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那个眼镜警察！”
艾伊扶着门，说道。
凌笑容不变：“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自信自己的伪装没问题。”
艾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物事：“是它告诉我的。”
“玻璃球？”看着躺在她手心的玻璃小球，凌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和不解。
艾伊无意多说，转身和艾尔走进被废弃的实验室内。
他们现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能把自己拥有超能力的事情说出去。
无论这个凌是正是邪。
凌紧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喂喂喂，你们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从那个人工智能手中逃出来的吗？难道不想知道我有没有杀死那个人工智能吗？”
“首先，你的第一个问题已经暴露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你没杀死西格玛。”艾尔一边埋头在一堆看似废弃物中翻找着，一边不带感情地说道，“至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才不关心。”
正好他找到一把还算锋利的小刀，顺势做了一个划刺的动作。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就是杀死西格玛。”
看到他的这番动作，凌不由眯细了眼睛，笑眯眯地坐到旁边的桌上，也不管桌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我倒是小瞧了你们。不过杀死人工智能，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哦，尤其还是一个战斗型人工智能。”
艾伊正蹲在艾尔的身旁，和他一起翻找着材料堆，这时忍不住抬头：“不简单不代表做不到。而且，”她微微低下眉，“我们现在也只剩下这条路了。”
艾尔停下手中的动作，握住艾伊的手，似乎在无声地给她力量。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啊！找到了！”
说罢，他干脆跪在地上，两手并用扒开面前无数零碎的东西，从中用力拽出一个只有笔芯大小的乳白色管子，用力甩了甩，送到眼前细细端详了片刻，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还能用。”
艾伊的脸上顿时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两人不再理会凌，继续在材料堆中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
凌坐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后来感觉无聊了，打了个哈***脆就倒在桌子上睡着了，丝毫不顾及自己也是个帅哥的形象。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天刚刚亮，朝阳正从窗户中透进来。
他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才发现艾尔正坐在和他旁边的桌前，摆弄着手中的类似处理器元件的东西。
而他周围的桌上，也摆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零件器件，不留一点空隙。
看到艾尔带着血丝的眼睛，凌不由皱眉：“小子，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艾尔也不抬头：“没有时间了。也不知道西格玛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要找到这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地下城是龙的势力范围，而且他极端厌恶与人工智能相关的东西，所有相关的电器啥的都没有，那个叫西格玛的人工智能不会这么快找到你们。”
凌轻巧地跳下桌子，走到艾尔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只有精力充沛了，才能更好地战斗。”
艾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面前一桌的东西，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仍然在继续。
“艾尔，他说的没错，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艾伊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袋子的吃的，“放心吧，我刚刚转了一圈，这里简直就是几个世纪前，除了最基本的电器，其它稍微进步的智能产品都没有。”
“可是——”艾尔还想要争辩什么，却被艾伊毫不留情地打断。
“艾尔，你是希望自己乖乖躺到床上，还是希望我来帮你？”说着，她似乎威胁似的晃了晃举起的拳头。
艾尔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只好丢开手上的东西，点点头：“好。”
他走到房间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张单人床，上面还有有人睡过的痕迹——估计是晚上艾伊先在这儿睡觉的，刚躺下不久，就响起了轻鼾声。
艾伊嘴角浮现出淡淡的无奈的笑容，从袋子中掏出一个面包递给凌：“给，早饭。”
凌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就着艾尔刚刚的座位坐了下来：“谢啦！”一把撕开包装袋，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向已经熟睡的艾尔，“你们双胞胎的感情可真好。”
艾伊也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也从袋子中取出一块面包，不过吃相比凌要文雅地多。
听到凌的感慨，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似乎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致，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艾尔，他的心里不好受。”
“哦？”凌微微挑眉。
“听哥哥说，我和艾尔是早产出生，再加上我们是双生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彼此争夺对方的营养。所以，艾尔的身子很弱，需要精心的照顾。而他，也一直因此而自卑，觉得活在别人的保护下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我们这次被西格玛追杀，一路上艾尔其实在很努力地改变自己。他不再一味地躲在我的后面，会主动站出来，想要保护我，想要让自己变强。”
“可是，昨天的事情，却让他内心的伤更加深了。”艾伊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揉捏着手中的面包，“虽然他装作若无其事，但是我知道，他很痛苦，甚至用整晚不睡地拼命工作来惩罚自己。”
凌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惩罚？为什么？”
艾伊微微垂着头：“他在内疚，为昨天没有能保护到我。但他却不明白，如果不是他出声喊住你们，我们又怎么能脱险？哥哥死后，艾尔就下意识地认为他必须保护我。他让自己承担了太多，我好担心总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压力而垮下来。”
“不会的。”凌已经吃完面包，安慰道，“有你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垮掉。”
“是吗？”艾伊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凌微笑着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因为你们是双生子啊，你们之间可是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羁绊。”
艾伊有些发呆地碰了碰刚刚凌触碰她的地方，突然说道：“凌，你刚刚的动作好像哥哥。”
凌的笑容微顿，停了1、2秒方才出声：“是吗？”
艾伊没有察觉到这短暂的停顿，用力点头：“哥哥他以前也喜欢这样揉我们的头。”
说罢，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的黯然。
“不过，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