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杰天性不坏,听到吕子乔的蛊惑以至堕入欲望的深渊,所谓一失足则成千古恨,这次的仇恨也确实延续了千年,更让无数人因此而丧生。
夏云杰事后愈想愈怕,催促另外三人快速向西而行,直到身体感到快要虚脱才停下歇息,吕子乔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更是累的快要半死,感到窝火但却敢怒不敢言。
几人围在火旁各怀心事的坐着,夜风吹过,随带着一丝寒意,但夏云杰却不禁的打起寒颤,眼睛呆滞的盯着幽暗的林间。
吕子乔等人注意到夏云杰的异状,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缓缓走来,在火焰的映照下,眼睛散着若有若无的红光。
吕子乔几人心中虽然有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确实戏谑的表情,完全忽视了对方竟能他们全速赶路的情况下还能片刻及至。
刘雨泽明知故道:“你谁啊,大半夜出来吓人啊?”
“我,纪晨,是你们害了彩儿妹妹,应爷爷。”纪晨异于常人,迟若惜的封印在略微的刺激下便失去作用,再一次踏上不平凡的人生路。
纪晨并没问,而是以肯定的口气说出,吕子乔却不知死活的道:“对啊,那个小姑娘味道还真是不错。”
话还未完,整个林间浮现出点点微光,彼此交错的线条形成一个繁复的图案,散发着淡淡的阴森之意,眼前情景一变,刘雨泽三人来到了另外一片空间。
三根石柱竖立在漆黑、幽暗的海水中,密密麻麻的滔天海浪在咆哮中无情拍下,尽情肆虐着其上的身影。
骨骼尽碎后,冰冷的海水竟燃起熊熊大火,三人瞬间只觉五脏六腑似乎燃烧起来,皮肤也慢慢的干裂、焦黄。
在烈焰的烧烤下,三人嘶吼着惨绝人寰在叫声,想要求死却不能,只得看着身体慢慢变成黑烟。
幽静的山林里,一堆火炎发出啪啪的响声,孤独的陪着地上安静的三具尸体,纪晨的身影在黑夜里不断闪现着远去。
归于平静的山林,一道漆黑的身影突兀的浮现,望着纪晨远去的方向,喃喃道:“年纪轻轻,却好狠的手段啊,即便肉体毁灭,可以灵魂还要承受永世煎熬。”随后同情的看了看地上的三人,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没了踪迹。
疲于奔命的夏云杰透支自己的潜能,终于在惶恐中赶到六大门派的驻地,前方已是人影晃动,可还未等他缓口气,便被一道强烈的杀机锁定。
夏云杰只觉好似置身冰窟,全身都变得冰冷起来,就像呆宰的羔羊,发出最后生命的嘶嚎。
纪晨隔空抓住瑟瑟发抖的仇人,那双泛着红光但却冰冷的眼睛不带一丝人性,随着手指慢慢紧握,夏云杰身体传出骨骼断裂的声音,双目圆睁,鲜血自七窍缓缓流出。
被活活捏死的夏云杰,像是落叶般孤零零飘落,勾画出那绝世而凄美的身影。夜风吹过,纪晨与夏依雪四目相对,静静的无言而立。
整片大地陷入了沉静,夏依雪静静看着杂草见扭曲的尸体,无悲无伤,单薄的身子在苍茫的夜色里是那般萧瑟。
命运,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让芸芸众生苦苦挣扎。。
良久,夏依雪平淡的问:“我到底欠你什么东西,要连我最后的亲人也不放过。”
“他害了应老伯和采儿妹妹。”
夏依雪就像听到个笑话般笑了,随后仰头止住要流下的眼泪:“当初我父亲不也杀害了你全家么。”
血腥味扰动着远方的安逸,几道身影快速略来,为首的正是紫竹庄赵逍遥,赵逍遥看清地上的人后大吃一惊,不由分说的拔剑攻向纪晨,为爱慕已久的依雪出气。
纪晨记忆苏醒的那刻,脑海深处也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修为也似乎比以前高深了许多,对以前看过的阵道竟可随手而成。
虽说纪晨无形中实力突飞猛进,但赵逍遥岂是等闲之辈,做为灵霄大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手逍遥十三剑所向披靡,此时更是含怒出手,愣是打的毫无准备的纪晨仓惶躲闪。
逍遥十三剑以快、狠著称,顷刻间纪晨便体无完肤,赵逍遥手摄剑诀,飞舞的利剑灵光暴涨,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携磅礴之势向向纪晨爆射而去,
纪晨想为依雪解释些什么,一直苦苦咬牙坚持,但还是低估了赵逍遥的实力,面对这突然爆发的一剑,已是避无可避,只得调动全身灵力于胸前护住心脉。
剑光炸响,照的黑夜如白昼明亮,纪晨如断线的风筝,直直栽倒在杂草中,渐暗的夜色里漂浮淡淡的血雾。
赵逍遥一击的手,第二剑如毒蛇般悄然而至,纪晨看生无所望,便放弃了挣扎,将生前最后一丝温柔的目光望向那绝美而单薄的身子。
幽暗的夜,只有那缕悠悠剑光独自绽放,映照着那副狂喜而略显扭曲的面孔。
一切好似尘埃落定,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并未传来剑入肉体的声音,赵逍遥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凭空出现的寒雾,剑入其中竟再难以前进半分,同时一股彻骨入肤的寒潮袭来。
赵逍遥忙费力御寒,身形急退,警惕的盯着前方,只见水雾渐渐散尽,凌空语正站在纪晨身旁,手中利剑正散发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波动。
昔日的“会道”,令萧远山一门惨然收场,隐于市井养伤,天玑子醒来后深知“天道宗”崛起的希望正在萧远山师徒身上,随任命白凤暂带掌门之位,带着“冰影”剑和当初的承诺、以自身修为为代价修复了凌空语的丹田气海,恳求二人重回山门。
如今的凌空语已继承天玑子大半的修为,仙器“冰影”更是让其有了质的飞跃,俊俏的身体似乎随时隐于自然之中,给人以飘渺之感。
赵逍遥当着夏依雪的面出丑,面对着“冰影”无形的压力还是愤然出击,吞吐着火蛇的剑光射去。
凌空语淡然的以剑画圆,火蛇像见到天敌似的一碰即回,赵逍遥脸色铁青的怒视着凌空语,思忖了半天冷哼一声离开。
在两剑还未相碰时,赵逍遥便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自己的灵力进入体内,连血液也即将凝固,知道缠下去出丑更大,只能忿忿离去,同时夏依雪也飘然消失在夜色里。
凌空语见二人走后,回身急忙搀住步子漂浮的纪晨,问道:“小师弟,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和郑源都在夏都失去踪影啊?”
纪晨看到大师兄,微微露出笑意,而后疑惑道:“我的事说来话长,不过郑师兄没去找你和师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