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镇南门处新盖了一家金盏酒楼,据传言才开张几日,便是赢得好吃客赞口不绝,再者服侍周全,价钱公道,门面也是足的很,城里诸多王公贵族又或是商贾人士大多喜欢来此饮茶吃酒,打打牙祭。
刚刚迈进城南门口,朝彦就听得自己肚中传来一阵嘀咕,他这才想到二人飞了一日自己还未曾吃一粒米饭,进门时正好想到此处乃是空竹派竹心老人仇千仇的老窝,为了不让他发现,方是先去了一家绸缎店买了一件黄色绸缎,剪的破破烂烂正好可以捂住脸蛋同身形后,这才跨起步伐,向着名义上是为酒楼,实则是交易场所的金盏酒楼去了。
刚刚迈进门槛,就见得一店小二款款迎出,他笑容可掬,道:“客官快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朝彦装起了哑巴,这时支支吾吾的,手掌摸了摸肚皮,店小二见朝彦这一身比空竹派门人裹得还厉害的装饰,又见他身上缠着一白色钢圈,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当即想到这是一名江湖侠客,只是那身形矮小,着实让人有些想笑。
店小二忍住笑,道:“客官请随我来。”
朝彦随着店小二最终在二楼一处带窗桌椅处坐下,点了一些饭菜后,店小二便是出了门去,不稍一会就送来了饭菜,这时饭香菜美,热气腾腾的,他腹中已然饥肠辘辘,正要进食时,那店小二却是给他递来一层厚厚的纸张,店小二笑道:“客官,瞧您说话不方便,这些纸是本店送与您的,如若沟通不畅,还请写下字迹。”
朝彦这才感到金盏酒楼服务周到,世上绝无二家,这会再看那菜价,五菜一汤,有鱼有肉却不足十两白银,当即点头,扶手抱拳示意感谢之情。
藉此朝彦立马付了菜钱,便是先让店小二出去,待他浑沦吞枣吃完饭菜,大口呼了一气之后,这才走到楼下,拿出纸张写了一些字迹后,且听那店小二道:“哦,客官是想卖兵器?”
朝彦点了点。
店小二道:“这里虽然是酒楼,后庭实则是商贾镇最大的交易市场,大侠如若不弃,还请拿出兵器与我看一眼,小人也好带你前去交易市场找最好的买家。”
朝彦这才卸下腰间青红长剑,置于店小二手中,那店小二方才拿到手,原以为只是一柄寻常的兵器,然而当其转过剑身时,竟是发现剑身处开了三个洞口,竟是三洞兵器,这时再看剑身构造,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这股柔中带钢的质地,剑上冰凉刺骨,应是上等寒铁制成,当即容颜僵硬,瞧着这一身装束奇异的矮小之人,尊敬道:“敢问大侠可是三段铸剑师?”
朝彦心中欢喜:“牡丹姐,就让我借下你的铸剑师头衔吧。”旋即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大侠行走江湖多年,应该知晓金盏酒楼的掌柜乃是大明国第一富商金盏花金掌柜,这三洞神兵质地坚硬,冰寒罕见,去交易市场只怕是失了价值,金掌柜就在八楼,大侠如若不弃,还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禀告金掌柜,金掌柜慧眼识珠,一定能给您出一个好价钱。”
“去吧。”朝彦收回青红剑,在纸上写下两字,那字体笔走龙蛇,有棱有角,笔笔勾勒之间不含一点含糊。
店小二又找了一处空桌,让朝彦坐下,沏了些茶水后便是直直跑上了楼。
不一会便是见那店小二气喘呼呼的跑下楼:“还请大侠随我上去八楼地字号雅间,金掌柜要与您商量兵器之事。”朝彦闻言起了身,便是随着他上了八楼地字号雅间。
