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金掌柜,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哪有没有竞拍价的拍卖会?万万不可儿戏。”仇千仇这时站了起来,面相凝重。
那金盏花可不着急,慢条斯理道:“竹心前辈,奴家可不会随意开玩笑的。”
仇千仇郑道:“那还请金掌柜给个价钱,好让我等一同竞拍。”
“就是啊。”
“就是啊。”
..
底下传来一群嘈杂,充斥着不满。
金盏花好似很喜欢他们心中的焦炙,待的声响变得大了些,这才听她道:“青红剑是一定要卖的,只是这青红剑着实为当世罕见神兵,可不能以寻常的拍卖会就把它典当了出去,便是要卖,也得卖的宝剑心甘情愿,物有所值,这才对得起神兵一词。”
听她这般说话,场内众多侠客这才觉得这金盏花虽然脾气怪异,话倒也说的在理。
仇千仇当仁不让,拱手问道:“敢问如何才能显出这青红剑的价值。”
金盏花媚笑连连,这时吩咐了几名店小二拿着一封红色信纸,一一行至各位侠客面前,待那些在江湖中能名动一方的侠客纷纷拿起那张空白信纸,一脸困惑时,这才听金盏花道:“起拍价二十万两赤金,以一炷香为限,各位大侠可随意写下自身愿意出的最高价格,价高者得青红剑,只是,如若信纸上改了三次最高出价,便是辱没了这青红神兵,立马失去竞拍资格。”
“不愧是当世第一财主,脑子里的花花想法果真不少。”
朝彦悄然无息间对其竖起大拇指,心中啧啧称奇。听完话后,朝彦这才明白,这里汇集了大明国四方侠客,有名流门派,有高傲的铸剑师,有武功强硬的脉师,这些人家里金钱起码几百万两赤金起家。出的价钱低了,有辱门派尊严,出的价钱高了,又会拿此同竞拍价想比,若是叫拍时可以一百万两赢得青红,为了保险却是要开出更高的价钱,如何都是亏了。若是自认为开的价钱已然高出自身所想,却是别人开了更高价钱,青红剑就会流失。所以,这种新花样的竞拍,只能是以极其高的价钱一压群雄,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金盏花转头看向朝彦,眨了一只眼睛,轻声道:“大侠觉得奴家这想法如何?”
朝彦扶手身后,含笑点头,心中想到:“高,实在是高。”
不一会便是拿出一炷香,旋即起火点上:“竞拍开始。”
尹轻芷微微邹了邹眉头,这时见那仇千仇容颜苦苦,背后更是冷汗潺潺,当即笑不捂嘴:“竹心前辈,看来你可得多出些金钱,不然呐,可是压不下我尹轻芷的哦。”
仇千仇哪有什么功夫去理会一个黄毛丫头,这时转过身,道:“炙心冰霜,今日你二人带了多少金钱?”
冷冰霜不乏思考,很快道:“不多不少,正好万两。”那罗炙心却是一脸苦楚,寻思半天也只是摸出几块碎银:“师父,我这些钱你就别笑话我了。”
“算了,听天由命吧,该死的金盏花。”
仇千仇自认为今日所带金钱必然能够钱压群雄,只要得知喊价者所说的叫价,他完全可以拿出更高的价钱压下去,不过现在不知其他门派会开出多少价钱的时候,他也只能吃起闭门羹。
旋即看了看身旁的朝珂,只见他目光明亮,一脸的从容不迫,这时已然写好了价钱交给了店小二。
“看来朝掌门是铁了心要买下青红剑了。”
朝珂只得淡淡道:“我这等金钱怎能跟空竹派相提并论。”
言罢正襟危坐,道:“竹心前辈看来要出天价了。”仇千仇闻言容颜苦苦,瞬间略过,这时再看那柱香已经烧到了尾端,这才拿起手中毛笔,思量再三后,很快写下一行大字,忽地又优柔寡断,抹去了那行字,来来回回矛盾之下方才奋笔疾书,在那柱香烧完之前的最后一刻写下了最后一次出价。
这才大呼一口气,将手中信纸交了出去。
金盏花拿过那百封信纸,一一打开,随即一一念道:“小众门掌门目大侠,出价四十万两赤金。”
随即又拿出一封,念道:“天一门掌门乐大侠,出价四十一万两赤金。”
一遍又一遍,不知喊了几次,待得只剩最后六封信件时,那开价却也仅有零星的六十万两赤金为最高。
“小家子气,难怪成不了大事。”旋即又抓过一封信件,打开后容颜颇丰,眉飞色舞地道:“天冬门掌门人朝珂朝大侠,出价三百万两赤金。”
“哗。”
场内登时响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惊呼,仇千仇见此,心中起伏不定,然而老脸叹了一口凉气,这才扶手抱拳道:“不曾想朝掌门竟是这般富裕,着实令老夫刮目相看。”
朝珂亦是还礼道:“竹心前辈过奖了,看前辈这般胸有成竹,想必出价必然高于在下。”
“呵呵,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父亲为何要出这么多钱?这可是天冬门十年的收入!”台上的朝彦突然身形一怔,不知名的握掌成拳,皆入了金盏花眼里,金盏花这时又玩起一些花样,巧笑嫣然,大步走向前,道:“在座的各位大侠,可想知道奴家这纱帘下的丑模样?”
