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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蟠桃宴(上)

太虚城收新弟子的仪式顺利结束。圣儒掌门自然也是及时赶回了圣儒仙山的。站在圣儒仙山的入口处,从上至下俯瞰了一切。有圣儒仙山历经沧桑的美丽景色,有圣儒仙山内一片朝气蓬勃的氛围;看着众弟子们个个都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功法、修为。圣儒掌门甚是欣慰。回想当初,自己也是像石娅寒一般意气奋发过得跪在自己的师父面前,信心十足的说

“我不愿晋升神界获得神身,我宁可自由自在,哪怕守着圣儒山一辈子也好过在那天庭被囚禁生生世世。”

如今圣儒位居仙山首位,也算是没有辜负师父当初交与的重任了。圣儒上仙看着远处的银羽门、神羽门和下面的聚灵门,沉重的叹了口气。如今想来,担负了这天下的重任,还留下了人神之子,本想用心教导这孩子将来一同造福苍生。可今日所见……

真是一辈高过一辈,辈辈出奇才。

要想宫霖笙永远单纯善良、悲悯苍生、心怀天下,还是得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只有高手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和自己爱的江山。也只有认识了高手才能知道力量的可贵。如今在这圣儒仙山,有师父教导,有结界保护,可算是从未过委屈;若是将来圣儒仙山有了什么变化……那这孩子会崩溃的,对于神来说,是不可以难过的……

还未深思细想,圣儒上仙已觉得难以让人接受那可怕的后果了。

“罢了罢了,待那孩子好好练功修行。蟠桃宴的时候再来考验吧。”

一位练功太累抽空休息一会儿的弟子坐在地上,抬眼只见圣儒掌门停留在圣儒山上空,看着银羽门的方向唤出了御剑,然而……只是眨了一眼间,圣儒掌门却已不在原地了。

“……”

“‘莫将时态破天真,只合高歌醉过春。易落好花三个月,难留浮世百年身。’哎!——人家杜荀鹤是三个月,我这一等啊就是五个月了。”离恨峰上传来了石娅寒委屈的埋怨声,可就在下一秒——

“什么!!师父,不是说还有一天才是蟠桃宴吗?一会儿就走?”

“好咧——师父,其实娅寒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剑也拿着,衣裳也穿着。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即刻启程,好不好?”

“……”

所谓蟠桃盛宴,天帝,天母都在。无一人敢迟到,每位都是提前许久就入了宫门。除天庭诸位重要功臣、仙子、天女与神族重要族人外,便是四大仙山的掌门元老以及他们的弟子了。

今年圣儒仙山前来的是圣儒上仙与弟子宫霖笙;其实按理说应带银羽门大弟子席幸前往才是,但好歹宫霖笙已为掌门唯一弟子且兼容儿子。自然变成了他们父子前来。

太虚城来的是素珩师尊与弟子石娅寒;据说太虚城掌门临时下了山,转而让素珩师尊代替前来,但实情如何也没有谁会去在意的,只要来了就好。天母极讨厌缺席、迟到之人,这一点,几乎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崂山是神僧文醉翁以及大弟子奕一,两位都很神秘。但法术却是众所周知的好。说他们神秘,大概就是因为二位都不爱说话吧。自从参见了天帝天母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念念有词,一张一合的也不知是在窃窃私语还是各自念着清心咒。

第四便是峨嵋了,据说峨嵋的内部结构很大,人员很多。却偏偏只来了一人,像是席幸常常提及的那位高僧。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从师父的举止里看出了。

高僧入宫拜见天帝天母之后便是一眼寻到了一旁的师父,开口便叫了圣儒上仙。结果却变成了素珩师尊和高僧聊上了;文醉翁与弟子奕一念着清心咒;师父与二郎神互相品着彼此带来的酒;

满满一宫的神与仙,那高高在上的地方还坐着天帝天母!宫霖笙看得有些晕了。

七岁前,还曾听老奶奶讲过牛郎织女、嫦娥奔月。如今儿,反而是真真切切的让自己给见到了。怎能不激动呢?

那嫦娥跪坐在自己的座位,怀里抱着玉兔;本就生得艳丽的嫦娥笑着和玉兔说话,这样的角度看起来,简直就像仙人所画的绝美之图突然动了起来。更令人痴迷那画面的是玉兔也抬着脑袋用鼻子嗅啊嗅,忽然耳朵一怂拉,像是笑过了气儿似的眯起小红眼。扑哧扑哧的在怀里蹭起来。

李天王虽说没有想象之中那样高大威武,但肥肥的肉在剧烈笑起来的时候上下律动着也是会让人开怀大笑,跟着就心情舒畅起来的。

还有调戏四仙女的赤脚仙、帅气漂亮的雷公电母、为了一盘棋吵得面红耳赤的太阴星君与太阳星君、拿着红线量尺寸,正在准备着大婚的广寒仙子与月老、还有偷吃了仙果踩着风火轮四处逃窜的哪吒、和追着哪吒跑的许逊天师……

别人都感到温馨浪漫的这一刻,却给宫霖笙这样一个第一印象:

这场蟠桃盛宴其实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充盈。相反的,这只不过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王请了番家宴,这番家宴不比皇宫繁华、也没有那么多的来客。只是六界有些名望的为赴王母之邀而万里赶来了而已,尝了蟠桃喝些酒、再为蟠桃树灌入灵气献些许微薄的力量就此聊表心意而已,玩乐玩乐便算是结束了。

“这位想必便是圣儒上仙的高徒了吧?”

