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游,出生没有多久,爹娘因为家中茅草屋失火而去世,爷爷从大火中把幼小的他抱了出来。从此与爷爷相依为命,不温不火的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老人家本想让他好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宇文游却事与愿违,阴差阳错进了本地县衙门当了一名捕快。
老人无奈,将自己当年从军的一些功夫教给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孙子,好让他防身。虽说也是吃官家饭的人,其实捕快这营生是下等人做的,当差两年后,爷爷因病去世,临走前交给他一块玉佩,叮嘱他将来看上哪家的姑娘就把这玉佩当些银两,好娶人家过门。因为从小失去双亲,现在连最后的亲人也离世,所以他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脾气,不喜欢热闹,也没有朋友。
自打当了捕快,宇文游的作息时间相当规律,早上起来在烧饼店拿个饼子,随后回衙门报到,然后就和一起当差的捕快街边巡走,哪家的鸡丢了,哪家的猪丢了,哪家谁和谁因为几文酒钱大打出手了,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有人问,就没有个杀人放火,江洋大盗采花贼什么的?这个小县城哪有那种大人物来啊,就算有,凭他们这小衙门里的这些捕快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说实话,衙门中没有几个会功夫的,宇文游倒算是一个有些功夫在身的小捕快。
县城的百姓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拔出腰间的刀,宇文游估摸着那几个老家伙们就算想拔也拔不出来,怕是已经锈死了……捕快佩刀确实威武,可宇文游用的只是一条长棍,为啥?轻便!一个小捕快天天走街串巷的,腰间挎着个铁器,那该多累呀。
晌午巡街刚回到衙门,长棍还没放下,县太爷要他们六个捕快去临近的太平镇给那边的亲戚送信。宇文游本想H县太爷请示能否只派他一人前往,可看了看其他几个捕快精神焕发跃跃欲试的样子,宇文游只好作罢。张大胆是捕头,至于叫啥,应该只有县太爷知道吧,他在捕快中年岁最长,力气也奇大,所以就做了捕头。烈日当头,捕头张大胆敞着胸,用皱巴巴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破布擦着脑袋,随手解下腰间的刀丢给宇文游,接着其他四个家伙也把刀丢给他,跟着张大胆在树下纳凉。“宇文游!去给大爷弄口水喝!”张大胆瞪着他的小眼睛,其他几人嬉笑着,无奈,放下胸前抱着的刀,提着长棍向远处走去。
这PA县城和太平镇之间流淌着一条浑浊不堪的的小溪,平日里只有牲口饮用,除非大旱年月,其它水源断流,不然没人愿意饮这溪水,说来也怪,大旱年月这溪水依然流水淙淙。附近没有其它水源,宇文游从怀中掏出水囊灌满,正欲转身,发现这浑浊的水中居然有鱼,挽起袖子伸手就抓向它,脚下一滑跌入小溪中。
鱼没逮着,自己反倒成了落汤鸡,这回去还不让张大胆和他那几个跟班笑死。宇文游塔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的拎着水囊准备回去,没走多远,发现这溪水前面一个转弯处,水好像不是那么浑浊,正好,烈日当头,汗流夹背,干脆洗个澡把衣服也洗了算了。水深刚刚到膝盖,宇文游蹲在溪水中揉了几下脱下来的衣服,也不管干净没干净,拧干放在岸边的石头上晾晒。自己眯着眼睛享受着清凉,不知不觉宇文游睡了过去,他的身体在溪水中浸泡着,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
宇文游这一觉睡的舒爽至极,低头用溪水洗了把脸,忽然想起还张大胆还在等着喝水,一个激灵要站起来,右手在水底中刺痛一下,抬手发现手掌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心中奇怪,于是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慢慢往水底摸去,小心翼翼摸着水底的泥沙,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件,宇文游捏着它准备提出水面,感觉有点分量,试着握在手中,用力把它提出水面。宇文游惊奇的看着手中这个物件仔细打量起来,长三尺左右,手握之处看着像剑柄,剑身被厚厚的铁锈包裹着,只有一处地方还裸露着锋利的剑刃,看来刚刚把自己弄伤的就是这把锈迹斑斑剑了。
“等到了太平镇就把它卖了,再破的剑也是剑,应该可以换些钱,家中的草屋也该休整休整了。”宇文游掂量着锈剑,拿着水囊边走边想着。捕快这营生是没有俸禄的,每年只有十两的工食银,说明白点就是县衙门管吃,别的什么都没有,干这低人一等的营生本来就幸苦,加上没有收入,媳妇就更别说了。当然,这一切只限宇文游他一个人,衙门里的捕快都是有一些灰色收入的,其实宇文游也明白,官不在高低,会贪则灵,只有他一个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全心全意为衙门,为PA县的百姓做着一名遵纪守法的小捕快。
树下的张大胆和其他捕快还再打着呼噜,宇文游小声咳嗽一声把水囊放在他们跟前,张大胆眯着眼睛坐了起来,捏着水囊喝了一大口,瞪着眼睛吐了出来大吼道:“宇文游!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不?这水能喝吗?”边说边起身,撸起袖子就走了过来。宇文游发现不对转身就跑,其他捕快也都坐起身来看着笑话,平日宇文游没少受这帮人欺负,眼看着张大胆要抓住他的后领,宇文游情急之下用拎在手中的锈剑甩手正巧打在张大胆的大脑袋上。这张大胆捂着脑袋,“哎呦!”一声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宇文游停下脚步扭头喊道:“附近只有那一处水源,这不能怪我!”其他捕快赶忙扶起捕头张大胆,张大胆脑门儿上一个大包格外起眼,龇着牙夺下宇文游手中的锈剑扔在一边,喊到:“给我把宇文游抓起来,小子胆大了,居然敢还手,看我今天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