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门创派之久,门派创建至今,足有五百年历史,在这江湖险恶,群雄并起之际,现如今的天冬门靠着掌门人朝珂,右护法赤青和左护法贺章等高手的支撑,才能在这危难之际不被大派吞并。
肃穆宽敞,装饰奢华的议事大厅里,天冬门掌门人朝珂坐于正堂,右护法赤青站其右侧,左护法贺章位于左,在他三人右侧排着三张红木大椅,离朝珂最近的椅子上坐着一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老人,只见他白发鬓鬓,身量高壮,左右两处地方各自站立着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在二十三岁上下,长的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他身量高挑,面如白画,眉如刀削剑刻,挺鼻善目,看着俊秀十足,一袭白袍装束,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时缓缓行来一倒茶女仆,行至他面前为其倒了一盏茶水,抬起眼睛与他对望一眼,当时耳红面羞。
女的年纪约莫十八左右,只见她亦是穿着一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袍,然而脸如蛋清白嫩,唇红齿白,这时手里持着一柄长剑亭亭玉立的站于老人身后,她微微抬起头来,一脸清净近似国色天香,却不曾想双目竟是有些冷清的骇人,这时见着那高挑男子正挑逗着那女仆,二人正你情我浓相见恨晚,女子当即瞪了女仆一眼,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只得连连逃走。
朝珂自然认得那老人乃是空竹派的竹心老人仇千仇,听闻此人现如今已然修炼到了五段武将的真气境界,同时还在空竹派各大长老的帮助下打通了冲脉,现如今看他那一身得到皇族认可的秀金白袍,看来已然是去过脉师府得到了验证。
先前就曾听闻空竹派财大气粗,广收门派,发布天下聚贤令,今日一见那两位生疏面孔,看来此事应是不假。
朝珂饮了一口清茶,尔后道:“在下曾听闻空竹派现如今广收门派,纳为己有,竹心前辈来我这,难不成也是想招了我天冬门?”
仇千仇哈哈一笑,道:“朝掌门多虑了,今日来此不谈公事,只是多年不见,来此见见老朋友罢了。”言罢指了指左右二人,道:“炙心冰霜,还不快见过朝掌门。”
那二人当即扶手抱拳,恭声道:“见过朝掌门。”
朝柯还礼,道:“这二位是?”
仇千仇笑道:“这位名叫罗炙心,现如今是为四段武人,打通了一段任脉,另一位名唤冷冰霜,现如今为三段武人,已然打通了三段任脉,近日来我游历江湖,发觉此二人天赋异禀,便是收了回来做了徒弟。”
二十三岁修炼为四段武人,虽然仅为一段,可毕竟是打通了任脉,不得不说此人天赋极佳,而另一人年纪轻轻,芳龄十八,也就比赤媚大上三岁,现如今已然打通了任脉,还是任脉三段,即能在三丈以内御器,显然天资聪颖,莫说是朝珂本人,即便是找遍整个大明国,这样的人才也实属是凤毛麟角。
朝柯心里有些不悦,依然笑脸迎合,道:“恭喜竹心前辈,又收得两个爱徒,实在羡煞我等。”
“哪里哪里。”仇千仇笑道,尔后对罗炙心使了一个眼色后,罗炙心立马从手心里的袋子里祭出两个箱子,待得箱子一开,呈现在朝珂面前的,竟然是两箱金闪闪的赤金,那分量,足有万金,仇千仇又笑:“还请掌门人收下。”
“这是何意?”
