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房里,朝彦斜躺于床榻,红牡丹走了进来,一眼就能见得朝彦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当即轻笑一声,道:“怎地,咽不下这口气?”
朝彦没有回话,两双眼睛犹如空荡荡,直直的望着满是杂草的屋顶,红牡丹叹了一气,适才才为了人情世故给朝珂造了几把开了三个洞口的兵器,这时累的紧,当即御器拿了一杯茶水润了嗓子后,才接着道:“你也怪不得那二人,现如今谁人不想找个有实力的门派,不为别的,出门都有脸面。”
却见那朝彦依旧是眼望屋顶,不言不语的,待红牡丹手中的茶水退了些温度后,这才听他道:“牡丹姐,你说,我能修炼成贺凌或是赤媚那般高强吗?”
“那是自然。”红牡丹信心满满,大有十足把握般斩金截铁,话语铿锵,不乏一丝迟疑,“只是我有信心教你,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随我修行。”
“怎么说?”朝彦狐疑道。
红牡丹起身,伸了一把懒腰,随后便是驾起云彩带着他去了天冬山顶。
白雪纷飞,四周一片银装素裹,便是连吹来的强风都好似刀刮剑刺般刻骨铭心,朝彦冻得直哆嗦,倒是那红牡丹面颊红润,好似享受。
她转过身来,取笑道:“你冷么?”
朝彦鼻涕都要冻出来,这会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哆嗦道:“废话,你以为我是你啊!”
红牡丹耸了耸肩,道:“前几****不是跟那仇千仇允诺以后前去空竹派夺人吗?这等寒冷都忍受不得,还如何说大话?”
闻言,朝彦当即摊了摊手,扶膝而起,待起身后,这才听他挺起胸板,道:“牡丹姐,请你教我修行,就现在开始,越刻苦越好,我一定要光宗耀祖,名扬天冬门。”
红牡丹点了点头,拎着他来到一处山洞先避避寒风,待二人坐于寒石上休憩一会后,红牡丹这才开始道:“朝彦,你体内真气虽然雄浑,却是目前根基薄,我得一点点教你,不可着急。江湖之人,以所从事的职业可分为练气师,脉师,药师和铸剑师,四种职业说来说去,实然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练气师的其他称谓,练气师为本,剩余职业只要是你随意成为其中一种,便是江湖人士趋之若鹜的人才,这其中脉师同铸剑师最为关键,其次为药师,而脉师同铸剑师两者又是不分伯仲,脉师是以打通全身奇经八脉获得额外战斗技能著称,铸剑师则是以铸造神兵利器更镶嵌上七种属性的宝石来获得战力而著称。”
朝彦听得仔细,红牡丹说得意指江山:“对于脉师而言,每一阶段的脉师都有九段来衡量以为脉师修行的强弱区别,一段任脉师,即可随意控制体内真气,致使真气自体内溢出形成一条乃至是无数条真气线流,从而控制除去人体外的一切物体,别名唤作御器,通俗来说,每一阶段的任脉师都是以一丈为基础控制外物,往后每升一段,都能以三丈距离为界限来增幅自身御器的距离。至于督脉师所能控制真气与血液肌肤产生共鸣的钢铁之躯,同样是以一至九段区分强弱,此硬化程度由高往低,分别是眼,耳,鼻,隐蔽处,腋下,肋骨,腹部,腿部,手部。冲脉师则可驾云腾空,一至九段强弱区分以腾空飞翔的速度衡量,至于冲脉师往上的带脉师或是更高级别的脉师,同样也拥有一些极为强悍的战斗技能。脉师之间,非九段不能打通下一筋脉,强行打通则气血逆流,七窍流血而亡。”
见那朝彦听得意犹未尽,红牡丹接着道:“宝石呢分为七种,分别为攻击黄宝石,防御绿宝石,减免红宝石,迅疾橙宝石,回复蓝宝石,破金紫宝石,凝气白宝石,宝石同样分为一到九个级别,以阶级划分,同等阶级的宝石之间,又以一到九段级别划分,需要注意的是,每段铸剑师同脉师而言,真气非达到相应级别不可,如一段武人方能打通任脉成为一段任脉师,一段武人才能成为一段铸剑师,而铸剑师又有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
“什么条件?”
