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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题

阳光毒辣的灼烧着大地,白色的阳光刺得人们不得不眯上眼睛去看那已经融化了的世界。

“都说了!夹不好就不要吃!!”

男人怒吼着,一巴掌拍掉老妇人手中的筷子。

“每次都是这样掉得满桌都是!要不是这房子快拆迁我才不回来呢!”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一旁的老人脸色铁青,狠狠的把碗筷摔倒桌子上,怒吼道。

“诶!我说个老头子瞎叫什么!”

男人旁边扭捏作态的女人瞪了一眼老人,转过头娇滴滴的挽过男人的手,嘟着涂满鲜红色口红的嘴巴,可怜兮兮的说道

“啊强!我们走吧--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男人怒气冲冲的瞪了几眼两位老人,随后起身拽着女人摔门而去。

“呜呜呜...”

老妇人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小声点抽泣起来。

记得孩子小时候可听话了,吃饭的时候会帮忙夹菜,吃完了还会帮忙洗碗......可是怎么长大了就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回来,怒气冲冲的离开...

“没事,没事..”

老人起身走到老妇人身旁,握住了她一直在颤抖的双手,柔声安慰道。

“可是..我又惹儿子生气了..”

老妇人内疚的从老人手上/抽/出那双被岁月侵蚀,风霜划破的手,她咽呜的掩着脸,深深凹陷的眼眶中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热泪。

“那种逆子!!”

一提到儿子他就生气,他怒吼道,指着儿子远去的道路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老伴,一直深爱着他的儿子啊!

----

村口,男人挽女人正欲走出村子。

“哟!这不是强子吗!”

一旁几位抱着洗衣盆的妇人笑盈盈的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讽刺道。

“又回来找刘老太拿钱啦!”

另一个妇人急忙和道

“刘老太的养老金也不多,为人子怎么那么大了还找父母拿钱哟。”

男人的脸由青转紫,最后变成了黑色。他阴沉着脸,对着眼前的妇人投出了杀人一般的目光。

女人扑着白粉的脸瞬间拧成一团,她狠狠的掐了一把男人的手臂,尖叫道。

“诶!刘强!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找那老太婆拿钱啊!你居然没————”

“闭嘴!”男人吼道,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管你们是听谁说的!我没有找那老太婆拿钱!你们谁敢出去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男人两步跨上前,扬起了沙包一般大的拳头,对着那群妇人威胁的挥了挥。

“哟哟哟,快走快走!刘强这家伙又要打人了!”

“他敢动手!”

“他连老娘都敢打!害怕你!”

“哪咱快走快走!”

----

月亮一如既往的爬上了枝头,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可以遮挡月光。皎洁的月光毫不保留的洒下,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下的一切罪恶。

“快开门!!老太婆!敢到处去编排我!”

两颊绯红的男人一手一个酒瓶的砸着已经腐朽的木门,时不时举起酒瓶喝几口,又开始砸门。

男人脑子满是今天那些妇人嘲笑他的样子,居然连那婆娘也躲着我!哼!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些贪钱的马蚤

货!

两位老人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没有说话。

儿子一定又喝醉了吧,看原来被敲的啪啪响的门突然没了动静,老妇人担忧的向前走了两步。

“我去..看看吧。”

老妇人一只手颤抖不已的抓住了门闩,放在一旁,正打算开门,男人就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老太婆!叫你不开门!”

男人的眼中似乎燃起了火焰,他一抬脚,一下子就把老妇人踹翻到地上。

“叫你不开门!”

男人视乎还不解气,抬起脚又想往老妇人身上踩去。

“你这个逆子!”

一旁的老人吼道,一把推开了正欲踩下脚的男人。

“老伴!你没事吧!”

老人急忙扶起地上的老妇人,老妇人没有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老头子!你敢推我!”

男人一下子就火了,以前对这两个老不死拳打脚踢的时候这臭老太婆可是一声不吭啊!现在他居然敢还手!!

“啪啷!”

男人把酒瓶往地上一砸,抡起袖子朝着老人就是一拳。

老人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步,鼻血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

“你这逆子!看我清理门户!”

老人和男人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起来,可是年迈的老人怎么是米青壮的男人的对手。老人很快便败下阵来,他跌倒在地上。

眼看着男人抡起一块砖头就想砸下去,老妇人坐不住了,她急忙跑上前拉住男人的手,喉咙里咽呜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滚!”

男人一把推开了老妇人,盛怒之下不加思考的举起砖头就砸了下去。

一时间,脑浆四溅,鲜血恒流。

滚烫的血液溅到男人脸上的瞬间,男人瞬间清醒了,他支支吾吾的向后退了几步,一扭头就冲出门去。

“老..老伴?”

老人像受到了一个雷击般,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跪倒在了老妇人身边。

“老伴?”

老人颤颤巍巍的用手把老妇人脸上的血迹抹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叫着老妇人的名字。

“不要...不要怪他...”

老妇人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她的手...永远的停止了颤抖。

“啊啊啊!老伴啊!”

老人的神志终于崩溃了,他不停的嘶吼着,摇着她的肩膀。已经十几年不曾流出的眼泪在这一秒终于流/出。

久久之后,老人的眼泪终于干涸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怀中不在动弹的老妇人,她就像年轻时一样...玩累了..就枕在自己膝盖上休息一会...可是...可是她这次好像已经再也起不来了..她再也不会在笑盈盈的看着我脸红了...她再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了啊!!

----

几天后,老人为他的老伴举办了简单葬礼,空荡荡的灵堂上空无一人。

刘强说,谁敢去祭拜一下那个老东西就弄死他全家。

夜幕来临,老人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守住她的棺木,就像她还在的时候,相互依偎,相互安慰。

“@#¥%¥¥%&*……”

灵堂后,女人暧/昧的氵良叫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老人攥紧了拳头,跨步走到房门前。

那两个人居然还在房间里面恩爱!

“嘭!”

老人一脚踢开了门,怒气冲冲的看着里面赤身果体的两人。

“你们这对狗/男女!”

老人拿起了在一旁桌上的盛放着的水果,对着男人倾盆砸去。

“你个老不死的干嘛!”

男人用手挡着直直飞来的苹果,吼道。

“啊啊啊”

女人尖叫着拉起被子,惊恐的看着老人。

“宝贝,你别怕啊”“你快点给我滚出去!”

男人一边安抚着女人,一边把老人往外赶。

“你/妈才刚走!你就在这做这种荒唐事!”

老人吼到,手指颤抖的指着男人。

“你不是整天鼓捣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有本事你让那臭老太婆复活啊!”

男人一脸蔑视的看着老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不许你开你/妈的玩笑!”

老人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向着正在放肆大笑男人刺去。

那一晚,整个村子都不安静。警车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狗叫声.女人的叫声....

男人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老人被男人起诉故意伤人罪。

法院判处老人有期徒刑三年。

服刑期间老人精神异常,转至第五精神病院治疗。

一年后,老人趁护士不注意上吊死亡。

随后男人在老人头七晚上死亡,尸骨无存。

老妇人的坟墓被挖出,尸骨失踪。

“老伴啊,我来陪你了。”“老伴,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终于愿意来看你了,不着急,过几天我就带他来...”“老伴啊,我找到可以让你复活的方法了..哈哈..先别急着夸我,阎王爷说你阳寿未尽..”“你放心..”

“老伴啊...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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