宫霖笙还沉浸在自己无穷的想象之中,迎面却走来了一位极致美人儿。

“高徒不敢,只是功法略好些,又恰好是唯一的徒弟而已。”

“哦?能认识圣儒上仙的唯一入室弟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给小女子一次享受福气的机会可好?”美人儿递来了一杯香醇馥郁的三生酒,见人家话里恭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宫霖笙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三生酒。

对于从小到大还未喝过一滴酒的宫霖笙来说,那香味,闻着也是醉人的。何况此刻已然一口下肚。

见宫霖笙接过杯子饮了三生酒,姑娘才开了口,介绍起来

“我叫石娅寒,石头的石、‘却为姻娅过逢地’的娅、寒冷的寒。太虚城素珩仙人便是我师父。你呢?”

宫霖笙不胜酒力。似乎有了些醉意,所见之处都是那么的朦胧,也更让人感受到了仙境之美。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姑娘,忽而觉得,好像整个世间都没有比她再美不过的人或仙了。听着姑娘的声音也是如此温软动听,一时打趣地说着。

“石头?好有趣的名字!我……我是宫霖笙。再见。”

“再?……”

看着眼前的人摇摇晃晃的退出了宫门,石娅寒无奈的笑了笑。

对宫霖笙而言,他不懂这些盛大的宴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不被人笑话、才不影响圣儒仙山的名誉,更怕做错了事给师父丢脸,于是趁此刻还有那么半分的清醒。最好的上上策就是快离开大殿、离开宫门。也许酒力来得太多猛烈,宫霖笙竟跑到了仙桥上。

“怎么越来越模糊了呢?前面怎么还有仙子?还真的是喝多了啊。”

宫霖笙揉着太阳穴想要让自己的视线不那么模糊,脑袋不那么昏沉。却是越揉越模糊。还看见了“幻觉”。

眼前是众仙女们在玩捉迷藏,一位身材相对其他仙女更娇小的仙子被纱巾蒙住了双眼。其他的仙女也是你追我赶,欢声笑语的好不热闹。

想起昔日凡间生活宫霖笙的眉头皱得更是紧得很。很想就这么趴在仙桥上好好睡上一觉、然后醒来身边有父母有朋友。

就让他这么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不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至少梦里,一定可以梦见疼爱自己的家人和无数无数朋友的。让此刻的师父心无旁笃的为蟠桃注灵,也让自己少一分因灵力不足而出丑丢脸的“危险”吧。

说起为蟠桃注灵,此刻的宫门还正是热闹呢。大家都为了自己的门派用力的催法,亦或是得意地显出自己独特的那一份灵力。比如:石娅寒。

“娅寒,你的灵力特殊。还是少注一些,剩下的交给师父就好。”

“师父,您别担心娅寒了。幸亏几年前习得师父的仙法‘冰魂’。娅寒可以催动体内冰魂,让其流转为灵力冲破出来啊。”

“……”“还是别逞强啊。”

素珩师尊就像她的样貌一样看起来让人感到亲切,更感动的是对娅寒更是体贴有加,甚是喜欢。好像巴不得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这孩子似的。

“放心吧师父,我还要把宫霖笙的那一份都一起给注入进去呢。我可是您的得意门生啊!”石娅寒作势就要开始练功运气,眼前一道红光缠身,就要开始注入灵力。却被那蟠桃树根给反射了回来。

“小丫头!看来这蟠桃树是不愿接受你的灵力吧?还想帮那宫什么?……哦对!宫霖笙!他都不敢前来注灵,就你一个小丫头?还是快缩回去多修炼几年吧。哈哈哈哈哈~”一旁长得五大三粗的雷公正得意的看着自己那条绿色的灵力在蟠桃树根内婉转爬延,却被反射的石娅寒给吸引了来。抱拳站在一边哈哈哈的笑着。

“笑话!玄冰都有化作暖流之日,我堂堂石头岂能就此罢休?我不注灵了!这一回,是为那傻小子的!全当助人为乐了!”

石娅寒再次运气,用力催动着体内的冰魂。只见这小丫头慢慢闭上了眼,两脚离地,围着那体积庞大的蟠桃树升了起来。周围的仙子们都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只见五条红光再次从石娅寒脚底串出,绕着那曼妙的身姿极速环绕、流串。小丫头将手放在胸口低头默念着

“蟠桃蟠桃,请您接受来自娅寒的真心实意。这里的娅寒只是太虚城弟子,带着虔诚的祝福而来。我要您收下以宫霖笙为名的灵力,赐苍生安宁。”

随着最后一阵咆哮声,石娅寒身上的红光不约而同的合而为一,朝着她的眉心冲击而去。石娅寒使出浑身气力,将灵力灌入右手。伴随着怒吼声冲进了蟠桃树。

“这可是蟠桃树有史以来的第一支红色的灵力啊,后生奇女子尽出。实属我们神界、仙界之福啊!”

石娅寒得意的看着树根之间那串醒目的红色。向师父请辞一个时辰,便退出了大殿。没人知道她将去哪,接下来又将发生怎样的变故。包括石娅寒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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