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最近一直在补功课,求了嬷嬷好几次放毋索放毋索,嬷嬷近来不知怎么的特别忙也不搭理曦,便叫了毋索的修女过来,让她来监督曦是否认真完成任务,顺便结结曦的闷。
这么一天天下来,不出半月这一大一小的两个迷糊的家伙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修女姐姐,你再跟我说说毋索的事情。昨天的你还没讲完呢!”
曦皱着琼鼻把做好的功课交给修女,开始撒娇起来。她这几天一直向修女问毋索的事情,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八卦。
也对,毋索的糗事也不少,能在睡觉时念叨起各类食物名称并咬床板的,孤儿院里也只有他一个了!
修女正翻看了几页,正想表扬一下曦做的不错,便被曦黏住。修女也很是无奈,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自己说了几件毋索的事情,这个小妮子怎么这么上心了,现在的功课特别认真。不会,小妮子喜欢毋索了吧。
心里想着,便看了过去。嗯……毋索还挺厉害的嘛。
见修女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曦耸耸玉肩,摸摸小脸,没由来的红起了脸,难道我撒的娇不够?
“修女姐姐!”
这话倒是听起来无比娇羞。曦倒是不觉得什么,她平常也是这样的,只是在修女看来却是被看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疑迟片刻,修女也不好在这么盯曦了,毕竟小妮子喜欢毋索,哼哼,提前把小毋索的丑事告诉曦,看毋索以后听到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想的正到好处,啪一声的把手一合,立马把曦的功课放在一边,把曦抱在腿上,慢慢说起毋索的糗事。
“哼,小毋索!看你以后怎么抵赖咬床板的事!”
在某个阴暗的房间里——“阿嚏!”某人打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响彻回荡九重天的喷嚏,然后……一个声音高喊着:“混蛋!老头子死都死了,还说我坏话。不就是在梦里把你偷偷藏的东西吃了些吗!不要这么记仇!”
孤儿院中心的房子很少有人来,除了那些觉醒的孤儿出发去军团才会热闹起来。其他时候便只有嬷嬷回来了。
“哒哒哒。”玉石制作的手工种还在一格一格不紧不慢走着。
正下方的书桌上摊开着一封信:
嬷嬷,近来可好?
最近党派越来越乱了,好多人都来向我提过亲。和森也来过了,我……不想。那些人都是想要吞并我的家族,能不能……到当年设立的那些人不管吗?我…………嬷嬷,我想要帮助。需要有人来帮助。
——苏瞳瞳
中间的文字被遮挡了部分,不能看清,只有阳光下被拉长的影子笼罩着大半封信。嬷嬷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党争……当年也是这样,还能改变吗……设立者,哼,他还不是被害死了……”
最近毋索睡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毋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梦见的都是一些相同的梦境。
梦里都是一个个漆黑的球,围在周围转动,舞动着、跳跃着,像是飞蛾一样。
对,就是飞蛾。
畏惧着火却又被光吸引着。
盘旋着的,飞转着。
只是这些漆黑的“球”从来没有触碰到毋索的身体,围绕着像是旧时代的某种学术模型一样,周围环绕的“球”,不会去触碰内心的“核”,却永远做着若离若即的弧形运动。
起初只是梦见自己婴儿的时候,在黑暗里,自己还没有睁开眼,用自己的心听着一男一女的谈话……
“决,真的只能这样了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女人哭泣的声音很憔悴充满了虚弱感,像是大病初愈还没来的及恢复。
毋索听到这个声音很难过,他从这女人身上闻到了最亲切的味道,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个让他感受到熟悉味道却又有些害怕面对的人。
然而婴儿只是沉沉睡着,很安静,丝毫没有动作,紧闭着眼,沉沉睡着。做着无关的梦。
“贞……相信孩子,他的心告诉了我答案……”男人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疲倦,却又是充满感染力,听着使人信服与尊敬。
……
两人的谈话像是说很久,直到自己被抱起,开始出现那响起的肃穆祈语。
那是圣歌,又像是魔语。在耳边围绕,千百人的低颂……
颂着希望,或是送去希望。
最后声音渐渐变得不可闻了,毋索只能听到男人那最后那坚定恢宏带着不舍的声音:“……空羽之瞳……时延之泪…………孩子”
什么都听不到,再也没有光了,陷入暗。
毋索睁眼用尽了全部心神,想要看,去看到这个对他尤为重要的一幕……
“啊——”
终于睁开眼了,在黑暗里,周围有光。只是淡淡的照在身体周围,看不了那些在遥远黑暗里的景。
只是自己不能够走动,只能坐着。
感觉遥远的黑暗里有人在呼唤,毋索仔细看着那处方向……自己的心像是飞了,那一瞬间自己感受到那个呼唤的东西了——一个漆黑的球。漂浮在哪里,旋转。
它散发出好意,像一只幼兽亲近着自己的母亲一样围绕着不肯散去。
不能接触到,毋索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一念。又回到自己那没有任何移动的身躯。
时间很短,只是一眨眼,回到不能动的身体上。
什么都没有变。
除了球也在。围绕着自己,不停飞舞。
梦醒了。
这样的梦,毋索做了好多个了。不停找球,看球围绕着。
只是每一次回来都能明显的变化,照着的光越来越大了,终于可以看清楚:一个巨大的阵在身下,自己是被水晶般的晶状物包裹着,随着光圈变******底下的阵和包裹身体的水晶变小了。
很大。
在梦里每一次都会数一遍“球”,今天的有九个。身下的阵也只有那么一圈了,包裹着的水晶也只是堪堪到头顶。
“今天是最后一个梦吧。”毋索心想。他猜想过这是觉醒的征兆,但又没出现书上写的阵发性纹路感应。“不应该是手指上一闪一闪的吗?”,毋索纠结着他的那几个哥哥在手指上释放纹术时所亮起的微光。
“难道我不是纹术师!”毋索掩面痛哭。
“混蛋!那我怎么去骗小姑娘啊!”
……
“阿嚏!”
“曦?感冒了。”
“没有。姐姐,我再去嬷嬷那撒撒娇,求求嬷嬷把毋索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