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之物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缓缓松开了手。哎呀妈呀!我撒开腿就跑,尼玛从来都没跑这么快过!
跑到离那池塘快半里地了才停下来,心想我堂堂少祭司今个却落得如此狼狈不堪,心中这口恶气不出,实难罢休!玱琅琅抽出断岳神兵来,怒气冲冲地就调头往回走。
走到那池塘边,二话不说举剑就劈头盖脸地砍起来,一道道剑气像暴雨一般落在那水里,水花四溅,爆炸声不绝于耳。
池中水位在快速的下降,不一会儿就见了底。只见池底淤泥之中,有一个不知什么怪物,缩成了一个球形,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刚才不还要吃我来着么?这会儿却要做缩头乌龟了?我可没那么好说话,岂能轻饶了你!”动手前不忘先羞辱它一番,随后一剑劈去,几乎用尽了全力。
“砰”地一声,好像劈在岩石上一样,劈得那大球直冒火星,球面上也现出一道裂缝。一双惨白枯槁的手爪从裂缝处伸了出来,把那裂缝掰向两边,然后慢慢探出了头。
先是些蓬乱的黑色头发丝从那缝沿散落开来,接着露出了已经腐败变色的额头。
看到这儿,我竟也开始紧张起来,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直发抖。
那张脸,像烫皱了的棉布一样,腐烂得已经看不出哪里是眉哪里是眼了!缺了一块的嘴唇下面,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呕着黑色的污血。口中发出一种“咯…咯…咯”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哭、在笑还是在咒骂,让人听得心里一阵阵发毛。而从腹部往下,就是那团石化了的球体,并没有下肢!
我在训练营中尝听同伴说,莫瑞拉部曾有一种极为暴戾的恶鬼,是难产而死的孕妇所化,下身全部萎缩在石胎当中。无论人畜,一切活物只要抓住便撕碎来吃,以鲜血为生,称之为:血王。
这怪物后被族人合力赶走,不曾想却躲在这万窟禁地中,今日又让我给遇上了!既然如此,正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可刚才这一番猛击,虽说已经伤它不轻,可却未能要了它的性命,我得试试其他招数才行。
正想着,那鬼见躲不住了,“咯咯”声叫得更加刺心,身下石胎飞快蠕动起来,把池底淤泥甩的到处飞溅,张牙舞爪地就向我扑来,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
我连忙使出惩戒之术,把它冻成了一个冰疙瘩,然后内力凝于剑尖之上,直直地向它刺去,又一阵火星四溅,直把它戳得爆炸开来,瞬间四分五裂、一命呜呼了。
。。
刚入禁地不久,便遇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怪物,而且一个比一个恐怖!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心里不禁暗暗打起了退堂鼓。可犹豫再三,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毕竟这是破除诅咒的唯一机会。想想我深爱的女孩,想想我们如此相爱却不能相守,便咬咬牙,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
我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神经紧绷半天。还好接下来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我还是不敢松懈半点,始终小心提防着。
盲目地走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我要进魔宫,首先一点是要找到入口。于是不再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的,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四周,不时用神兵拨开那高高的荒草来查看有没有洞穴。
说是万窟山,有一万处洞窟,我却连一个老鼠洞都没有见到,不得不让人灰心丧气。眼见已经过了山腰,难不成那入口在山顶之上么?这也不合常理啊……既叫魔宫,就一定是在这山体之内的。我避开那些丛林树木,沿着岩石峭壁走,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又走了半晌,依旧一无所获,倒是把人累得腰也酸背也痛的,便靠着一块大石头休息。到底是缺乏经验啊,临行前还故意准备了一番,就不知道带些吃的,如今又饥又渴,实在是难受得紧。见这山上景象,即使有什么吃的喝的我也下不了口,只好强忍着。
却不知,非但我没有吃的,反倒又有怪物要来吃我。一头蓝脸獠牙的红毛大猿正躲在岩石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那神情,像是饿坏了肚子的人盯着即将端上桌来的美餐,喉结还一上一下地咽着口水。
休息了一会儿,我起身继续赶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大猿见时机已到,飞奔而出向我扑来。
听到身后异响,我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在这禁地里可不会有人来给我整一个恶作剧的,想到这儿,我回身就横扫一剑。只看到被剑气削掉的几撮红毛飘在空气中,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那大猿一头撞到肚子上,飞了出去。想来这大猿也极为灵敏,本想冲上来一口咬断我的后颈,谁知我突然回身一剑。那一瞬间它竟躬下身子躲过了,还用头把我撞得飞了出去!
这一撞差点没把我的年夜饭给撞出来,眼见地上都是凸出的岩石,要是就这么坠下去那还不一命呜呼了?我赶紧把剑往下一插,剑身没入石中,缓冲了绝大部分下坠的力道,我也摔得很轻,只是擦破了些皮。
这时那大猿却不见了踪影,我上下左右扫视了一遍也没看到它,看来这怪物最拿手的是背后突袭,一击不成,便躲起来等待机会第二次攻击。这怪物速度奇快,要想惩戒与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唯有赶紧把剑拔起来小心防备。可刚才那承托着我全部体重的巨大惯性,已经让剑深深地插进石缝中去了,我试了几次都拔不出来。
突然沙石被蹬飞的声音就传到耳边来了!原来那大猿忌讳的是我的神兵,如今见神兵拔不出来了,它毫不犹豫地就又冲了出来。自雪山一战后,我也学精明了许多,声音一响起时我立刻就松开了剑柄,就地一滚,双脚还使劲往上一蹬。那大猿这次可吃了亏,不但扑了个空,还被我蹬开十几丈远,疼得“嗷”地惨叫了一声。