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望月明显一怔,对方的气势,有些骇人,要是以后真的有了什么成就,真的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她对这个家伙恨得牙痒痒,要是现在就杀了,倒还一了百了,但是她高傲的性格却阻止了她的下手,她不屑于就这么杀掉自己看不起的一名低级弟子。
“怎么,望月小姐,你觉得呢?”
管甲体内的真元平稳运转,略微化解了摧枯拉朽的伤势,真元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过这一回要想完全恢复,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
“就你还势当百万?”紫望月一声冷哼,虽然心中计较好暂时顶多将对方打废,但依旧威胁:“那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的梦永远伴随!”
秀拳上光华流转,紫望月缓缓逼近,她希望对方告饶,这样才会有成就感,不过等来的却并非如此,而是管甲一脸的蔑视,以及……身后不知何时何地搭上来的手。
“谁!?”
娇躯一颤,在自己毫无发觉的情况下靠近,显然并非常人,完全可以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紫望月放弃管甲,动用身法迅速向着别处闪去。
不过,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手如影随形一般,一直跟着搭在紫望月的肩上,似乎来人也跟到了此处。
回头,紫望月见到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护法……”远处的管甲强行压住伤势,一步一步走来,对着老者微一施礼,此人正是把他带入金甲门的那位。
点了点头示意,老者没有多说什么话,这一次他亲自出手阻止,是因为管甲是他带入派内的,总的来说有一点感情,其次管甲刚才威武不能屈的表现令他惊讶,这弥补了修为低下带给他的不良印象。
“得饶人处且饶人,本次比试不见生死,点到为止。”护法平静地对着紫望月道,看起来有一丝潜在的和蔼,确实,紫望月将是金甲门未来的希望,他必须要讨好,不能给别人留下坏印象。
“‘本次’比试点到为止?”
紫望月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公主,根本不管什么人情世故,老者阻止了她,她觉得没有面子,也很不甘心,她杀管甲的心一直存在着,只是今天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合时宜,所以她抓住了这些字眼,要在以后为自己挽回这一切。
老者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位天之骄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所以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呃……是的……”
“那好,护法,你作证,还有下面的众多弟子作证,还有长老,我,紫望月,对管甲宣战,一年后,还是在这里,我要挑战这家伙,并且取他首级!”
昂了昂秀首,紫望月整个娇躯都往外散发着寒意,那也是杀意,她杀管甲之心不减,并且越来越重,对于她来说,管甲就是一个待宰的小羊羔,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管是一天后还是一年后,亦或是十年后,都不会改变,所以只要对方答应,而且不逃遁,必死无疑。
这句话当真只给了半点面子,老者愣是停了许久,喉结动了一下,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管甲实在受不了对方的语气,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当下大声道:“还取我首级,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告诉你,哥当三好学生的时候,你还在家里玩弹珠呢!”
管甲这句话,所有人皆一个字都没能听懂,但那里面的韵味不是傻瓜都能明白,首当其冲的紫望月更是被气得粉腮泛青,银牙紧咬,喝到:“你到底敢不敢接下这战书!?”
转过头来,紫望月一点都不敬畏道:“护法,本派允许正式挑战,并且分生死的吧?”
老者感觉汗都冒了出来,心想长老你也不来帮我解解围,最终只好憋出一个字:“是……”
管甲心中憋着怒火,相当难受,他知道自己不是紫望月的对手,而且如果没有意外,将永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要是不能了结,会成为自己的心病,纠缠自己一辈子。
“管甲,我,紫望月,现在正式对你下战书,一年后,就在此地分生死,你的命,属于我,你不接受也不行,而且若是逃跑,一旦被我知晓,我一定会截杀你!”紫望月居高临下地再次重申,充满了嚣张的气焰。
这战书,接,还是不接呢?管甲在思考,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是弱势群体,就像对方所说的一样,不接也得接,不接不行!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今天的情节走向有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所有人都想看看管甲究竟是告饶还是一往无前,前仆后继,向着一年后的危险奔去。
“这战书,我接下了!”管甲几乎是在大吼,他在用全身力气告诉所有人,这战书,他接下了,一年后,他将要与紫望月生死对决,不死不休!
“一年后,我会在这里接受你的挑战!”管甲挺起胸膛,正视前方,那是一种大无畏,该来的,躲不掉,一年后,不管是否危机重重,自己都会尽力去面对,虽然从今以后自己将是一名外门弟子,再无任何前途可言,一切都看自己的造化。
“好!好!好!”紫望月连说了三个“好”字,管甲接受了挑战,这对她来说很满意,她轻纱一拂,莲步轻移,直接走下台去,那依旧是一种无视,“一年后,就在此地,我等着你!”