一进门,但闻一阵香气扑鼻,房间里铺张悬着数尺金黄颜色的丝薄纱帘,朝彦一进去,便是远远见得一侧纱帘之内端坐着一名女子,纱帘轻薄,虽是模糊,依稀里也能看清她的面目,只见她身着一袭袒胸就差露出红乳的金色长袍,身材妖娆,皮肤白皙似雪,大眼美妙,里头好似包含数万柔情,纵然有些孤傲却更甚妖媚,左眼上下两侧各自点了三金小珠,鼻梁朝天,其下挡着一帘金色面纱,竟是美眸滑肤,便是不看纱下唇角,也是能想象出此人如天香般为妙的容颜。
金盏花,大明国第一富贾,富可敌国。
听闻皇族曾经为了她的财富,试图破格让她成为皇亲国戚,只是被她给拒绝了。
店小二领着朝彦入了房门,很快就出了门房去。
纱帘内的金盏花推开帘子,缓缓走出,这时手中拿着一壶清茶,给朝彦倒了一杯茶水后,这才细语道:“大侠路上辛苦了,且喝杯清茶润润嗓子。”
语言柔柔,也不知是哪里吹来的一股暖风,吹起了她脸上的纱帘,朝彦递眼一瞄,果真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怎一个沉鱼落雁,那纤细柔嫩的手指,堪比柔荑,巧笑嫣然间,又似含羞带臊。
此般容颜,只怕也只有红牡丹才能与其相媲美。
待得暖风吹去他处,纱帘这才缓缓荡了下来。朝彦想是多日来与红牡丹身处一穴,便是如何妖媚的蛊世女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大姐姐罢了,这时心平气和,情若闲逸,倒也不怎么慌乱,拿过杯盏就喝了下去,果真清润解渴。
朝彦装模作样的沙哑一笑,旋即在纸上写道:“果真好茶。”
金盏花与他齐齐对坐,妩媚道:“大侠这一身奇异装束,想来是不入世的世外高人,再者腰间长剑冰寒罕见,实在是稀有的很,请问大侠可是为铸剑师?”
朝彦点了点头,旋即伸出三个手指,金盏花惊叹一声,道:“大侠难不成是三段铸剑师?”又见朝彦含笑点头,金盏花见此眼珠一转,很快道:“如若大侠不弃,可否在金盏酒楼安家落户成为金盏酒楼的铸剑师,工钱一月是为万两赤金,大侠可否愿意?”
这时却见朝彦摇头:“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习惯了风吹雨淋的生活,安顿下来倒是不自在。”
望着桌上纸张的字迹,红牡丹也只得一声轻叹,惋惜道:“既然如此,奴家便不再强求,还请大侠拿出兵器与我一看,也好给你出个价钱。”朝彦当即抽出宝剑,小心翼翼的递上前,金盏花顺手接过,怎料那剑身上的冰寒之气着实刺骨,再者剑身曲直,坚韧尖锐,微微轻放之间,竟是直接贯穿了檀木做成的桌子。
“此剑名唤青红,乃由北海寒铁制成,冰寒刺骨,再者锐利更锋,吹毛立断,典当五十万两赤金。”
“五十万两都是少的。”
本来朝彦看这金盏花意犹未尽的模样,便是写出典当五十万两的宏伟之志,以此来回报红牡丹的恩情,却是这金盏花突然放下青红剑,细细沉吟一声后,便是道:“此剑纵然只开了三个宝石洞口,却是这铸件工艺实然是鬼斧神工,大侠也真是的,胡乱说话试奴家作甚?这把宝剑卖个一百万两赤金那都是少的。”
朝彦怔了一会,三思琢磨后,这才哑哑一笑,写道:“金掌柜果真长着一双慧眼,倘若此剑能卖一百万两赤金,便是给予你三成手续费。”
金盏花面上假怒,道:“大侠这般说话便是看不起奴家了,金盏酒楼有规矩,多收客人一分钱财便要剁手,奴家怎可收你三成手续费,一成就是足矣。”尔后招呼了处于八楼位置的店小二过来后,便是让其在对边给朝彦开了一间天字号客房,让朝彦先休憩两日,第三日早晨时候就会在酒楼顶处举办一场盛况空前的拍卖会。
朝彦扶手抱拳谢过金盏花后,心不动气不喘的便是摇身去了客房。
那店小二正要出门给朝彦收拾行囊之时,身后冷冷传来金盏花几句叮嘱:“你记住,此人身怀此等宝剑必然不可小视,再者体身悬挂的钢圈更是不入世的神兵利器,你传下话去,让菊儿今日不必抚琴了,叫她去市场挑选最好的乾坤袋给那位大侠送去,决计不能让他觉得我们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