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执法堂,太上长老大刀金马,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其下,江家十多位掌权者,尽皆汇聚一堂。
太上长老左下方首位之人,正是江战,他身边坐着三长老江清风,除此之外,同侧之人,几乎都是家主一脉实权人物。
至于太上长老右下方,为首之人,自然便是大长老江三通,在其身旁坐着的乃是二长老江别鹤,而执法长老江严,却是坐在三号位置,余下之人,尽皆为长老一脉支持者。
而江流身为‘戴罪之身’,站在执法堂大厅正中,正好与太上长老四目相对。
待到场面肃清,太上长老沉声问道。
“何事扰我修行?”
太上长老目光深邃,虽是须发皆白,可给人的感觉,气势威严,龙精虎猛。
闻言,江三通冷笑一声,率先发难。
“太上长老,家主后辈江流,目无族规,残害同族,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废掉我江家子弟江虎的丹田,我身为江家大长老,理应肃清门户,诛杀逆子江流以儆效尤!
岂料我执法之际,三长老竟突然出手横加干扰,然而三长老身为长老团成员之一,身上肩负的责任,便是整顿我江家的风纪,可他却偏偏知法犯法,公然包庇逆子江流。
若我江家掌权者,人人皆如江清风般,徇私舞弊,那我江家百年传承,怕是要就此毁于一旦!至于逆子江流,生性凶残,更是天生反骨,此番若是不加以严惩,只怕今后会变本加厉,做出其他伤天害理之事!
因此,三通在此进言,望太上长老罢免江清风长老之职,而逆子江流,灭绝人性,更应从重处罚,我认为应该在这执法堂之中,就地……诛杀!”
“哦?竟有此事?江战,大长老所言,可是事实?”
太上长老威严的目光看向江战。
江战在前来执法堂的路上,已经是把事情的经过,给完完全全的了解清楚,此时眼见江三通意图颠倒黑白,不由得眉头一挑,道。
“回太上长老,大长老之言,只不过是他的主观臆断,据我调查,今日本是江虎主动挑事,带领一帮家主子弟,欲要废掉江流的修为。
岂料江虎学艺不精,根本就不是江流的对手,直接被其强势击败,而之后,江虎虽然战败,却不断用言语挑衅辱骂,江流一时气不过,这才下了狠手。
至于大长老所谓的执法,我看还不如说是公报私仇,因为江虎,正是大长老的孙子,他欲杀江流,根本就是徇私枉法,欲报私仇。
而三长老之所以阻止他杀江流,正是出于维护公道之举,大家有目共睹,这么多年,三长老为人可谓刚正不阿,他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打着肃清门户的旗号,公报私仇!
所以,今日冲突,江流虽有过,但却是江虎挑衅在先,我认为应该从轻处罚,至于三长老,关键时刻不畏强权,挺身而出只为维护正义,对于这样一位可敬的掌权者,我认为无过有功!
反而是江三通,身为家族大长老,却利用职权徇私枉法,意图杀害家族子弟,这种行为,不仅会让我江家蒙羞,更会寒了无数江家族人的心!”
“三通,你怎么解释?”
太上长老淡淡开口,身上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家主言江虎是我孙子,可那江流,又何尝不是你孙子?你说我公报私仇,可你此番,岂非也是徇私枉法?
至于你说江流是因为一时气不过,才下的狠手,应该从轻处罚,那我若是当堂诛杀这逆子,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在气头上,从而就此不了了之?”
大长老语气讥讽,言语间冠冕堂皇。
“你之所言也有道理。”太上长老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内心的想法,他忽然转头看向江流。
“你这小辈身为当事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闻言,江流不由得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太上长老身份尊贵,在江家乃是绝对的权威,竟然会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不过意外得此机会,江流虽然诧异,却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在十多位掌权者的注视下,江流向着太上长老略一躬身,随即朗声开口。
“太上长老,江流想问大长老几个问题。”
“哦?你问便是。”太上长老的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江流想问,若是有人开口闭口要杀大长老全家,而有一日,大长老却擒获此人,你会否放过对方?”江流语气不卑不亢。
“自然不会!”江三通冷笑一声,开口答道。
“即是如此,今日之冲突,江虎等一干人,扬言一定要废了我,我可否反击?”江流再问。
“这……”江三通脸色微变,不知如何作对,他若是说可以,那便相当于打自己的脸,可要是矢口否认,无异于睁眼说瞎话。
脸上浮现出邪意的笑容,不等对方回答,江流三问。
“大长老不作答,我却还有最后一问!我战败江虎之后,他却依旧对我挑衅辱骂,这点当时在场之人皆可为证,对于开口闭口要废我,甚至辱骂我为杂种之人,我江流,能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变成废人?!”
“……”江三通脸色再变,哑口无言。
“大长老一方面不放过要杀你全家之人,另一方面却认为我废掉江虎是残害同族,此种行为,江流可否理解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江流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邪气凛然。
“大胆!竟敢目无尊长!”
“岂有此理,果然是没有教养的小畜生!”
“简直无法无天,大长老身份尊贵,岂能随意辱骂?”
江流话语落下,以二长老为首,众多长老一脉之人,皆是气的跳脚大骂,江流说大长老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至于家主一脉之人,包括江战在内,骤然听到江流的话语,虽然有些惊讶,但心中却凭空生出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他们甚至对江流所言,有极强的认同感。
“小杂种,你找死!”
当着这么多家族实权人物的面,大长老被骂做婊、子,这让他脸色铁青,控制不住的怒喝出声。
然而再次被骂做杂种,江流心中的怒意,更是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就见他语气冰冷,看向江三通的眼神,寒芒闪烁。
“老狗!找死的人是你!我今日能废了你孙子,不久的将来,就一定能废了你!你最好一次弄死我,要是弄不死我,终有一天,本少定会让你变成一条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