“体内真气属性必须是寒属性。”
“牡丹姐,我的真气是什么属性的?”朝彦瞪着一张眼睛问道,红牡丹啐了他一句:“小笨蛋,跟你说了这般多,姐姐我自然是要把你培养成铸剑师啦,要不说你同姐姐有缘得很,你同我一样,是为寒属性武者。”
红牡丹话里所述的寒属性真气,也可称为水属性里的异属性真气,铸剑师,最为主要的才能便是给武器开洞或是镶嵌宝石,而宝石乃是集天地真气精华,取日月蕴涵呵护所成之物,广泛埋藏于地表深处,再者妖兽体型庞大,骨骼刚硬,一些妖兽把宝石当成食物吃进肚子后,宝石即能留存于妖兽体内,成为妖兽自身的力量,斩杀时也可获得。
只是后者获取的几率稍微小一些。
“不论是何等宝石,便是那些一阶一段的宝石,其所蕴含的真气能量,都要比江湖人士称为天尊的至上之人都要来的刚猛,而我等铸剑师体内的寒属性真气,恰好可以稍解一下宝石里头所蕴含的真气能量。”红牡丹淡淡道,一双美眸眨巴眨巴,尔后宛然一笑,道:“只是说了这般多,你才刚刚解除筋脉的封印,这时天脉处的真气流动及其迅猛,急功近利还似逆水行舟,不着急练功,若是要练,需要练的乃是先学会如何隐气,待天脉处的真气流动自然地传遍全身,就凭你这股不大寻常的真气流动,姐姐敢保证,修炼个十几年,莫说什么仇千仇,江湖人里也没几个是你的对手。”
朝彦眉飞色舞,这时早已把洞内的寒冷抛于脑后,打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自己,何况还是来自一个冲脉师兼铸剑师的红牡丹的夸赞,如何不让他欢天喜地。
随即意淫了一番把贺凌打翻在地,对着赤媚指手画脚,又跑去空竹派指点山河的宏伟场景,尔后却又心生疑忌:“牡丹姐,你该不会是拿我开玩笑的吧?”
却是那红牡丹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真的,你头顶的这股真气,不说属性,姐姐活到现在,也就见过一个人有这等强悍的真气流动,只是那人远在数万公里外的方丈山,告诉你也无妨,那方丈山脉的才人,世人唤他佛身普世,厉害得紧。”
“有多厉害?”
“额,一个人就能扫荡他空竹派吧。”
“这般厉害!那你跟他比试过吗?你跟他谁比较厉害?”
“尽胡说话,姐姐我闲着没事,去惹那秃驴作甚?”
二人这般聊了许久,红牡丹探出脑袋看了看洞外寒风,只觉得这会风吹的大了些,这才回到朝彦身旁,柔声道:“好啦,姐姐现在要开始教你修行啦,你可得做好准备,不然就得哭爹喊娘的了。”
“什么?”朝彦正抹嘴吃着一些干粮,这会听她说话立马收起那吃到一半的干粮,郑声道:“我需要做好什么准备?”
话音普落,只见那红牡丹突然抬起手掌,掌中白芒登时若隐若现,不一会竟是自掌内渗出一些寒气,看着浑身都得泛起万千的鸡皮疙瘩,红牡丹忽地厉道:“冰封掌。”便是朝朝彦击出了一掌。
竟是在朝彦周围罩上了一层厚达三尺的冰墙,里头天寒地冻,温度竟是比洞外的寒风还要来的凛冽,朝彦冻得直哆嗦,这会趴到前头那处留出一个空隙可供呼吸的窟窿处,叫道:“好歹你先跟我说一声啊,我都没准备好呢。”
红牡丹却取笑道:“朝彦,姐姐教你一句,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似猫比虎毒,日后的修行姐姐都会突然给你施展功法,真入了江湖,可就没让你准备这般好事了。”尔后又是伸了一个懒腰,散洋洋的道:“姐姐先去茅草房睡一觉,晚上会给你带饭,凉饭,能吃就吃,不能吃你可以倒了,待你什么时候能隐气,继而靠自身真气冲破这三尺冰墙的时候,便是你出头之日。”
言罢朝朝彦吐了一个舌头,顺带办了一个鬼脸后,就兀自驾起红色云朵,转瞬之间消失于无踪。
独自留下冻得缩手缩脚的朝彦在里头独自愤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