“想!”
那群狼头纷纷嚎叫道,这金盏花自从步入江湖十几年,鼻梁下就是悬着一帘金纱,虽然从肉眼可以看得出来的天仙肌肤,往往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从来没人能够一睹庐山真面目,这时倘能一睹真容,如何不是铁树花开,东海无水般一惊天下?
金盏花道:“这般起价实然无趣,朝掌门一价惊鬼神,让奴家奇怪的很,奴家很想知道朝掌门为何要出这么多金钱来买下一柄兵器?拿这些钱广纳才人,扩充势力可要比一柄兵器来得实在,如若朝掌门肯说出心中所想,奴家便是揭开脸上纱帘,可好?”
“朝掌门,你就说说呗,这可是能够名震江湖的大事。”
“朝掌门,你就说说吧。”
不知谁人在底下又起了头,朝珂这时左右为难,难为情的很,忽地转头看向仇千仇,心中莫名的起了一分恨意,很快起身,便道:“好,既然各位掌门长老相求,在下就说出心中所想。”
“父亲.”朝彦抬高了头颅,侧目相看。
只听朝珂道:“十一个月前,某些名门贵派来我门下抢夺门生,在下不才自知实力不足以与其相庭抗理,便是任由那厮胡作非为,而在下膝下有一子嗣,名唤朝彦,我家彦儿好打抱不平,曾许诺日后修行有成,便是会去那名门贵派夺人重拾我天冬门声威,有儿这般英雄,我朝珂就是倾家荡产,也得给他买一把至上的兵器,为他助威。”
朝彦身形再动,眼中绸缎已然被泪水浸湿了几分,落在金盏花眼里,但见她妖媚一笑,旋即把手探向那帘红纱,手指轻轻一撩,竟是毫不迟疑就摘了下来。
果真面似艳丽,容更娇媚,便是出水芙蓉,沉鱼落雁这些词竟也比拟不得她的一分美丽。
空气像是骤然凝固了起来,发不出一丝震荡,众人这时都瞪着大眼,打头顶螺髻,再到那妖精一般的面容,随而探眼看下瘦腰裹腹,又到裙下绣着金花的布鞋,无一不似精雕细刻,便是那尹轻芷同冷冰霜二人见此女巧笑时展现出的惊鸿艳影,竟也是呼吸加快,不能自已。
“长得还算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牡丹姐最好看。”朝彦暗自扣了扣鼻屎,对其不屑一顾。
金盏花这会得出心中所想,当即弯腰行了一礼,道:“多谢朝掌门坦诚相待,朝彦少主日后必然会一鸣惊人。”
朝珂说完后便是坐下,冷冷瞧了一眼仇千仇,重哼一声后,再次正眼看向台上。
金盏花又拿出三封信纸,分别是隶属于牧凉阁、九城门和帝軍,然而其中最高出价者也不足三百万两赤金,令的在座众人皆是发出一语失望哗然。
“五木野掌门千金尹小姐出价,四百万两赤金。”
场内登时响起一阵轰然叫好,出手阔绰,这才是真正的实力门派。
却是还有最后一封信纸,众人这时紧紧盯着,金盏花走上前,素手一探揪住,继而笑容可掬:“空竹派竹心堂堂主竹心前辈,出价一千万两赤金。”
震翻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