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半仙上门而来,何晨没有惊讶,因为他和林水良约好了探讨《墓地堪舆杂谈》这本古书。
何家贵也知道林半仙这人,平日里做生意为主,何父常常在他那买东西,可能是因为林半仙是风水师的缘故,所以他也对林半仙颇为尊重。
何晨把林半仙引到了自己房间,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几本线装古书,然后递给了林半仙,林半仙翻开了几页后,随之露出了几分惊喜的笑容。
“林大师!有什么发现吗?”何晨恭敬地问了一句。
林半仙这时再也没有谦虚,而且笑道:“这里有完整的天心正运图的记载,这可是明末清初的风水宗师蒋大鸿之师无极子传给他的看家本事,哈哈!”
“这个,这个蒋大鸿很具名气吗?”何晨对蒋大鸿这号人物全然没有印象,不知道是何方人也,总有些云里雾里的。
“当然!他可是很多三元风水师和玄空风水师推崇的先贤,当代玄空风水学的奠基人物,被称作地仙。蒋大鸿的本事有多大无法查证,让后人遗憾和抱怨的是他只传书不传诀,他的遗作《地理辨正》、《天元五歌》、《阳宅指南》《字字金》、《水龙经》、《平砂玉尺辩伪》、《天元余义》、《归厚录》、《古镜歌》、《阳宅得一录》等都是当之无愧的堪舆宝典。蒋大鸿最大的影响就是引发了这三百多年来,后人对古风水学典籍重新定义、思考、争论,这也就造就了无数的风水学宗师,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成就了风水史上的奇迹。而我们今天能看到注解、阐发《天玉经》《青囊经》《青囊序》《青囊奥语》的书达到二百多家,这都是由蒋大鸿所引发,这些应该都能在网上搜到,只是很多风水精髓的东西却没有遗传下来,可惜了!呵呵!”林半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听到入神的何晨,忽地肃然正色道,“小何!你对堪舆很感兴趣,莫非想学风水?”
何晨看着林半仙那咄咄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林大师!我有……那么点想法,就是没有人指点,若是可以,还请林大师指点一二,若是你看得上我何三娃,让我跟你学手艺如何?”说到这里,何晨行了一礼。
林半仙愣了半晌,忽地咧嘴一笑:“呵呵!学费就免了,既然这样,我就指点下你吧。要学风水首先弄学《易经》、天干地支、五行、河图、洛书等很多易学的东西都得掌握,要有属于自己的风水罗盘,非一两日就能学会的,若是有空,去我那拿些书去看吧,免得掏钱再买。”
何晨明白林半仙这是答应了,但不表明是师徒关系,但他的心中不由得还是惊喜万分,道:“谢谢你!林大师!你学的是理气派的?”
“别这么客气,以后叫我林哥吧。”
“嗯!好!”
“所有的堪舆知识都有涉及,我这个堪舆技术应该属于杨公风水学一脉,它是形峦、理气、造葬法、择吉、配命、重缘六者兼备,并有机结合在一起的一门完整风水术,基本原则就是内乘生气,外纳旺气。这事急不得,以后慢慢来,古话说得好,医道不通,谋害一命,地理不通,谋害满门,风水知识一口吃下去消化不了的。”林半仙微微一笑,“这些书可以让我带回去看几天吗?”
何晨心中犹豫了片刻,立马点头笑道:“拿去吧!用好久都没得关系的!”
林半仙也不客套,拿着书站了起来:“那好,这书我先带回去了!若是有空可以在网上学习这些东西,反正你有电脑,我摸不懂电脑,不然可以学更多的东西了,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郭璞的《葬书》,走啦!”
