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面板上,一幅蠢萌的卡通人物图画似乎在朝他挤眉弄眼,对话框上面缀有几个小字:“骗你的,还真信了。”
洛城一阵无语,发过去一条“我睡觉了,拜拜。”
无聊。真是白瞎了老子的好心情。
经此一搅,他也没了兴致,收拾了一番,果断关机睡觉。
一夜安稳。
晨起时,洛城又在淡淡的腥臭味中醒来。
褪去睡衣裤,发现此次排出的杂质,较之昨日略少,色泽也变浅了一些。
梳洗完毕后,他也没出门,而是琢磨起了那张旧帛上的人体穴位脉络图。
这物事,对于医科类学者而言,想必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吧。可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想着,洛城的目光不由得移到了“杀人技”三字上面。电光火石间,豁然明朗。
那些重点标注的,都是人体要害之处!危急时,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如此看去,无论是重要部位与穴位,还是各个关节,该物事上都描绘得极其详尽,堪称独一无二。
“太阳穴,双眼,咽喉,后脑,锁骨,心窝,腹部,裆部,脊椎,指关节,腕关节……”洛城喃喃道,“今儿总算是长见识了。”
这些便是余先生平素犹豫不决,迟迟不肯教他的格斗真正的技法,也是格斗的精髓——杀人技!
一击必中!一击必杀!
时至今日,洛城也算是明白了余先生的苦心。此物,要是落到心狠手辣之辈手中,那便是助纣为虐!
得学此法,不可滥杀无辜,只诛当杀之人!他心里暗道,立下了誓言。
两日时光,悄然而逝。虽无训练,可洛城体内的杂质还是照常排出,这也着实令其惊喜不已。“林逸”和以前那样,除了个人信息外,知无不尽。偶尔抛出几个高深的技术问题,把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洛城运用自己似乎强了不少的记忆力,将那些主要的经脉穴位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到了第三日,他实在忍不住了,穿上负重夹克,大清早就前往了铁雄俱乐部。到了二楼,发觉场内无人,只得敲开了余先生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余先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张纸上的东西,你记了多少?”
洛城没有去计较话中的深意,比如对方问的是“记了多少”,而非“看到没有”。他当下实话实说:“记了个七七八八。”
“嗯,不错。”余先生毫不掩饰赞赏之意。当今年轻人,能有这份耐心的,实属罕见。
末了,他又道:“他们要等会儿来,你先随我出来一下。”
来到场地中央,两人相对而立。
“看架势,又是免不了一场‘切磋’。”洛城心中暗道。忆起当初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他就是一阵心悸。饶是现如今先后击败了“猴子”与阿武,可面对深不可测的余先生,他内心深处仍是隐藏着一抹紧张。
“明日就要执行任务了,现在我们来场突击训练。一分钟之后,希望你还能坚持站在这里。”余先生别有深意地一笑,似是收起了平日里的严肃,继续道:“你马上就能体会到,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分钟了。现在,脱掉你的负重夹克。”
没了负重夹克,虽然轻快了不少,但同时却失去了最佳的防御。
余先生将秒表定好时间,丢在了一旁。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洛城眸子微微眯起,全身肌肉紧绷,双腿紧紧扎于地面,凝聚全部注意力,静待对方进攻。
反观余先生,正不慌不忙地踩着独特的步伐,如同胜券在握的猛兽,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已经过去五秒了。洛城在心里默数,即使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紧张,放松心情,可他的双拳已是死死地攥紧。作为防守方,他已然在心理上处于弱势。
“紧张,会让你肌肉紧绷,动作迟缓,会让你不战——先败!”
洛城被末尾两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尝试着放松有些僵硬的肌肉,扎于地面的双脚也开始慢慢挪动起来。
“体会到了吗?这就是气势!与人对战,就要争取在气势上压过对手,要让他感到紧张,让他胆怯!”余先生满脸兴奋,继续道,“擂台上,战场上,要的不是紧张,而是兴奋,由衷的兴奋!它可以帮助你激发自身更大的潜力!”
此时,洛城觉得对方倒不是个对手了,反而像是一位名师,不断地提醒,点拨着自己,让自己清晰地意识到不足之处。
他开始抛却内心的紧张等负面情绪,脚下也无师自通地模仿起了对方的步伐,并努力地找寻着属于自己的节奏。
“这样才对嘛。”言罢,余先生虎目一凝,爆喝一声,弹射向前。
洛城惊觉竟难以捕捉到对方的拳路,猝不及防下,一颗砂锅大的拳头已是迎面砸来!
一个侧向滑步堪堪避过,趁着重拳尚未轰至,他急急地躲在对方的身侧,暂避锋芒。
余先生也未曾料到洛城反应能力如此出色,真正的战斗中,一刹那的细节,也是可以是致命的。对方虽实战次数不多,但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极为不易了。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手下留情的理由。现在吃的苦头越多,以后的实战中就能够尽可能少的流血!念此,他原本平直伸出的手臂猛然弯曲,肘部重重地向身侧砸去,攻势极为凌厉。
洛城目光一凝,不着痕迹地瞥向对方由于撤拳而露出的面部空当,上半身后仰的同时,一记迅猛的右鞭腿已是毫不迟疑地向上甩去。
“哦?”余先生有些诧异于对方的从容不迫,此刻竟还有心思发起反击。当下现出一抹戏谑的神情,左臂只轻轻一挡,对方来势汹汹的高鞭腿便无疾而终。
洛城只觉得右腿一阵发麻,就像是踢到了钢板,不过他并未退缩,咬紧牙,竟是一鼓作气地冲上前去。
迄今为止,两人首次进行实打实的碰撞。
拳掌交错间,洛城唯有连连握拳屈伸,才得以消去拳头上大部分的疼痛感。往往只得空一会儿,对方暴雨般密集的连番攻击便又接踵而至,将其当头笼罩下去,疯狂砸下。
一分钟时限所剩无几,洛城早已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是疲于抵挡,只是一味地防御,偶尔予以反击。
训练与实战的差别终究是太大,更何况是这么有分量的对手。
在最后的几秒内,他的节奏被彻底打乱,防御尚且不足,更无力去做徒劳的反击。此刻的时间似乎变得极为漫长,往往每一秒过去,身上就要多挨上数下攻击。
“你马上就能体会到,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分钟了。”
果然,对方所言非虚。
可是,那又如何?最后一秒时,见对方攻来,洛城竟不闪避,右拳有如蛟龙出涧,猛然攻出,两拳正面相碰。
“砰!”
…………
“这场突击训练算你通过了。别忘了今天我说过的话。还有……”余先生望着不远处弓着腰,双手扶着膝盖直喘气的倔强身影,满脸骄傲地说道:“以前,认识的人都唤我为“铁血暴君余铁雄”。
(今日一更,已是强弩之末。现在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请见谅。码字不易,拜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