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海后怕地出了她的房间，不理会小莫，快步出了鸿厨。
在经过停车场时吕海看到了柳芳，她果然在等着他。柳芳低着头在玩着手机。
吕海慢慢走近，看着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人儿，他不禁放慢脚步，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用人的眼光真的非常不错，柳芳样貌相比于鸿厨里的其他女孩会显得普通，平凡，但她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气质，那便是源自于她平凡里的自信，她相信自己，特别是在服务业中，这会让她显得与众不同也是她真正的魅力所在。
似乎感觉到吕海来，柳芳收起手机，抬起头来，见了吕海却不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他，表情看起来有些担心。
吕海楞了一下无奈说：“你这表情是担心我被她揍么！”
柳芳噗嗤一声笑了，说：“反正你没少被她揍。;”顿了一下，“谈完了？”
“谈什么完了？和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谈的。”吕海说完看着柳芳一笑，问，“你不问我和那女人谈了什么？”
“还能谈什么，肯定是你打人的事呗。”柳芳笑说。
“你没吃醋？”吕海故意问。
“吃醋？”柳芳扬着眉头笑，“娜总若想要你，我随时可以把你送给她。”
吕海：“……，你不是吧！”
“是，就是！只有她才治得了你。”柳芳说。
吕海：……—__—！！！
“看你说的，好了，不说那个女人了，她不属于我们这个星球的。”吕海说，虽然很丢脸，可不得不说，他确实打不过她。
柳芳笑着挽起吕海的手臂向前走，“她为什么不属于我们这个星球呢？”
“那还用说吗，地球上的女人哪有这么变态！”
柳芳笑打了吕海一下，“不许你这么骂她。”
吕海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问：“还想看电影吗？”
柳芳没有回答，却微笑问：“你呢？”
被那个女人这么一折腾吕海早没那个心思了，吕海知道她一定也没有兴趣了，只是想陪他。吕海摇头。
“那我们走走吧。”柳芳说。
“好。”
两人出了鸿厨所在的商业区，沿着大路走。这里的晚上九点钟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城管已经下班了，许多摆地摊的卖艺行乞的才得以出动。
前面的路两边站了两个学生正在派传单，路过的人大多拒绝，两个学生微笑地伸着手一次次地说着“打扰一下，谢谢！”但没人理会。柳芳和吕海却同时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传单，两个学生开心地对他们道谢。
走了几步，两人有些意外地相视了一眼，看到对方手里的传单，笑了。
“我接，是因为我派过这个。”柳芳笑着说。
“我也派过。”吕海看着手里的传单说。
柳芳斜着头看着吕海又笑了。
吕海解释说：“我来自农村，家里孩子多，考上大学后学费靠国家的助学贷款，生活费得靠自己兼职。”
柳芳侧着脸，“我没机会读大学，高考一完家里给了我几百块就让我出来打工了。”说着抿着唇笑了一下，“当时第一次来到G城，人生地不熟，那几百块连租房都不够，很快就花完了，又没有工作经验也不懂，四处碰壁，好在我还可以做一些像这类的兼职。”
她顿了一下，“做着兼职的同时，我开始天天往图书馆里跑，傻傻地以为就算不读大学，一样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白天兼职晚上学习，偶尔偷偷到大学城里旁听，那几年的时间里我自学了大学的会计课程。”
吕海惊讶地看着柳芳，她脸上的微笑如同那石缝里的花，那一种坚毅不拔的美，由衷赞叹说：“这可比我厉害多了，为了交学校里的各种费用，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兼职了，学业反而荒了许多。”
其实，他之所以几乎用说有的时间都去的兼职，是因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林箐，那个他一直以为会陪着他身边的人。
柳芳轻轻地看了吕海一眼，回过头，将手里的传单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空出手来自然地挽住吕海的手臂。吕海心里如有一阵暖流趟过，他知道聪明如她，她一定能猜到他的故事，她没说，只用一个简单的动作来表达她的安慰理解和相信，她的善解人意了无痕迹，如一杯温度刚好的午茶，如此的自然而然。
“但，没有人相信我，我没有文凭没有工作经验，没有关系，也没有很好的相貌。”她慢慢地随着吕海的脚步走着，抬着头，用目光数着路边的树和灯。
吕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能做的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眼前的女孩，坚强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知道她的故事一定还有很多很多，他等着有一天她全部告示他。
“直到我遇见娜总，知道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柳芳笑着看向吕海。
吕海摇头，“她说了什么？”他也很想知道那个神奇的女人会对她说什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她说，我相信你。”柳芳的眼里闪烁着崇拜。
果然是这样，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吕海不得不服，那个女人确实神奇，那双眼就像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样，任何事都逃不过。
“嗯，那个女人确实厉害。”吕海由衷说。
“她又岂止是厉害。”
“嗯，对！她不止厉害，而且变态。”吕海说。
柳芳打了吕海一下，“你再这么说她，我就告诉她。”
“别别别！”吕海大叫。
柳芳嗤笑，“那你不准说。”
“好，不说，听老婆的。”
“不要脸！”柳芳笑。
忽然，柳芳猛地拉住吕海，脸上已敛去了笑，说：“吕海，你相信我吗？”
吕海肯定说：“当然！怎么了？”
柳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正在行乞的女孩，说：“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
“看到了。”吕海顺着柳芳的目光可能去，不远处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有一块疤，眼睛看起来似乎是瞎的，身前放着一个旧塑料小盆，里面放了一些散币，女孩不停地对着路人磕头，大多数会无视而过，只有少数才会向盆子里，放上一元或者几个硬币，看起来很是可怜，但现在的职业乞丐实在太多，吕海不能肯定。
“帮，帮我，帮我，……”柳芳红着眼，身子抖着。
吕海抱住她，“你说，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