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面摊旁,一群人围在边上,人群中还不时传来叫骂的声音:“混蛋,连狗都不会生病的天气,你竟然在这里卖药,卖的还是吃了就会上火流鼻血的药,这不就等同问光头和尚要不要买梳子,浪费时间的同时还白费力气,难怪你这老东西没有生意,活该”。
李屹鸥走近一看,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对在面摊旁边摆药摊的老者大声呵斥着,可老者畏惧得一言不发,凑巧胖子在破口大骂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一位手持佛珠的小和尚正好听到和尚和梳子两个词语,便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对胖子说道:“阿弥托佛,这位施主,方才小僧听到施主说要把梳子卖给和尚,小僧是出家人,也就用不上梳子,但如若小僧买了施主的梳子,施主就不会为难这位老人家的话,小僧情愿为施主打开方便之门,以求施主得到神佛庇佑。”
傲慢的胖子没有料到自己的话正好撞到小和尚的枪口上,他感到极度难为情,便骂道:“秃驴也来凑热闹,摆明了是想让大爷下不了台是吗?”。
“小师傅,您就别难为他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胡吃海塞,恐怕连梳头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他哪来的梳子啊”。
人群中突然传出这样的一句话,把正在旁边吃面的人笑得把嘴里的面都给喷了出来。
俗话说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胖子本来就是无理取闹,此时更已经是四面楚歌,他被众人合伙着欺负得连连后退,可刚退了几步,左脚却刚好被一个手拿冰糖葫芦的小孩踩在了脚下,这下倒成全了胖子,让他找到了发泄的借口。
“小王八蛋,你眼睛是不是长屁股上去了,踩了大爷的脚,你连屁都不放一个,看大爷不整死你这小王八蛋。”
胖子彻底怒了,他把小孩手中的冰糖葫芦打掉在地上,还不罢休,挽起袖子就要打踩他脚的小孩,这时,三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从人群中走出来,挡在了胖子前面轻蔑的对他说道:“哟呵,胖子,你的心胸真是宽广啊,可是别人已经踩了你的脚,再朝你放个屁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啊?不过,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那兄弟我就代替这个小孩送你一个响亮的,你就别再难为人家了”。
带头的流氓说完后撅起屁股,朝着胖子放了一个又臭又响亮的臭屁,众人闻声皆散,留下旁边的吃面人如同吃了黄莲,一副痛苦的表情,胖子边跑边骂道:“没有教养的混蛋,敢朝大爷放屁,你不得好死”。
还没跑远的围观者们听到胖子的骂声又是笑声连连,带头的流氓也不甘服输,对着已经跑出好远的胖子大声吼道:“别跑啊胖子,不够的话大爷再赏你一个,没有杀伤力的免费响屁,拿回去就中午饭正好”。
见胖子没了身影,众人也尽兴地四处散去,李屹鸥把事情的全部经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感叹:“竟然连流氓都这么奇葩,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话,流氓会功夫,鬼都挡不住,世间处处有奇遇,果不其然,就连流氓都活得那么逍遥,那世人还有什么理由为小小的挫折找推卸的责任呢!”。
陈叔和李屹鸥看完热闹,打算找个客栈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肚子,在路过彩月楼前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姑娘们露出红唇中白牙很奔放的嘻笑着,这种于俗人浪子而言就是天堂的地方,看到前来寻欢的男人们左拥右抱,李屹鸥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虽然自己同样身为男人,为何会对这种在别人看来极为正常的行为,有种莫名的愤怒呢?真是怪哉。
正在四处张望寻觅顾客的姑娘那双贼尖的眼睛,看到李屹鸥和陈叔一身华贵,以为有生意上门,便像猫咪见到老鼠似的瞬间来到跟前打起了招呼:“两位公子,一看你们就是出来玩的,我们这里什么的姑娘都有,随便挑,包您满意”。
彩月楼的鸨母一笑奸笑,李屹鸥在想,这年纪一大把的婆娘那张嘴就像是擦了蜂蜜一样,竟然把这种粗俗不堪的事情,说得像是在做慈善一样的光明堂皇,或许是因为还没搞清楚言多必失的真正含义,她可能没想到,时下她的招摇其实是在忙着为自己招灾惹祸,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把两个年龄相差三十多岁的男人都称作公子。
“放肆,别人不肯,你这婆娘还要强拉硬拽不成?”
李屹鸥被彩月楼的姑娘紧紧的拉住,连衣服都快被扯掉了,好在自己的衣料还算上等,要是换成易烂的,照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不得被逼得裸奔?
