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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师的观察

“老师,这就是我家。”在家门口,摸出钥匙的我犹豫了,从昨晚到今天,每一件发生的事都像是一个个谎言,而我是这个谎言里最大的傻子,开门后如果见到了父母,报纸的信息又是怎么回事?不过相比于第一种假设,我更不希望发生的是第二种,见不到父母,不止验证了父母失踪的消息,更糟糕的是,父母的不存在说明了之前跟我日夜生活的他们变成了我不知道的物种,或者,说明了我有幻想症,严重的话是精神分裂。

不能再往下想了,钥匙插进锁孔,再熟悉不过的转动现在是这么艰难。此时,跟我有同样担心的是我身后的周老师,第一次当班主任,却遇到了一个精神不一定正常的学生,这比普通的家庭事故困难多了,在一小时前,我跟周老师提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周老师的眼神中除了恐惧,剩下的只有怀疑,我相信在这扇门前,他背负的压力不比我少。

“咔哒”这是门锁被开启的声音,天色傍晚,家里没有亮灯,房间昏暗,往门边摸索着打开了开关,家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客厅跟早上出去时一样整洁,“爸?妈?”我往里面喊了两声,没有应答,平常这个点,父母总是会在家弄好饭菜,今天的违和感,让我的担心又多了一分“老师,这边走”我现在只想证明我的父母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今天或许只是累了。走到父母的卧室门口,我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应答,我把手放在了门把上,门没锁,转动门锁把门开出一条缝,卧室里没开灯“妈,你在吗?”再次试着叫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卧室的开关在门的右边,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按亮了卧室的灯,房间里没有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的左下角。老师就在我的身后,我能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的无奈,我想他心里一定已经把我当做一个神经病了,我回头跟老师说:“老师,等等哈,我打给他们,我让他们跟你通话你就懂了。”拨通了母亲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手机里传来了机器礼貌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拨号。不对啊,怎么会这样,爸爸的号码呢,手心已经开始渗出汗了,汗水沾上了屏幕,电话里,爸爸的手机号码变成了没有使用。不用说老师了,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身后,老师问道:“远明,你的父母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师,我连自己的疑惑都回答不了,更不用谈回答老师的疑惑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老师抿了一口茶,抬起头,看着我:“远明啊,老师不是说你有什么病,而是觉得,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了什么幻觉呢?”埋着头的我什么也说不了,一切能证明父母存在的痕迹,似乎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被全部清理了,化妆桌上没有了母亲的化妆品,父亲的公文包和办公台,没有任何有关于他工作的文件,取而代之的是我满满的作业本,不论从哪方面看,我都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在跟老师说着幻想中家庭温馨的场景,除非有一样证据证明父母的存在,证据..录像!小区的监控录像,昨晚他们在十点十三分的时候出去散过步,算上下楼的时间,应该在十点十七分之内会出现他们的录像,这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坏的角度想,监控录像什么也没拍到,那么我就认了,我自觉地去医院,但是如果赌对了,不止能证明父母还在世,也能证明我的精神没有半点问题。

负责监控录像管理的是一个长得像马铃薯一样的一个胖胖的阿姨,胖胖的阿姨我是认识的,在我小的时候,就抱过我然后每次见面都会打招呼,就一直熟到了现在。“你说你要在监控录像找你的父母?小远,你的父母早就是失踪了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么?”除了我以外,是不是全部人都已经认为我的父母失踪了?那从泰国旅游结束给我带回一堆纪念品的跟我生活了这么久时间的那对男女?又会是谁?我父母的双胞胎哥哥姐姐?越来越多的谜团在我的脑海里开始产生,我现在只有先看录像,才能知道我下一步要找的方向。

录像从昨晚上十点十三分时开始放起,到了十点十五分,楼道单元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对男女,我按下暂停,指着画面中的男女对老师和胖阿姨说,看,这不是我的父母么?老师叫我继续放,再次按下开始键,画面中的男女不一会就走出了镜头,虽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我并不觉得这妨碍了我和老师证明父母的存在,我扭过头,看着胖阿姨和老师。老师沉默不语,低着头问:“小远,你..看清他们的脸了么?”老师的话像电流一样击中我,是啊,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角度位置啊,一般正常的走路,在经过摄像头正面时,脸部是会被拍到的,而画面中的父母,在经过摄像头正面时,有意的把自头往下低了低,一般这类动作在大街上看到不奇怪,但是在经过摄像头前刻意压低看起来就不正常了。“远明,老师觉得,也许那并不是你的父母,而是别的邻居。”“那老师怎么解释他们可以低头的动作呢?”老师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此时只有跟着说上道理,老师才不把我往神经病的方向考虑。“老师,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伪装么?如果只是普通邻居,我认为不会有谁在经过正面摄像头时会同时低下头,我认为他们是我的父母不是因为臆想,而是因为这正是我父母平常的着装,从另一面考虑,这两个人就是一直跟我生活的所谓的“父母”,而且,他们想办法让我从感觉上成为了他们的儿子,但是监控的胖阿姨如果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一定会觉得可疑,因为他们从来没出现过,所以才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容貌。我认为,如果您今晚肯住在我家陪我等待一天,您一定会有新发现的。”老师的镜片把头顶的白炽光灯反射的耀眼,不一会,反射光从镜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老师锐利的左眼,他看着我,说:“今晚,我跟你一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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