口气是放缓了一些，淡淡的说道。
天将明低着头，没有说任何话。
紧紧咬着嘴唇。
“师父，只是想保护一个我想保护的东西。”然后忽地说了一句。
“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为死神吗？”洛天忽然抬起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许久，不语。
“走吧！带上那匹马。”
远古之地，那片沼泽，原本消失的云雾再次笼罩了整个地方，突然，一道响雷响起，整个沼泽之地突然颤抖了起来。
那座山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看着整片沼泽之地。
“哈哈哈，洛天，新的力量，我将让你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