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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市之下“土棋”的赌鬼

看完布告,老百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道上竟然还有青天大老爷。

李三发现九嶷山县有三件奇怪的事情,第一,上任县令死的蹊跷。第二,城里明明有一口清澈见底的古井,而很多人却要去城外取水。第三,老有孕妇莫名其妙的失踪。先从第一件事情开始查起。

李三翻开县志,发现前任县令莫名其妙的将一名老鳏夫关进大牢。

马上提审犯人,开始升堂问案。赵尖拿着小片刀,就这小刀比匕首大不了多少。

“说,不说,宰了你。”赵尖恐吓道。

“大老爷咯,王八盖子哒,我都说了几遍咯,晓得啵,没人信”。这老鳏夫也挺无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湖南山里的方言,这赵尖有时候听不明白,算了还是问师爷吧。这师爷人还挺好一五一十告诉了赵尖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老鳏夫,姓王,大家伙叫都叫他王货郎,平时靠走乡串镇,卖一些针头线脑为生。王货郎四十多岁,体格子还挺棒。王货郎没别的爱好,就好下“土棋”而且还是个臭棋篓子。有时候输的货郎挑子都没了,到现在媳妇也没娶着,整天喝点小酒晃晃悠悠。

下土棋可是那个时候老百姓最爱玩的一种游戏。不像有些电视,动不动古代老百姓的娱乐活动就是下围棋,平民老百姓围棋棋子都买不起,更别说下围棋了。尤其是湘西这个地方人人更是爱玩下土棋,什么打石子,走四方,鸡毛石等等各种下土棋的玩法。

这天王货郎又出去卖货到了晚上才回来,路过大窑岭躺在大石头上休息,竟然睡着了。这王货郎每次回来都要喝酒,边走边喝,这次又喝多了,竟然躺在荒郊野外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听周围有热闹的喧哗声音。王货郎醒来揉了揉眼睛,又灌了两口酒。一看这是个好大窑厂集市。

“这个草市,我咋没来过。”王货郎默念道。

草市又叫夜市,也有的地方管叫黑市。草市这地方,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应有俱全,是当时穷老百姓的集市。周围有很多烧窑的炉子,到处是陶瓦碎瓷片。别看这里的行人穿的不好,可是热闹的很。有说唱讲书的,有卖大力丸的,还有黑娼。这黑娼和平时的青楼妓院还不一样,其实都是普通良家妇女穷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半裸****出门来赚点外快。虽然一个个穿的挺破烂,山野粗制的饰品带在身上,脸洗的还挺干净。按照现在的说法,还有点波西米亚风情。

最令王货郎感到兴奋的还是有不少围在一堆下土棋的主。王货郎就对这感兴趣,挑着货挑围拢过去。这王货郎看了半天,笑了。没想到这还有比我下土棋还臭的人,王货郎也凑过去和他们对弈。

四个人玩走四方的土棋,他们没一个能玩过王货郎的,这王货郎拿子下棋,左右跳吃,可把剩下的三个人赢惨了。这王货郎银子堆了一大堆。这辈子是王货郎最开心的一天,从来没赢过,这次赢了个够。

天色渐明,草市马上就要散了,人越来越少。王货郎不可能带这么多的银子回去,那年头土匪多,再说这么多银子肯定引起官府怀疑。王货郎把这些银子在草市上全部换成了银票。挑着货挑哼着小曲,没事人一样往家走。不过这草市的路线可全被王货郎做了标记。

现在这王货郎啥也不干了,货也不卖了,白天睡大觉,半夜打着灯笼摸黑去夜市。每次去都没空手回来,都带着一大叠银票。

这白天王货郎啥也不干,好酒方肉买着,积蓄早就花光了。没办法,王货郎只好拿着银票去换银子。嶷山县就一个银号,银号不大就一个学徒,掌柜先生去省城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那年头换银子的人也不多,生意冷冷清清。王货郎上来就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换银子。这学徒还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银票,论银票的纸张,水印,图案都是货真价实。上面写着长沙和盛银号发,这和盛银号有三百年的历史,是湖南第一大银号。就小学徒这银号也是跟人家屁股后面混饭吃的。可就是这年号小学徒弄不明白,上面写着昭武元年。没说嘛,这是小学徒,学业没成,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但这小学徒可不傻,心想,王货郎穷的媳妇都没有,哪来的银子,莫不是杀人劫财。“王老哥,你先回去,明儿个我凑齐了银子,你在来,我这给你准备着。”小学徒笑道说。