仇千仇这时看了一眼肚腩臃肿的贺章,目光一划,道:“与老友见面不说虚话,老夫就如实说了吧,那一日家兄青竹师兄曾来过一次天西城,见到一男一女煞是喜爱,终日在老夫面前唠唠叨叨叽叽歪歪,师兄他老人家已经打听到了此二人便是贵派门下的贺凌与赤媚两位贤侄,青竹师兄他想收二人为徒,只是他老人家面子薄不好开口,便是命我前来同朝掌门商量,这万两赤金乃是薄礼,不成敬意,朝掌门千万收下。”
“哼,老匹夫,贺凌天赋异禀,真气扎实,便是好吃懒惰随意修炼一二如今也已然成为八段武者,赤媚天资聪颖,十四岁就已经修炼了七段真气流,以她的潜力两年内步入武人,自行打通任脉简直是易如反掌,你这老匹夫,分明是看中了这一点想从中抽取我天冬门才人,继而让我门派后继无人,真是一只老狐狸。”
朝柯心里这般想,容颜依旧是平淡似水。
不一会,才听他道:“贺凌同赤媚乃是我天冬门不可多得的才人,望竹心前辈莫要夺人所爱,还请前辈把钱财收回去,如若青竹前辈真心想找几个得意门生,我这里也是能找出几个资质不错的。”
话音刚落,左护法贺章弯下身板凑着嘴巴同他道:“掌门,这可是一桩天大的好买卖啊,空竹派地广人富,现如今乃是大明国五大门派之一,门内武功心法皆为当世罕见,如若贺凌同尹贤侄去了空竹派,那不就是相当于我们天冬门又得了武功心法,又与空竹派结为友好之邦了嘛,这桩买卖,不做可是亏了大本钱,若是传了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说您迂腐。”
“胡说八道。”
朝柯由于听了贺章的话后过于生怒,不由啪的一声拍碎了桌上茶盏。
见此,仇千仇又与贺章对看一眼,眼看此事是要黄了,当即变了脸色,也变了语气,沉声道:“朝掌门,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说些难听的,前次我空竹一脉请你天冬门押镖十箱三阶五段红宝石,你天冬门却是被人抢了去,我家青竹师兄为人慈善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今日还特意赠送万赤金与你,只是想要收此二人为徒,你可是知道我家青竹师兄的脾气的,只要是他老人家想要的东西,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莫要因为区区一两个弟子就坏了整个天冬门在他眼里的印象。”
朝柯勃然大怒,道:“谁人不是在江湖混迹的,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贺凌,赤媚乃是我爱徒,你如若是来吃茶的便是吃茶,如若还谈这些混账话,便是请便吧,不送。”
仇千仇狠地站了起来,他猛地一甩手,袍内乾坤袋当即将万两赤金收入囊内,尔后鄙夷两声,道:“朝掌门,我想你还不知道吧,现如今青竹师兄已然得高人相助,成功凝聚四十条真气脉流晋升为一名武王,更是在高人相助下打通带脉,成为一方强者,我念与你多年好友之交不忍直说让你加入空竹派,好心好意留你天冬一门,只不过是要两个人你便这般不情不愿,如若不愿,还请交出那十箱宝石,共计四百万两赤金,如若不然,他日若是惨遭灭门,别说老友没给你个提醒。”
“来人,送客。”
朝珂再次勃然大怒,却在这时门外竟是飞来一朵红色的云彩,众人递眼一看,竟是发觉云上站着二人,分明就是朝彦同红牡丹。
正要走出大厅的仇千仇见那红牡丹驾云如信手拿捏,随心应手,再者云彩纯正无比,好似千金压下来都不会散的模样,想必是一位打通了九段冲脉的高人,这时再看她不过二五的年纪,当时竖起一身的鸡毛疙瘩,简直不可置信。
“难不成朝柯这般理直气壮,正是因为这女子?”
仇千仇心中起了些焦虑,这会眼珠直直打转,冷不防红牡丹瞧他岁数不小,还穿着一件绣着冲脉五段武将的秀金衣裳,一时竟是以为他是朝柯,不由道:“你便是天冬门掌门?”
朝彦在后头扯了扯她的衣裳,道:“我父亲才没他这般老,父亲在里边呢。”
仇千仇递眼看向那名身着淡黄色长袍的少年,只见他面容白净,手脚灵活,纵然一眼就能察觉到少年手腕筋络处孱弱的真气流动,奇怪的却是这少年郎眉宇之间载着一股莫名的真气压迫,他活了大半辈子,知晓眉宇天脉处乃是真气流动的必经之地,有这般雄浑的真气却只有此等残次的真气流动,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待这一大一小缓缓走进大厅之后,这才听得仇千仇一阵叹息:“炙心冰霜,你二人现在就得把那名少年的模样记下,此生不忘,他日成为友人还好,若是敌人,必定早早除之。”
那名唤罗炙心的男子小声道:“师父想杀他还不简单,打个喷嚏都能喷死他。”
却听仇千仇道:“杀他是不难,只是那名女子,实在是不简单呐,见她驾云这般熟能生巧,只怕十个回合,我就败了。”
“有这般厉害?”
“十个还是多的。”
二人吃惊不已,那名唤冷冰霜的女子一直在打量着朝彦,好半晌,方才听她说道:“师父放心,徒儿日后定为你除了这祸害。”
仇千仇淡淡一笑,道:“有你在,为师自然放心。”
说完却是没有着急走,反而眼珠一转,轻咳两声后竟是大摇摆摆地回去了座位。
大厅中,红牡丹环着手仔细打量着那名白发老者,她刚要说话,却被朝彦抢了先,只见他朝前迈了一步,道:“朝彦,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