“我会作好准备的……”望着紫望月离去,管甲喃喃自语,同时眼中闪烁着奇光。
这一场风波算是渐渐平息了,管甲心情沉重地走下比武台,心中郁结,闷在胸口,这一场比试,不管怎么说,自己算是输了,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做一名普普通通,办事为主,修炼为辅的外门弟子,一年以后,自己该前往何方,他完全不知道。
走向某一个方向,那边是失败的,并且毫无亮点的弟子接受任务,以及被安排新住处的地方,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通知自己被“淘汰”了,但自己要是不去自取其辱,还是莫要问了。
随着挤出带有异样眼光的人群,管甲所经过的路上人越来越少,因为虽然会有一半的人失败,但真正去做外门弟子的只有五分之一,很少的一部分,这一类,是不被派内看好的,毫无前途的一类弟子。
“他就这么走了?”
“不然还能干嘛,不过这家伙倒还蛮有先见之明的,自己知道往那个方向去了。”
“你说一年后他该怎么办?”
“管他呢,反正一年后他是死定了,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到时候看戏就是了。”
……
看着管甲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感觉到舒畅,相反有一些难言的心情,但是,这一切管甲已不再会去理睬了,他将渐渐淡出内门弟子的视线,在以后的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完全忘记,曾几何时有这么一名黯然的失败者。
“姓名。”
管甲的面前,站着一名神情冷漠的弟子,看到管甲到来,更是露出一抹轻微的冷笑,到了这里,就都是失败者,这里他是管事弟子,所有人的命运,往后的生活轨迹,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感知了一下,那名比自己年长两三岁的弟子应该在凝元三重天的样子,看来在几年以前也是一名失败者,不过却经历了红尘的洗礼,地位得到了提高,在外门弟子当中应该会有一定身份,不过管甲知道就算这家伙是外门弟子,也会知道自己的姓名,这么一问,必须是明知故问,估计找茬,来寻找他内心深处几年前的不甘。
“管甲。”管甲的语气自然不会特别好听,他本来就不爽,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刚刚准备平复一下,接受往后的命运,却被人这样对待,心情好倒是奇了怪了。
微微一皱眉,那名弟子道:“你很有傲气嘛,我告诉你,到了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要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没你好果子吃!”
管甲不爽,想要辩驳,却被前方角落处闪出的一位满脸憨笑,胖胖的弟子阻止住了,对着那名管事道:“齐师兄不要生气嘛,新来的,不懂事,你就让他到我膳房干活,我一定给他干很重很重的活,累死他,为你出一口恶气!”
管甲并没有再说话,他忍住了,他倒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上下下打量了胖弟子一番,“齐师兄”有些嘲弄地道:“你们膳房这次又招不到什么人了吗?”
“那是,那是,还望齐师兄提携几把,就把他……强制性给我们算了,当作给他的一个教训!”胖胖的弟子一直陪笑,管甲看得出来,他也是在为自己解围,于是便默不作声。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他,交给你吧。”“齐师兄”一脸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多谢,多谢。”胖弟子拉着管甲的手就快速离去,似乎片刻也不想多待,管甲有些无言,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任由着他拉着去了,反正他看见那名“齐师兄”似乎记录好了什么东西,眼不见为净远离了好吧。
来到那个方向,那边只有七八人,看样子全是在膳房工作的,胖弟子一一介绍完毕后,拉着管甲再次离开,到了一处角落,小声道:“你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名字叫做齐林,你知道我们都叫那家伙什么吗?我们都叫他齐王/八,这家伙不是一般般的坏,仗势欺人,我们都只好忍着他,刚才要不是我阻止你,以后你就要倒大霉了!”
管甲干咳了一下,道:“呃……还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他看我不爽,所以我也看他不爽。”
“他看所有人都不爽。”胖弟子撇了撇嘴。
对此,管甲只能干笑,许久之后问道:“敢问贵姓?”
“贵姓谈不上,我叫荣升,不过我知道你,是管甲对不对,你啊,算是有一定名气了,修为直到现在还一直在一重天吧,”荣升一笑,却话锋一转,“我很看好你哦,敢接下紫望月的战书,而且她暂时还不能把你怎么样,还真是第一人啊。”
管甲尴尬,这叫他怎么说呢,见此,荣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从此以后你就在我们膳房干吧,你可以先四处转转,不过一个时辰之前一定要回到这。”
看着荣升离去的背影,管甲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