这王货郎憋气带窝火得回去了。王货郎生气再也不去小学徒的银号了,半夜自己到草市换了银子。这王货郎背着一竹篓银子,累的气喘吁吁的走回家,然后把银子深深埋在屋后。再说小学徒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县衙报案,老县令何大老爷一听一个小货郎竟然有五十两银票,肯定非偷即抢。立马下令,将小货郎捉拿归案。小学徒高高兴兴领了两吊赏钱回去了。王货郎可倒霉了,被五花大绑押到县衙。

这何大老爷一个大字不识,是花钱捐了个功名,才做了一名县令。板子还没打到王货郎的身上,这王货郎就全招供了。两旁衙役没一个相信,就这何大老爷相信,这何大老爷财迷心窍。王货郎有名的臭棋篓子就他还靠下棋挣钱谁信?一问草市的具体地址,在何县何地,王货郎又答不上来。可就这何大老爷信。可有点王货郎没招供,王货郎就说自己就有一张银票还烧了,更没有自己埋银子的事,那些银子可是王货郎的命。

到了晚上何大老爷可就睡不着了,秘密找来王货郎。按照王货郎的说的路线,这何大老爷谁也没吱声,偷偷的挑着灯笼去草市。这一路上都有标记,按照标记何大老爷很快就到了草市。

可是第二天却发现,在嶷山荒窑岭子发现了何大老爷的尸体。

何大老爷才死没多久,停尸在县衙后仓房。赵尖和李三前去查看,发现何大老爷全身发青,枯瘦如柴,眼窝深陷,身体下面还有一股淫精的味道。赵尖和李三按照标记又来到荒窑岭子,这里荒乱不堪,虽然年头久远,但是还能依稀的发现不少破窑炉子,破砖烂瓦。

此地周围山高林密,深陷山坳,只有一条出路。属于五阴不散,地煞凝结的风水险地。李三和赵尖一个是道士,一个扎纸人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俩人一看就看出来了,此地不祥。

又命人在荒窑领子掘土,发现地下好多残骸人骨,棋盘棋子,家什物品等等破烂不堪的东西。还在东南处挖了一大铁箱子,里面全是银票。而且里面全是昭武元年的银票。

李三又查了查县志,问了问当地的老人。原来这地方在康熙年间是个大窑厂,窑工和家属加起来有上千号人。后来吴三桂造反,打到湖南称帝,年号昭武。这大窑厂就成了吴三桂的皇家窑厂,属于官方了,可以受到吴三桂的巨款资助,吴三桂也派士兵官员在这监管。后来吴三桂在湖南大败,就死在了湖南。这大窑厂也难以幸免,大大小小上千号人全被清兵杀光了。

李三觉得王货郎有隐瞒,大刑伺候,王货郎挺刑不过招供了。又在王货郎屋后深挖土,果然发现有一个很重的竹篓,上面严严实实的包着花布,打开花布发现里面全是大大小小青石头。这下王货郎可傻眼了。

再说这何大老爷。那夜里到了草市,这一看,王货郎果然没骗他,草市地摊罗列,还挺热闹。何大老爷下土棋可比王货郎强多了,何大老爷没事就和下人玩土棋,但是这何大老爷一分钱挣不着,都是穷人,就算输了也没钱给他。何大老爷这身本事可有用武之地了,一个人玩三个局子,左赢右赢,俩手的银子都拿不过来了。这何大老爷兴奋,从来没赢过这么多的银子。何大老爷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赌完了,该去嫖了。到了黑娼的胡同,一口气要二十几个少妇,这一夜何大老爷可风流尽了。

李三心想,二十几个女鬼伺候你,你不死才怪,阳虚而死,也是你的报应啊。李三身披道袍,香案供桌摆在荒窑岭迎风之处。供桌上香蜡燃烧,烟气缭绕,猪头,牛头,羊头三牲供摆。手拿七星丧门剑,默念道经,诚请祖师爷丘处机。大事请太乙真人,中事请王重阳,小事只能请丘处机了。丘处机死后,被玉皇大帝封为长春全德神化明应主教真君,也属于上仙,全真教的教主一份。

道事做完,又在鬼市的窑岭放了一把火。火灭后就感觉荒窑岭一带风清气扬。这用完的猪头牛头羊头,可便宜牛小子了,这货大嚼猪耳朵,口塞羊头肉,手里还拿着牛舌头。赵尖看了看这没出息的货,狠狠的啐了一口。

“大傻牛别吃了,这都是给祖师爷的”赵尖道。

“没事,兄弟吃吧,这贡已经被祖师爷享用过了”李三心想,祖师爷享用过的供品,你吃了还能有滋味?

牛小子可不管那一套,什么祖师爷,你们爱信就信,我就不信,我就吃。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小小县城怪事多,还有哪下怪事,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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