“这么晚了,要不吃了夜饭再回去噻!”何晨挽留着说。
“不了!屋头煮好了,我爱人在家等着我呢,先这样!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嘛,呵呵,也许我教的方法也不是全对,总的来说错不了多少。”
何晨点了点头,随后送走了林半仙,再次折回了房间,看着自己电脑上没有写完的天心正运图的相关信息。
先天查气,用于穴中,后天看形,用于象外。河图辩阴阳之交1媾,洛书查甲运之兴衰。先天之象,万阴阳封待之体。对待之中化机所出造物之意原起于此。故曰:天心洛书之数,上应九星,宰持天地,布渡六甲,斡维元运,而挨星衰旺之辩,又皆从其中推出,曰故正运。
何晨随之用电脑搜了一下“天心正运图”,发现了这么一段口诀:乾六离九为朝宗,坤宫坎一脉和通,先震后艮三八位,前兑七金后巽从,离九来龙定震位,巽龙人脉要坤宫,坎水朝来若至兑,艮出先天后乾宫……
很有专业性,何晨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奈何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这方面的水很是高深。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盌,离中虚,坎中满,离上缺,巽下断”,一段易经的口诀,何晨顿时能想象到八卦的各种图像,不得不说很精辟。
“三娃!”何父在门外喊道,同时也扰醒了在沉思中的何晨。
“做啥子?”
“吃饭啦!”
“晓得了,马上就来!”何晨应付了句。几分钟后,何晨端起了碗筷准备吃饭时,却看见其父神色不定,不由得问道,“老汉,你有啥子事吗?”
“哎!”何父放下碗筷长叹了一声,沉默了半响,看着何晨盯着他,吞吐着说:“三娃!你妈走了八个年头,我想找个老伴一起过,老大在CD,老二在广州,我只好和你商量了。”言讫之间有些尴尬。
何晨一愣,随之噗嗤一笑:“这种事情你自己看到办,不用过问我们的,要是事定了,到时我们几兄弟一人出点钱请点客把事办了。”
何父欣然一笑,顿时胃口大开,直到不久后何晨才直到他父亲娶的是本镇柏陇村七组的张妇人。张妇人在本镇小有名气,虽不至于家喻户晓,但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倒不是因为她有姿色,也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本事,而且因为她有个“好”儿子曾永深,比何晨大五岁。曾永深要是只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这些的人也是常见,奈何曾永深什么不学,偏学刨人家祖坟倒斗,前几年被派出所的抓走了,据说判了五年有期,这事也算是臭名昭著,张妇人不想出名都不行。
直到后来和曾永深经历的事,何晨才懊恼当初不该答应得这么痛快。
第二天一早,林半仙大清早就来了何晨家中,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
何晨心中纳闷,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当然,这是他带着玩笑的想法。他从兜里拿出烟,客气地递给了林半仙,林半仙也不犹豫,顺手接了过来。
“林大哥!你莫不是和嫂子折腾了一夜没睡?”何晨吐着烟雾坏坏地笑了起来,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去你的,人小鬼大,竟想些不干净的东西!”林半仙脸色微冷,随之苦笑起来,“我把那些书看完了,是一个精通风水的盗墓贼曾八爷的遗书,过几天我把那些东西整理下,有些东西是现代风水学空缺的部分,有些已经不适合现代风水学的观念,我做了笔录再给你细说。”
“好!”何晨点了点头。
“那我去开店子了,有空电话联系!”林半仙说完骑上摩托车头也不回就走了。
何晨在心里中诧异林半仙的举动,还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看到林半仙已经远去不由得摇了摇头,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农历上的鬼节,心中多了分莫名的畏惧。
半道上,林半仙把车停了下来,看着古书半晌,不由得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拨打了个打电话:“古大师!您好!我是小林,上次去始皇陵的车上,和你一起坐在最后边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吗?”
“是你呀!”对方传来声礼貌地惊讶,“有事?”
林半仙听到对方不温不火的声音,想到那人的风水学问,咬了咬牙:“我这有本古风水书想请教下大师……”
电话中的人听到嗯了一声,听到林半仙说完沉默了半晌,道:“这书属于一个风水门派的镇门之宝,在风水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奇书,你不要张扬出去,有些东西我要去确认一下,我过几天来清佛镇找到你再说。”
“恩,好的!那就这样,拜!”林半仙挂了电话才继续骑着摩擦车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