陈叔眼见李屹鸥被围得透不过气来,心想,再不制止,这脸皮比犀牛皮还厚的鸨母非得把自己的侄子给拉进彩月楼不可,那样岂不就得让李家祖宗蒙羞,他上前好言相劝,请求鸨母别再为难李屹鸥,可那婆娘就是不依不饶,听见李屹鸥朝自己喊道:“陈叔,快救救我”。
陈叔握紧着拳头,下了有生以来最有勇气的决定,对死拉着自己的鸨母说道:“再不放开,我就拆了你这个鬼地方。”
没想到这招果然奏效,姑娘们听到陈叔的话猛的放开了手,可鸨母却上前对陈叔说道:“我看你是出门不看黄历,撒野不看地方,还敢说要拆了老娘的彩月楼,看样子不给你这老家伙点厉害瞧瞧,你会真的以为老娘我好欺负”
这时,负责治安的兵勇们那齐刷刷的跑步声越来越近,鸨母以为救星到了,趁机坐在地上撒泼,连哭带喊的冲着带头的军士喊道:“军爷啊,您们快来给我等评评理啊,这两个家伙竟然在这里捣乱,不单这样,还说要拆了我的彩月楼,他们还要打人哩”。
军士喝住手下停了下来,猛然把头转向一旁的陈叔观察了一番说道:“乖乖,这么大的年纪还来这种地方,没搞错吧”。
李屹鸥见陈叔生气地把扭到一边,便上前回答军士道:“难道站在这个方就一定是来玩的吗,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
鸨母害怕自己的谎言穿帮,便走到军士跟前,掏出一锭用来孝敬的银子塞给军士,意在让他给自己撑腰,好好修理一下眼前的两个外乡人。
李屹鸥紧盯着军士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会不会接那婆娘的银子,只见军士瞪了鸨母一眼,无情地推开她的手说道:“我看你的孝敬是送错了地方了,胆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贿官门中人,我告诉你,少来这一套,再有下次,我定把你锁去衙门不可”。
在军士劝说下,陈叔和李屹鸥打算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可那吃了鳖的鸨母怎会就此罢休,她恶狠狠的威胁陈叔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少白日做梦,我这就去找县官大人前来主持公道”。
鸨母放下了狠话,让两人就这样等着她去把自己的靠山给请来,其实李屹鸥也想看看,这鸨母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此地的县令带着人尾随着鸨母来到彩月楼门前,还没等李屹鸥和陈叔开口解释,县官就装模作样的假装置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想而知,鸨母添油加醋的又把事情阐述了一遍。
早被鸨母的孝敬喂熟了的县官故作姿态的冲着陈叔吼道:“不长眼的老东西,竟敢随意无故威胁无辜妇人,搅闹社会的安宁,我非你让你们尝尝坐牢的滋味”。
县官说罢,吩咐先前拒绝鸨母孝敬银子的军士,让他把陈叔和李屹鸥带回衙门审问,不想,军士拒绝他道:“大人,在没有查清谁对谁错之前,还请大人三思,免得冤枉了好人”。
县官想不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在这大厅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反驳自己,恼羞成怒的他一巴掌打在军士的脸上,借此捍卫自己的权利,路人看到这一幕,敢怒不敢言,都为军士感到不值。
李屹鸥恨恨的咬咬牙,越过站在自己前的陈叔,直接走到县令面前,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到县令手中。
县令猛然一喜,以为自己又可以捞到好处,他避开众人的视线低头一看手中的东西,却吓得连那肥胖地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他用畏惧的眼神看了李屹鸥一眼,很小心的把东西又交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鸨母见县官一言不发,便用手拉了拉县令的衣袖,提醒他给自己出气。
县官转过头狠眉怒目的转看着鸨母,他怀疑这不长眼的婆娘,是不是拜错了菩萨,上错了香,竟然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听到鸨母还在一个劲的喋喋不休,县官咬紧牙齿,反手给了鸨母一个耳光,骂道:“你这该死的婆娘,早上肯定是踩到屎了吧,活该你倒霉,看样子你的好日子真是到头了,可你干嘛拉上老爷我当垫背啊。”
鸨母这下可是真的懵圈了,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竟然找了个是非不分的人来评理,她强忍着疼痛对县令说道:“县官大人,你搞错了吧,是这两个家伙来捣乱,你怎么颠倒黑白啊”?
县官在心中怒想,该不会自己才是早上踩到屎的人吧,要不是李屹鸥给自己使眼色,不允许说出他的身份,才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若是自己可以说出眼前这位手持金牌令箭的人的身份,这个长得像球的胖婆娘非得吓尿了不可。
鸨母仍旧继续着废话连篇,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中还鬼喊鬼叫得那么明显,看样子老虎不发威,这像中了邪的疯婆娘不知道会给自己惹下什么更厉害的麻烦,县官忍无可忍,命军士张开他那握惯了刀剑的大手掌,配合鸨母画得像猴子臀部的脸,为众人制造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啪”的一声后,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刚刚还神气活现的婆娘哪里经得住军士的一个耳光呢,被打退了好几步终究站不住脚倒在了地上的她,双手捂着灼热而又疼痛的老脸,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军士打的是她的右边脸,可这该死的婆娘此时却用手帕捂在左边脸上,当然这也不排除她和军士都是左撇子的可能。
“啧,你这该死的婆娘,看样子是我打你的时候不够用力,让你连脸都给捂错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对称,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军士很是生气,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这下总算是对称了,鸨母真的用双手捂着两边的脸,眼泪都被打出来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只得坐在地上像杀猪一样的哭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